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龙公
一路上，老七安静的睡着，林桂和左蝶顺利的将老七带了回来，并且关在了属于他自己那个没有爱，没有温暖的房间里。 过了几天“啊！”一声恐怖的叫声惊醒了还在梦中的老七，老七趴在窗户那里露出一双小眼睛看着外面，只见有许多人拿着枪站着，时不时的开一枪。 过了一会，小孩的哭声，大人的惊恐声，枪声混杂在一起，老七见到以前骂过他的孩子被枪打中了胸口，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板。 老七将嘴巴紧紧捂住不敢出声，一阵枪战过后，枪声消失，哭声和惊恐声也都消失了，房间内有变回了死一样的安静，不过老七看到了很多人的身体倒在血泊中，一时间房屋内充满了血腥味。 随后走进来一个人，他头发花白，身披一件风衣，带着一根手指粗的金项链，手上也带着好几颗戒指。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让人感到害怕！ “混蛋，竟然让杨智跑了！你们给我搜！应该还有没跑掉的人！” “是！龙公！” 龙公身边的人都分散开来搜索着屋子内外，老七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声，他想找地方躲起来，不过他的房间是没有任何可以躲的地方！他只能哆哆嗦嗦的躲在床上，祈祷着人们不要找到这里！ “龙公！这里发现一个电子门！”就这么一句话，让老七心跌倒了谷底！ 一声硬朗的：“打开！”随后便是“砰砰砰”的几声枪声后，门开了！ 他们进来了三个人，三个人都提着枪，看到老七后都特别激动。 “戴哥！这里有个漏网之鱼耶！要不要一枪崩了他？” “劳尔，等我去叫龙公上来再说吧！” “戴哥！刚才我还没杀过瘾呢！”劳尔见到戴哥离开后便用枪顶住了老七的嘴巴！“把嘴张开！”劳尔用枪戳着老七的嘴。 老七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只是呆呆的看着这群人。 “张开！”劳尔用另一只手挤着老七的脸颊，迫使老七的嘴慢慢张开，枪口也伸进了老七的口腔。 “劳尔！住手！”龙公走了进来。劳尔也只能乖乖的将枪收好。 龙公指着画像说道：“画像上的是你什么人？” “是我mama。”老七也如实回答。 “茱茉莉是你母亲？” “是。” “之前你都一直住在这里？杨智没让你出去过？” “恩。” “哎，罢了罢了，你也是个可怜的人，你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世界，但你却出现了，我也留你一个活口，但是我会将你流放到贫民窟，以后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带走！” “等等可以吗？我想拿一些东西。” “可以。” 老七拿了张叔给他的盒子，里面有张叔的信，自己的出生日期，还有一张老七mama的照片，一张一百元。画板和纸，还有颜料，笔。 拿完东西，老七被两个人架着离开了房间，只见屋子内有很多人尸体，这些都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老七见过他们但是都不认识，只知道他们不喜欢自己，所以老七看到这一幕也没什么情感上的波动。 “龙公，真的要把这个孩子送到贫民窟去吗？” 老七被龙公的手下压上一辆豪车上面，随后车缓缓开动了，老七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慢慢变矮，距离市区越来越远，过了好一会，旁边都变成了一片荒芜。结天连地的一堵墙分割出了一个片区，而那里都是老七新的归属。 “下车！” 龙公带着老七下了车，其中一个属下用枪顶着老七的腰将他往前赶，不远处有一扇门，门很高，上面有石头刻的兽头，面目狰狞，让人畏惧。门外两位持枪士兵见到龙公后立马问好。 “龙公，你好！” “开门！” “是！”两位士兵立马用钥匙去打开铁门，铁门锈迹斑斑，看样子是很久没有打开了。 门开了，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进去吧。”龙公指着门说道：“是死是活全看你自己了！” 老七慢吞吞的挪动着脚步，一点点的走进了门内，他也不知道里面会是怎样，即使死在里面，但他也不会难过，至少他获得了自由。 老七刚刚越过铁门，门外就传来了：“鸣枪三声！”在场有枪的人都拿着枪对着天空开了三枪，响声很大，震的老七耳朵疼。 “砰！”铁门关了，老七看着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泥巴路皮上，成堆的垃圾随意堆放着，散发出阵阵恶臭，苍蝇也是满天飞，破烂的房屋漏风漏雨，电线杆上扯着乱七八糟的线，线上挂着一些衣服，但是没有一件是完整的！