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若梦之美
上官彭狄带着那份喜悦回到家中小院，这些大家族滞留在京都，皇帝也要给他们安排些事情做。 上官明坤，前朝的相国，掌管天下农商，过得是富得流油的生活。前朝覆灭，上官明坤做了黜臣，原本想一辈子就缩在南方的上官家族里过完一生，不料京都弄了个中柱学堂。 上官明坤带着老婆孩子又来到了京都，幸好彭狄的母亲家在京都还有一些小产业，明坤就代替老丈人打理起了粮油生意，这粮油铺子开得还算红火，毕竟米面杂粮家家都有需求，只是软禁的日子让这个声望一时的过气的相国大人弯下了腰。 “考核成绩下来了吧，结果如何？” 上官明坤质问彭狄，这个小子还故弄玄虚似得欲言又止。 “哥哥他获得出游状了！” 饭桌一角，一个清脆的女孩的声音响起。 “若梦，谁要你插嘴！” 彭狄用筷子夹了一个烧麦放到女孩的碗中，女孩冲着上官彭狄会心一笑。 “这么说，我儿就要准备出游了？” 从门外走进来一妇女，端着一份牛rou丸子汤，脸上没有施加什么胭脂水粉，但是举止大方得体，一看也是出自大户人家。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今年获得出游状的有十个人，哥哥的名字也在里面！” 女孩继续说着，完全不顾及上官彭狄的阻挠。 “那位列几名？” 上官明坤问。女孩看了一眼彭狄，低头吃起碗中的烧麦。 “母亲大人，今天的烧麦很好吃！” 女孩想要岔开上官明坤的话题，好像这一招并不怎么奏效。 “一，倒着数第一！” 彭狄如实回答，一旁的女孩噗嗤笑出了声。 “父亲大人，哥哥可是全班第十名啊，班上三十二人，哥哥的名次也是很不错了呢，但是相比浮生哥哥来说，还是差了一点。” 说话的是上官彭狄的meimei上官若梦，这个女孩和面前的“母亲大人”生的一点也不一样，她活泼乖巧，明晰洞察，每次父亲大人训斥彭狄时，都能被她的一两句话化解掉，上官明坤对这个女儿更是宠爱有加。 平日里，上官明坤不让这个女儿十指沾水，每月粮油铺的盈余除去家用外，都花在了这个女儿身上。 他给这个女儿绫罗绸缎金银头花，让她过着公主一般的生活，彭狄的母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从来也不拿这个说事。 相比上官若梦来说，上官彭狄总觉得自己不像是上官家亲生的，对这个儿子，明坤是严厉得狠，总是恨铁不成钢，动辄就拿出家法来。 “今日在学堂，浮生哥把我们那个不休先生一顿羞辱，真是解恨啊，父亲母亲，你们可知道，那不休先生原来是乐正家族的.....” “乐正家族”四个字似乎戳痛了上官明坤的脊柱，他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身回里屋去了。 这忽然到来的“安静”让彭狄有些不安，他看了一眼meimei那张美丽的脸，心里平静了许多。 论美女，上官彭狄也见过不少，什么公主佳伶，他都看到过，可都不及他这个meimei要好看，若梦就像是天上的一颗明珠，在上官明坤手中小心呵护着。在学堂，子桑浮生是他的好哥们，在家里，上官若梦是他的好meimei。 上官彭狄想，如果有一天，子桑浮生变成了他的妹夫，那他们三个人就会此生不离了。 上官明坤走进里屋，这房间很是简单，一张木质的双人床，床头的雕花都分辨出形状了，一张半旧的书桌，明坤点了盏灯，开始查阅粮油铺的账单。 “子桑浮生，子桑浮生......” 上官明坤脑子里总是冒出浮生的名字，虽说是前朝的国相大人，可是这子桑姓氏就如同和上官捆绑在了一起，他要保全子桑后世的平安，可那桀骜的皇室血统终究是要问鼎属于他们的山河，小小的中柱学堂又怎能困住这真龙之躯？ “父亲大人，这是母亲大人给您做的晚茶羹，您趁热饮用一些吧！” 上官若梦端着一碗羹走了进来，上官明坤赶紧起身接过碗碟，还不忘问候一句。 “这茶羹会烫手，以后这种活还是要你母亲大人来做吧！” 若梦莞尔一笑，对上官明坤撒娇道。 “我的父亲大人，您的脸就是一道符咒，一摆出来啊，哥哥和母亲大人都不敢接近了。” “哈哈哈，那你就不怕我么？” “我是身经百炼的女魔头，父亲大人的符咒可是对我一点也不起作用哩！” 上官若梦把身体凑到了上官明坤面前，把桌子上的账单简单收拾了一下放到角落上。明坤喝着羹，眼角撇看着若梦。 那眼神是复杂的，貌似比父亲对女儿之爱多了一丝，上官明坤眼中的若梦已出落得标致可人，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让这个半身已入土的老头点燃希望的火焰。 他眼中的女儿已经不再是个小女孩，女人的曲线明晰了起来，那前些日子刚做的锦缎衣衫已经有些小紧，把身体的线条勾画得更加凸显了。上官明坤想要捧住这个女孩，一辈子不放开。 她，今生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多少次，上官明坤都在心里这样认定。 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她只是上官明坤的女儿吗？为何这个父亲总是习惯偷偷得欣赏她？她是美的，可是对于这份美的眷恋对于旁人而言，是可以理解的。可他是她的父亲，他又怎能一辈子守住她呢？ 上官明坤的头开始有些痛了。 “若梦，你还记得爹爹和你之间的秘密吗？这些时日有在练习吗？” “当然铭记于心，每日都在勤加练习，父亲大人可放心。” “这可是你我二人之约，切不可告知他人，你的哥哥和母亲，都不许！” 上官若梦频频点头。 上官明坤和女儿的对话，门外的张咏蝶听得是一清二楚，她没有冲进去打断这对话，而是像是一个侍卫一样守候在门外，张咏蝶现在应该叫做“上官张氏”，自打她嫁入上官家，就不再有自己的名字了。 上官张氏的打扮和自己的实际年龄有些不相符，她今年不过三十有二，十六岁嫁给三十岁的上官明坤，那时的上官明坤声名显赫，富甲一方，身居朝廷相国之位，张氏也只不过是京都一个做小买卖的人家的女儿。 “父亲大人，您早些休息吧！若梦先告退了。” 上官若梦收拾了一下羹碟，转身退了出来，上官明坤似有一丝不舍，他目送着若梦离去。 细算一下，今年的上官明坤也有四十六岁了，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四十六岁寿辰，皱纹已经爬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条条宽宽窄窄的沟壑。 见若梦走出来，张氏屈身躲在了门外的墙角，门外吹来几缕风，蜡烛灯忽明忽暗，没有人发现墙角的人影。 上官张氏也目送若梦离开，那眼神和上官明坤自是不同的，男人看若梦眼含无限柔情，女人看若梦妒火心中直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