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9章 送人头的法国佬
“杀！杀！冲啊！”法军士兵不缺乏勇气，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之下，一个一个犹如悍不畏死的飞蛾一般，扑向钦县这个深不见底的“火炉”。 见到法军的猛烈的炮火攻势已经停下，刘黑七亲自督战，站在城头上大喝一声，原本躲在城楼蹲着的大汉军的士兵们也开始站到各自的岗位上，把枪举起，不必任何人发号施令，在敌人进入射程的时候就举枪、上膛、射击，三步动作一气呵成。 法军的攻坚战很奇怪，他们并不是散开冲锋陷阵的，而是成群结队地在一个个军官的带领下跑起来的，这样固然能保持队形不乱，也可以保证编制不被打散，但是问题来了，法军士兵如此密集地成一堆，容易形成集火和保持队形没错，可是也让他们成为了城楼上的大汉军的靶子。 有些大汉军的士兵甚至不必瞄准，放开步枪开枪就是一个，不说百发百中，但是也能伤到一些倒霉的法军士兵。法国人的攻坚战似乎还停留在上个世纪，排队枪毙，对于士兵而言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当然，在大汉军的官兵们看来，这是愚笨，但是法军士兵这样舍生忘死地冲击钦县城墙，也不得不让人佩服他们的勇气。 一个大汉军士兵开枪打死了一个想要冲上来架起云梯的敌人，然后上了膛，气喘吁吁地蹲在墙角说道：“娘的，这些法国佬跟吃了猛药似的，怎么打都不退！看看他们的队形，俺都觉得蛋疼，打了老半天一个排的士兵几乎被打残了吧，队形竟然不乱。简直碉堡了。” “就是就是。看看他们站成一堆，我特么都不用瞄准的，几乎一枪过去就是一个！这些法国鬼子好像真不怕死。”又打死一个爬云梯的法军士兵，另一个蹲在墙角上膛的战友大笑道。 一个大汉军的士兵扯开手榴弹丢到下面，顿时炸死几个不知死活的敌人，看着他们面目全非地躺尸，这个士兵赶紧避开，生怕冒头被对面的法军的炮火命中。 “这是法军的战法吧。我听说上个世纪西方国家之间的战斗都是‘排队枪毙’的，就是在偌大的原野上，双方对峙，然后军乐团敲锣打鼓地发起进攻的命令，大家都排成一队一队的，由各自的军官带领开始排队枪毙，你开枪我也开枪，可能是那个年代枪械的威力没有那么大吧，反正是需要集火的。 不过，排队枪毙里面，在各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领队的军官不能轻易击毙，因为上个世纪的军官大多是由贵族担当的，而西方国家最多的就是姻亲，在欧洲各国的王室里面都或多或少地有彼此的一些血缘关系，所以在打仗的时候他们都会手下留情，尽量不赶尽杀绝，而贵族之间形成的默契就更普遍了，排队枪毙并不包括那些军官就是明证！当然，他们公开的说法是自己讲究绅士风度，击毙领队的军官显然是一件很失风度的事情。”那个扔手榴弹的士兵嘿嘿地笑道。 “讲究个屁的绅士风度！”那个士兵呸了一声，说道，“这些法国人是来送人头的，既然是来送人头的，那么不要白不要。大家伙准备好手榴弹，看到那个比较密集的队形没有，等会儿我喊到三，大家一起扔手榴弹，炸死他丫的！” “好！”士兵们纷纷附和。 掏出肩包里面的手榴弹，一个又一个大汉军的士兵面色红润地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不约而同地拉开引线，硝烟的味道就开始弥漫在城楼上，当然，此时的硝烟味道是很浓重的，他们这点手榴弹的硝烟味儿根本无足轻重。 “三，二，一！扔！”顿时，几十枚手榴弹刷刷地飞了出去，在天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当然，在这些手榴弹落地的地方站着的法军士兵看到这些弧度，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了。 几十枚手榴弹产生的威力那是不容小觑的，法军士兵们看着落到地上还在不停地闪烁着硝烟和火花的手榴弹，瞬间脸色苍白，好像死了爹妈一般。