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兵权
岁月悠悠了无痕，人生漫漫已沧桑。烽火硝烟天下战，解甲归田九州安！残阳如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人生啊，漫漫数十载，如今却似残烛余晖，稍纵即逝。经历了数十年的南征北伐，天下终于一统了。可是，我也老了。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意气奋发，热血沸腾的华发少年了！如今的我早已是饱经沧桑，银丝霜鬓的古稀之人了！而曾为我征战天下，守护江山的将士们、功臣们早已不知身在何方了！有的人是在征战中牺牲了；有的人在争名夺利中而被害了；有的人是因贪受贿而而被处死了；有的人是因为图谋不轨而被消灭了；还有的人则是因为居功自傲，目中无人而被杀了！ 王者，自称寡人，而如今的我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我是多么怀念从前的那些日子啊，那时候，陪伴着我的人都还在，我们虽然君臣之分，但也有兄弟情义。那时候的我们都有着共同的目标，横扫九州，一统天下！ 后来天下统一了，共同的目标实现了！人心也就开始变了，原本坦率直诚的人，也开始变得阿谀奉承，阴奉阳违了。君臣之间开始有了嫌隙，朝臣之间结党营私，明争暗斗，相互攻击！ 我曾无数个日夜里怀念从前，可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我，可以在一念之间决定一个人生死，却不能让逝去的时光倒流，让所有一切再回到从前！ 如今徒留我一人站在楼台上望着夕阳慢慢地在天际边滑落，直至消失在天边的尽头！ 夜幕降临了，我仿佛又看到了他们了！ “大王，边关急报！”赵德海匆匆忙忙走进御书房，俯首弯腰，双手呈着一本奏折说道。 赵德海是与我一起长大的宦官，十二岁便进了宫，一直跟随我左右。直至我继承了王位，便把他提升为内宫总监，成为宦官之首，替我管理王宫内务之事。由此一来，就有了不少人开始对了他阿谀奉承，给他送财送物，甚至连一些朝廷大臣为了升官高就也来巴结他这个宦官。其目的就是希望他这个王的身边红人能在我这个王的面前为他美言几句，好让其更上一层楼，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只是他们都算错了！ 我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急忙走了过去，一手拿过赵德海手中的奏折打开一看。这是洛城守将百里策发来的急报，徐州来犯，洛城告急！ “赵德海，宣召文武百官半个时辰后到乾坤殿议事！” “诺！”赵德海应了一声，慢慢的退出了御书房。 那时天下四分五裂，共分为九州各自为政。九州分别有：冀、兖、青、徐、扬、荆、豫、梁和雍州等九州。九州之间相互攻伐是常有的事，数百年来从未断绝过，也为曾见过有谁灭了谁，又有谁征服了谁！ 我们豫州处于九州中央，东有：青州和徐州；西有强大无比的梁洲；南有：扬州和荆州；北州有：雍州、冀州和兖州。除了青州与我豫州之间有徐州相隔之外，其它七州皆与豫州有边境相邻之处。因此，豫州位处九州中央之势，是九州的重要枢纽，可据守于天下，亦可攻伐于天下。因此，也常遭受相邻的七州举兵犯境！ 在乾坤殿上，大臣们早已议论纷纷，有人主战，有人主和，相互争论不休！ 当看到我走向平时主议朝政的九龙黄金宝座时，众人瞬间停止了争论，皆异口同声地参拜道：“拜见大王，吾王千秋万载！” 我挥了一下右手的衣袖，然后慢慢地坐上那九龙黄金宝座上说道：“都起来吧，想必徐州举兵侵犯洛城之事，列位都已经知道了吧，都说说你们的看法，该如何应对？” “这还能怎么样，别人都欺负到咱们鼻子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与其决一死战！”武将樊田吼道。 我看了看站在台下的文武百官，其他人皆默不作声，没有直接回应樊田的话，只见百官之首，老相师杜僦站在那俯首低头，手拄龙头杖默而不语，而其他文官皆用余光窥视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一声令下方敢发言。 这个老杜僦虽是一个年过古稀的糟老头了，可是其纵横朝野数十年，拜在其门庭下的弟子更是数不胜数，其势力早已朝野上下，根深蒂固，而文武百官大多数皆以其为马首是瞻，上下朝还有百官列队相迎相送的，这排场比咱这当王的还有气势。虽然他只是个相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有时候他这个相师的话比咱这个大王的话还好使。 这人啊就是这个样，当他权力太大了，整天被一群阿谀奉承的人围着，把他当成了救世主捧着，一开始或许他还会有点点的收敛，可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就会倚老卖老，目中无人了！ 可他却忘了，他上面还有一个王，而他权力再怎么至高无上，他也只是个臣子，一个奴才而已！ “老相师，你说说是战还是和？” “回大王，老臣主和！”杜僦装得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缓缓答道。 “哦，老相师看似神态不佳啊，可要多多保重身体啊，朝廷内外之事还得依靠太相师替本王分担？” “回大王，老臣只是昨夜偶感风寒，现已好很多了，有劳大王挂念，老臣惶恐万分！” “没事就好，只是老相师为何主和呢，徐州都欺负到我们鼻子上了，难道我们还要低声下气地去求和吗？” “这……”面对着我的质问，杜僦迟疑了一下说道：“回大王，经多年战乱，我豫州早已物质匮乏，国库空虚，老百姓急需休养生息，韬光养晦，我豫州老百姓经不起再战了，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说完，杜僦便跪拜了下来，接着其身后的大臣也一一下跪，异口同声地说道：“臣等主和望陛下三思！” 纵观台下仅剩下寥寥数人站在那不知所措。 好你个老杜僦啊，本王主战的话还没说，你就率百官抢先给扼住了，想联合百官逼咱就范。看来是咱轻敌了。小瞧了这个老狐狸了！ 只是你杜僦这点小心思，咱会看不懂吗？你若真是为国为民为君，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密奏说好你贪赃枉法，刚愎自用，任人唯亲，结党营私了。主和不就是担心咱会剥夺你侄子杜甘宁手中的兵权吗？ 看着下跪主和的武将杜甘宁，咱心里就来火，斥问道：“杜甘宁，你身为一武将，连你也要求和吗？” 杜甘宁急忙跪着爬出列回话：“回陛下的话，臣虽是武将，本应战场上杀敌立功，可臣实在不忍老百姓再遭受生灵涂炭，臣恳请主和，望陛下三思！” “好啊，自古以来，文臣死谏，武将死战，如今倒好，我豫州的文武百官都只会求和，不敢言了，看来是舒坦的日子过多了，也就贪生怕死了，好，既然如此，这样的武将不要也罢，来人，去把杜甘宁的兵符收回来！” “诺！”赵德海应了一声，走到杜甘宁跟前说道：“杜将军，请交出兵符吧！” 杜甘宁颤抖着双手把兵符交给了赵德海，赵德海双手呈着兵符，恭恭敬敬地呈递给我。此时，跪在台下的文武百官被吓的惊慌失措，而老相师杜僦跪在那个紧闭双眼，故作镇定！原本以为樊田主战时，咱默不作声，是不愿意战，同时合其心意，遂率百官同时逼和，逼咱下决心，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咱会这样收回他们杜家手中的兵权，这样一来没有了兵权，咱收理他们就容易多了，任凭他们怎么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我看了看刚从杜甘宁手中夺回的兵符，这兵符在他们杜家手中二十多年了，终于又到我们唐家王室的手上了。 “杜甘宁你可知错？” “臣知错！” “你可知你错哪了？” “臣本为武将，不该求和，应当死战到底！”杜甘宁惊恐地说道。 “既然你已知错，咱也就不追你太多了，罚你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哪里也不许去，明白了吗？” “臣遵旨，臣谢主隆恩！”杜甘宁连忙跪谢道。 咱本可以借势直接罢黜杜甘宁的官职贬为庶民，可是，万事不能cao之过急，杜家势力在朝野内外盘根错杂，党羽众多，弄不好会引起朝野动荡，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将其连根拔起，只能慢慢来，不能一下子打压得太紧，否则会适得其反，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权倾朝野，曾手握兵权的人呢？ “至于老相师，既然身体有恙不适，那最近就不用来上朝了，在家好好调养身体吧！” “陛下，老臣……”杜僦看着咱似乎想要反驳什么，可是欲言又止，此时他开始明白了，他功劳再高，权力再大，他也只是个奴才，咱才是他的主子，他说所拥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咱赏赐他的罢了，只要咱愿意，咱一句话便了让他一无所有。最后他说道：“臣领旨谢恩！” “本王何曾不想天下太平，风调雨顺，老百姓休养生息，可是，事愿人违啊，内忧外患不平，谈何休养生息，韬光养晦，为此，本王决定，着韩瑜挂帅，樊田为上将军，邓奎、司空辕为副将，唐林为先锋率领十万大军赴往洛城与徐军作战，势必将其消灭在洛城！” “臣等遵旨！”韩瑜五人异口同声答道。 “众爱卿意下如何啊？” “大王圣明，吾王千秋万载！”那些原本跪在地上主求和的大臣们和那些主战的大臣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只是有些人喊得不是那么心甘情愿罢了。 不过无所谓，会有那么一天，咱会让他们明白，食君禄，就得为君事！谁才是真正的主。会有那么一天他们会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咱也相信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也许这一天到来的那一刻，许多人想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已是深夜了，御书房的灯火通明，赵德海走了进来小声说道：“启禀主子，觅食的猫回来了，老鼠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