第四百一十章收徒
在兵荒马乱的城市里，我们一直都在不断的告别与相遇之中，孤独又沉默地成长。 鬼谷山脚之下，孙武与庞涓没有在意天地间响起的道音，而是破阵之后，信步朝着山巅而去。 而此时鬼谷山巅，太初淡然望着二人。 而除了太初的淡然之外，虞姬看着破阵的二人，却是稍稍有些吃惊。 毕竟这可是仙人阵法，这两个少年不过凡俗之躯，竟然可以破阵，足以看出这两人并非池中之物，现如今当真可以说是风云化龙了。 因为他们遇上了太初，这位化名为鬼谷先生，在人族中传道的大能。 只是是否真的能如太初所设想那般成为时代之首，这却是有着极大的难度。 “虞姬，你先退下！我需要见见他们是否够资格成为我太初的门徒。” 太初说着这番话，身形逐渐变得佝偻起来，不过那满步皱纹的脸上却是精神铄立。 一双眼中仿佛包含着这世间的一切智慧，犹如那深邃的星空，让人看了都不自觉的陷落进去。 虞姬施施的揖了一礼，而后身形缥缈的出现在了远方。 太初就这样站在微冷的彻骨山风中，等待着日出的来临。 没错，庞涓与孙武破阵赫然花费了一日的光阴，此刻却是到了第二日的晨起时分。 天空此刻还是蒙蒙亮，庞涓与孙武携手登山，没曾想在破除了那个阵法之后，阻碍他们的会是这崎岖的山路。 不过他们连那样的考验都经受过来了，又怎么会倒在这里！ 鬼谷的山路不好爬，起码对于这二人而言是这样的。 而这样对比下来，虞姬无疑是幸运的，他有着太初携带却是瞬间出现在了鬼谷之巅。 这看起来光秃秃的鬼谷之上，其实也是遍布着许多植被的，只是这些植被貌似都不怎么受人喜爱，因为它们的名字是：荆棘。 一路上荆棘丛生，让这两个少年吃了不少的苦头，加上此刻天还未明，前路根本就无法看清，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缓步前行。 终于，两人身上的华贵衣裳都被这一路的荆棘划得破破烂烂，身上更是满是伤痕的他们，来到了山巅。 此刻的鬼谷之巅除了他们，还有一位早已站在这里的老人。 老人的背脊很挺直，就这样站在那里，却仿佛是他撑起了这座邙山上的天空一般。 正待他们二人要施礼的时候，老人出声了：“这山巅的日出很短暂，也很美，莫要错过了。” 听着老人的话，庞涓与孙武齐齐朝着那天边望去，此刻的天空慢慢浮现出金色，一轮初阳自天的尽头缓缓升起，给人光明。 这样的初阳并不能驱散晚夜山风的刺骨寒冷，但照在他们二人的身上却感觉暖洋洋的，为他们驱散了一切的疲劳。 “鬼谷先生在上，学生庞涓。” “学生孙武。” “深闻先生大名，特来拜师，还望先生收录，我等必然勤修苦学，不坠先生威名。” 庞涓与孙武齐声说道，接着朝着太初跪了下去。 “你们二人很不错，做我的弟子倒也合格，不过在将你们收下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这轮日出，你们看出了什么？”太初转过身，朝他们二人问道。 “晦明变化，和光同尘，朝有金乌，普照天下。”孙武在太初问出这个问题后，开口答到。 太初看着孙武，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孩子，看得十分通彻，而且心怀天下，阵法一道也颇有研究，只可惜并不是帝王之才，不过这也刚好，太初也并不希望自己的门下会出一位帝王之才。 最是无情帝王家，太初所想的，是教导出足以改变诸国形式的人。 得一人可安天下的绝世鬼才。 而后将目光放到了庞涓的身上，对于庞涓，太初总是希望他能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庞涓发现孙武与太初都看着自己，不过他自己却没有立刻给出自己的答案，仿佛在纠结着什么。 其实庞涓可以不用这么纠结，只要与孙武回答一样的即可，这是一个百搭的答案，无论是谁都能回答，只是他过不了自己心底那关。 看着孙武，庞涓似乎想到了什么，咬一咬牙，开口说道：“大日之前，众生黑暗，我于黑暗中独行，点亮世俗明灯。” 庞涓说完这番话后，似乎解脱了一般，整个人看上去颇为自在。 太初对于这个回答不予评价，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就带着他们回返山腰的屋子去了，如今的他们，可是遍体鳞伤，不适宜授课。 反而是孙武一脸的惊愕，感觉这个答案不应该出自庞涓之口。 背行光明，独行黑暗，做那个探路人，做那个点灯士。 这番话需要莫大的勇气，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但更多的应该是不理解。 而转身的太初，嘴角却是衔笑，这个小子果然很不一般啊，就算背负骂名，也要为人族点亮明灯么，也许是应该教些真东西给这小家伙了。 这样的脾性，很对他的胃口呢。 “先生……”虞姬站在木屋外静候着太初的归来。 太初点了点头，对着茕玉吩咐到：“你带他们去屋后的水池中洗净身上的污秽，再给他们拿两套衣裳，你们二人洗净后自来寻我便是。” 太初说着自顾自的进了屋子，虞姬看着眼前的两个小毛孩，说道：“跟着来吧。” 庞涓与孙武自然不敢怠慢，快步的跟了上去。 拿了衣裳，两人就自己跑到了屋后的水潭中，他们可不敢让虞姬给他们送衣裳，男女有别的道理在他们少时就已经深入脑海了。 两人换上了新衣，至于他们之前的衣裳，已经彻底坏掉了。 虞姬给他们二人的不过是普通人家穿着的麻布衣裳罢了。 不过这二人也不嫌弃，一同来到木屋门口，拜见恩师。 两人敲了敲门，太初的声音自屋内传了出来：“进来吧。” 庞涓推开了门，与孙武一同走了进去，坐于太初的面前，太初开口道：“你二人想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