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做个绷绷
这个惯于看风使舵的党委书记，他对这个同志如此兴师动众大动干戈地调查一个人的底细不感兴趣。 在他看来，这种调查就差挖开祖坟看看了。所以当他看到这份明显让人联想和有疑点的调查报告后，眼睛一亮，发现大有文章可做，可能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一直想通过邓院长的关系能搭上省委徐秘书长，可是邓院长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让他一直感觉自己的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 现在机会来了，他们的女婿让人调查到这个结果，他不相信徐领导会袖手旁观。 徐云海也有了未婚妻，但由于工作太忙还没有成家。接到父亲的通知，他晚上很快到了父母的家里。 徐领导也不隐瞒，直接把关于继羽老家身世的调查情况说了出来。邓院长也说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咱们可不能让别人把咱给暗算了。 继羽的内心是慌乱的，他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似乎也听说了父母是从小一个村长大的，说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可是，现在那个村子里竟然没有姓肖的！ 他想起了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个叫宋羽先的人！ 可是这些是不能说的，即使是他们，老婆的娘家人，他也不能说，就是猜的，也不能说！ 这个没有撒过谎的年轻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撒了一个完美的谎言，就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联想能力竟然如此之强，完全可以和任何一个作家相比。 “爸妈，是这样的，”继羽掌握着自己的语调和节奏，“其实我爹原来好像姓宋，后来因为和我妈在逃荒过程中，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爹的脸就被毁了，也就改了姓名。我也只知道姓宋，至于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就连这个还是有一次我偷偷听到的。” 徐家人自然相信了继羽的讲述，本来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情很正常。当第二次再去调查的时候，邻村的人马上就说，那个村子就是有姓宋的，而且还不止一户。 那个固执而正直的工作人员被党委书记以学习的名义打发到了一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并担任了一个并不重要的职务，这个调查让他感到困惑不解，但感觉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里面。但是他已经无权再去参与这个事情，在这个年代，得罪了有些人能像自己这样的都算是好的了。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 肖子铭听着儿子的讲述，内心起着很大的波澜。他没有想到儿子会拿出宋羽先说事，不然这一劫又不知道会怎么渡过去。 至于继羽见了宋羽先这件事，改莲当时回来并没有瞒他。 “爹，那个和我长得像的人是谁？咱们老家怎么会没有姓肖的呢？”继羽好奇地问道。 肖子铭说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你说的姓宋，其实很有道理。你现在成了大人了，好多东西以后自然会明白。 肖子铭的回答等于什么都没有说，可是继羽也只是顺嘴问起来而已，他并不想从宋羽先那里知道答案，他有一种预感，如果再刨根问底的话，得到的答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内心的不安。 晚上回来的时候，小徐还拿着小凤送给他们夫妻的鞋垫。在范家川，女子婆娘送人的礼物多是自己亲手做的鞋垫。 她的手真巧！小徐赞叹着。送给他们的礼物上绣着鸳鸯，看着是那么喜庆。 晚上睡到被窝的时候，小徐悄悄告诉继羽说，我发现了，妈对小凤好像一直不愿意提起，可是合作和小凤关系挺好呢，你就是不说，我也能看得出来。 继羽便很佩服妻子的聪明，他说你一天净琢磨这个，你们两个第一次见，都说些什么呀？ 小徐就把她到新岁家的过程说了一遍，说合作一说她的身份后，小凤开头愣了一下，后来就热情地招呼着她坐下，说了好多继羽的故事。 “她把家里收拾得真干净，这是我到范家川来见到最干净的家庭了，”小徐感叹着，“不过我的婆婆也干净呢。” 小凤给她讲了好多继羽小时候的故事，还说了她们家是地主成份，她比继羽大三岁，那时候人都拿他们两个开玩笑呢！ “小凤的两个儿子都长得好可爱，我们以后也能生那么可爱的儿子呢。”