他们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就是逃跑，当然，以他们的腿力是不可能避开这些手榴弹波及的范围的。 最终这些法军士兵死得很惨，有些人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嚎就死了，肢体横飞，血液散落一地，死得不能再死。 在其他地方，类似的一幕还在接二连三地发生，大汉军的士兵和军官们也不是傻子，见到法军这样整齐的队形，分明就是活靶子嘛！ 不仅是手榴弹，紧接着连火炮也源源不断地运过来，架在城头上，不仅是瞄准底下人头攒动的法军士兵，而且连对面对城头上的士兵们形成压制的炮兵阵地也不放过。 法军不想过多地牺牲士兵，大汉军也不想，死一个少一个，这并不符合双方的利益啊。 在不远处动员冲锋部队的萨科见状，跑到罗姆尼中将面前黑着脸道：“将军，大汉军太狡猾了，龟缩在城里不说，我们这样整齐的队形被大汉军狂轰滥炸，任意射击都能打中，简直成了短处！我建议立即改变战术，让士兵们各自为战，只要能冲上钦县城头就好了。” 罗姆尼也说道：“打仗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看来上个世纪的战法已经落伍了，我们应该改变一点了，不然死伤的士兵更多！” 过去，法军面对别的落后的殖民地反抗军的时候，集火战术是屡试不爽的，能够最大限度地杀伤敌人，哪怕是手持枪械不断冲锋陷阵的士兵都丝毫不惧。当然前提是己方占据等同地利和优势的情况下的，现在大汉军的抵抗如此顽强，法军损失惨重，如果墨守成规，难免有些落了下乘。 很快，法军就改变了战术，所有士兵各自为战，或者匍匐前进，或者悍不畏死地冲过去，或者在炮火的掩护下开始运送炸药包，准备炸开钦县的城门。 大汉军也不傻，见到手上拿着炸药包的第一时间就集火攻击，很少有法军士兵能成功突击到城门口引爆炸药的。 西方为什么会出现排队枪毙的战斗方式？ 那是在火药武器的早期作战时出现的作战方式，因为那个时候火枪没有膛线，准确率很低，子弹基本上是乱飞的，必须要大家一起发射造成面伤害才有杀伤力。 而且一般来说从敌人进入射程内后，算上装填弹药的时间，开几枪敌人就跑到面前了，所以开枪的时机非常重要，早了就会造成开一枪后被砍倒的局面。还有就是早期的步兵机动和通讯差，需要有相对紧密的阵型，当然，会有人掩护和侦查侧翼，但落单的人还是很容易被干掉。 现在法军已经摒弃了排队枪毙的方式，进而各自为战，效率也大大的提高。毕竟法军士兵的军事素养是极高的，单兵作战能力也很强，面对大汉军的炮火的狂轰滥炸，以及枪林弹雨，他们都能奋不顾身地冲在第一线。 战斗从早上七点半，持续到中午十二点，整整五个钟头，法军和大汉军的战士们都在浴血奋战，战况十分的激烈，双方的死伤也是十分惨重的。 到了中午，哪怕是有源源不断的士兵补充到战场，这些士兵也有些吃不消。打仗不能一鼓作气战胜对方，锐气就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心塞。 大汉军和法军的士兵们在各自的军官的号召下，开始有条不紊地退下战场，随着法军犹如潮水一般地退去，还丢下了两三千具尸体，这场战斗就开始告一段落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在凌晨的时候法军和大汉军的战士们都吃过早餐的，已经过了这么久，战斗这么惨烈，肚子更是饿得不行，只不过在战场上瞬息万变，说不定一不注意就挂掉了，所以他们都把心弦给绷紧了，不敢懈怠，所以战斗刚刚告一段落，两军的士兵就开始在各自的地方吃饭——说不定是最后一餐了。 法军是坐在草地上吃的，大汉军则是更惨，一部分走到城门口不远处的粥棚吃饭，一部分则是负责戒备，甚至在硝烟弥漫，尸体横陈的城头上就开始吃的干粮。太饿了，太疲惫了，尽管四周血腥的味道不好闻，尸体的感觉也不好看，可是饿急了，什么都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