这里和外面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哟！有新来的！”一个灰头灰脑的人从一个垃圾桶后面走了出来，他大概有一米七左右，不过很瘦，瘦到能清晰的看见他的锁骨。他只穿着一条裤子，*着上身。 “你是新来的？” “……” “问你话呢！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 “你说话啊！”男子一脚踹在老七身上，老七还是一句话不说。 “原来是个哑巴！听好了！老子是这片地区的老大！别人都叫我瘪四哥！现在你要孝敬我！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 “……”老七摇了摇头准备走开，结果被瘪四拉住强行将他的衣服给脱了！随后揪着老七的下巴说道：“给老子乖点！不然有你好受的，滚！” 老七收拾好了散落在地上的画板和笔，然后光着膀子向贫民窟深处走去。 入夜，天气开始变冷，老七躲在一个墙角用一个纸箱垫在地上坐着，饥肠辘辘的他被冻得瑟瑟发抖。 天空下起了雨，老七跑到一个屋檐角，坐在地上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冷，饿，疲惫席卷了他的全身。 “咳咳咳……” 老七在暴雨中，眼皮打架了，变得越来越沉，那用力的掐着自己，让疼痛感冲击自己的疲惫！这个方法刚开始还有点用，到后来就算掐的瘀血也不济于事。 最后，老七晕倒在了屋檐下…… 雨还在下，垃圾水蔓延到各处，散发出让人呕吐的味道，一个瘦小的孩子晕倒在屋檐下，另外两个身影在静静的看着。 “哥哥，这里有个人耶，看样子应该是新来的。” “看出来了，衣服都被扒了，多半是被南区这边的人干的。” “要不要把他带回去呢哥哥？这样让他淋雨，会死的。” “恩，带回去给阿爸看看吧！” 两个孩子将老七抬起来，向贫民窟的更深处走去。 破烂的板房在风雨中感觉那么的凄凉，狂风时不时的吹下一块木板，向这里的人们炫耀着自己的力量。 两个孩子抬着老七来到了一间板房内，板房中间亮着一盏昏黄的白帜灯，把整个屋子照的昏昏沉沉的。 “阿爸，我们回来了。” “你们这是？”巴克尔看着自己的孩子抬着一个淋得湿漉漉的老七进到屋子感到很吃惊！ “阿爸，他是我们在南区发现的，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晕厥了，淋着雨，如果我们不管他，他会死的。” “帮他换身衣服，莫丽丝把火烧大一点，顺便烧一锅热水。” “恩。”被唤作莫丽丝的妇女将几块木材扔进火盆里，火盆上面挂着一口铁锅，水冒着白雾。 巴克尔用手摸了摸老七的额头，瞬间一股热流穿过巴克尔的手。 “该死，他在发高烧！”巴克尔边说边将老七的裤子换下来，然后将干的衣服和裤子给老七穿上，最后用被子将老七裹得严严实实。 “咳咳咳……”老七猛地咳了两声后，沉睡了过去，巴克尔一家子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雨还在下，豆大的雨还在下打在房子上发出哒哒声，风还在怒吼…… 雨下了一夜，直到今天早上才停，阳光也穿破了云层，懒洋洋的洒在大地，此时，破烂的贫民窟在感到有一丝生机。 老七头特别痛，嚷嚷了几声过后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没有在昨天的屋檐下，而是在一件屋子里，身上还盖着暖和的被子。 “你醒了啊，感觉好点吗？” “这是那里？额…………”老七看着眼前这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感觉很惊讶，因为这人头发微卷，高挺的鼻子，浓眉大眼，薄唇，五官端正。 “这是我家，昨天是我和哥哥发现你的，然后把你带回来了，我叫巴格达，来自泰国，你叫什么呢？” “漆零木……”老七想多没想的说出这三个字，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谢谢……” “咕…咕…咕…咕……”老七的肚子开始打鼓了，旁边的巴格达立马反应过来：“我去帮你找找吃的。” 巴格达在屋子里找了一会过后，从一个竹篮里找到了两个石头一样硬的馒头，馒头皮上还有一层霉菌。 “家里只有这个了，不过应该还可以吃，我帮你弄。” 巴格达用筷子将馒头串好，随后剥掉了馒头皮，最后将馒头放到火上烤。 过了几分钟，馒头烤成了黄色，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这股清香让老七感觉更饿了。 “给你。”巴格达将烤好的馒头递给老七，老七犹豫了一下，一口咬下去，霉菌味和酸味充满口腔。 第一时间，老七猛地将馒头吐了出来：“这个怎么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