继羽听到这里放下了心，他生怕这两个关系特殊的人见面弄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来。 他看着小徐正在兴头上，说再不说话了，咱们也抓紧生儿子吧！ 继羽没有等到水寒的回信就走了，毕竟他的假期有限，他得回去尽快到工作岗位上去，就连这次能批假到老家来，背后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是邓院长的女婿。 改莲看着儿子儿媳要走，而且没有摆酒，总感觉对不起儿媳。可是这个城里来的儿媳并没有埋怨的意思，倒让她心里更是添了一层内疚。 改莲觉得自已真的好像没有了依靠，继羽远在省城，水寒又到陕西当了兵。其实就是水寒在家，和他也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合作倒是经常和她睡，现在成了大姑娘了，合作就不好意思再钻爹的被窝了，但对爹她还是那么地亲。 她蹲在炕沿上，给爹装着烟锅。不怎么开玩笑的肖子铭故意挠一下她的脚心，改莲就说都这么大的女子了，你爹还把你当小孩子逗着玩呢。 合作长成了范家川的一朵花，已经有人家试探着想说这门亲事。在范家川像合作这个年龄的，出嫁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可是合作还是一副嘻嘻哈哈的小孩子样，她说爹呀，我不想嫁人，我还小，我要在家里陪着您，一辈子。 肖子铭就说我合作还小，不嫁人，等你二哥当兵回来了，咱们再说这事。 村子里最好看的女娃子肖合作就这样吸引着一群小伙子的目光，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得到她的青睐，她根本没有想过和哪个小伙子去过一辈子。“她到底还小呢，”肖子铭总是这样对改莲说。 她对那个二流子蒋小拴却是很热情，一口一个小拴哥叫得那个亲哟，把好多小伙子听着都羡慕死了。 村里的小媳妇大姑娘都开始绣花了，合作也想学。可是绣花得有一个叫“绷绷”的工具，她没有。 她的mama改莲也没有那个家当，合作打听了一下，她们用的那个东西都是用大号铁丝或者钢筋做的，用一种细钢筋做的质量更好，合作看了挺喜欢。 合作就到处想找那个材料也做一个这样的“绷绷”，她可不想让自己以后不会做女红，可不能给爹妈丢脸。 有一天在劳动的时候，她捡了一截铁丝，可是质量不好，她摇了摇头又扔掉了。 “合作你这是干嘛呢？捡上又扔掉了，”小拴在不远处干活，看着她那个动作不解地问。 “我想给我做一个绣花的绷绷，”合作用手比划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说，“这个太细了，而且太弯了，半天也砸不直。” 小拴一看她的比划，就知道她说的是个什么东西了，那个东西他见过，村里好多婆娘女子都拿着用。 他说我以为是个什么东西呢，不就是细钢筋吗？我家里有，我以前在县水泥厂上班的时候，拾掇了一些回来，就在我屋的房梁上挂着，赶明了我给你拿来。 合作一听眼里放出光来说：“小拴哥，你可别骗我，我是真的想找一些做一个绷绷的。” 小拴说我骗你干什么，你说的那个东西我正好有，我反正拾掇来也不知道做什么，正好给你做个绣花的绷绷用。 合作说不用明天了，晚上收工我到你家去取，我拿回家，今晚我爹就能给我做一个，说不上明天晚上我就能用了。 合作是个急性子，看着人们都懒洋洋地准备收工呢，就给小拴偷偷招了一下手，意思咱们两个现在就可以到你家去取东西了。 范老四今天没有去地里干活，他在村部有别的事情可做。 他刚进到茅房准备方便一下，就看到院子里突然跑进了两个人。 这个点家里是没有人的，小拴知道。至于合作，也很少到这个院子来，虽然他哥和小拴哥好，可是他们都反感范老四。 范老四从墙上的洞眼里看到了进来的人是谁。他一下子眼睛亮了，我的天，这个蒋小拴本事大呀，他竟然勾搭的是肖子铭的女儿合作！ 这个发现让他极度兴奋，连正在忙的事情都忘记了。 他们这个时候到家里来干什么？这个还用再想吗？他看着那两个人跑进了蒋小拴的屋子。 范老四迅速提上了裤子，拉屎放屁以后有的是时间。他的脑子里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稍微等上一会儿，等他们两个进入状态了，自己冲进去，他们就捏在了自己的手中！ 他想像着蒋小拴向他跪地求饶，从此这个后儿子再也不敢在他面前那么横，这种事情一旦抓了现行，游街都是轻的，那是要蹲大狱的。 至于肖子铭，他那个女儿十六七了吧？长得花一样的女孩子竟然喜欢着蒋小拴这样的材料！这倒也好，就让蒋小拴这样的材料把肖疤脸的女子给遭践了，正好可以羞辱姓肖的。 他慢慢向着那个屋子的方向移动，按照他的判断，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开始了，冲进去正是抓他们的好时候。 屋子里传来两个年轻人的喘息声和笑的声音。尤其是合作，笑得声音像银铃一样，是那么地迷人。 好好笑吧，等一会你就笑不出来了！范老四对这个长得像个花儿一样的小姑娘倒不恨，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你投生到了肖家呢？ 范老四突然一下推开了门，两个年轻人太忙乱了，竟然没有插上门，一推，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