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5章 突袭

    　　车尔臣河是新疆境内昆仑山系、阿尔金山系中最大的河流，发源于昆仑山北坡的木孜塔格峰。车尔臣河年径流量达8亿立方米，是塔里木盆地东南部径流量最大的河流，历史上每年有2亿立方米的水通过若羌县县境内的台特玛湖注入罗布泊。

    　　流经昆仑山北麓的车尔臣河是塔里木河下游绿洲的生命线之一，它与塔里木河一道共同维系着塔克拉玛干沙漠东部的绿色长廊。车尔臣河年径流量达8亿立方米，是塔里木盆地东南部径流量最大的河流，历史上每年有2亿立方米的水通过若羌县县境内的台特玛湖注入罗布泊。

    　　由于流沙的堵塞，车尔臣河在历史上曾三次被迫改道，使闻名西域的且末古城两度被风沙吞噬。现在，河东的沙漠仍以每年5至10米的速度自东向西推进，直接威胁县城的安全。且末县的存在与否，主要由车尔臣河同塔克拉玛干沙漠之间的胜负较量而决定。

    　　如果再不治沙绿化，脆弱的车尔臣河阻挡不了沙漠的进攻，两次毁于沙土的且末县随时都有可能第三次被吞噬。

    　　当然，叶重现在根本不关注新疆的生态环境，他关注的是即将在车尔臣河发生的这场大规模的平原大战，大汉军跟马俄联军的此次决战，将决定新疆以及西北地区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归属问题。

    　　1891年12月4日上午，大汉军的主力故意绕开前往且末城的最近的道路，往左边的车尔臣河方向移动，俄军统帅屠格涅夫颇为疑惑，大汉军如果离开且末进而西向的话，势必是攻略俄国所侵占的疆土，但是根据之前的情报上显示，大汉军的目的地应该是且末才对啊。

    　　但是，现在七万俄军以及马家军十万步骑已经聚集在且末之外，伏击前来的大汉军乃是大势所趋，若是无功而返，且不说一路奔波而毫无斩获让手底下的将士怨声载道，一个歼灭大汉军主力的大好时机就会从手中溜走，这是无论屠格涅夫还是马步芳都不能容忍的。

    　　俄军侵占新疆并不是蓄谋已久的事情，而是临时起意的，所以筹集的粮草并不是很多，跟大汉军打拉锯战是不行的，后方的军需物资根本供不应求。

    　　就在马步芳跟屠格涅夫准备跟着大汉军的主力走，快到车尔臣河的时候，前方的哨骑又传来一个消息，让二人的眉头不由得拧起来。

    　　“什么，大汉军是分成十二个纵队前后呼应的？”马步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

    　　马步芳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回族人，孔武有力的西北汉子，穿着并不显眼的土黄色的军装，头戴典型的回族特色的帽子，尖角的帽子，布料不错，高高的鼻梁，乌黑的头发从尖帽下面垂下，显然他是不蓄辫子的。

    　　马步芳不过三十四岁，正值壮年，宽阔的胸膛英姿勃发，土黄色的军大衣披在身上，风尘仆仆地骑在马背上，腰间挎着战刀，手枪步枪都一应俱全地放在马鞍背后。显然这个西北王也是武艺高强的人，又是一个狠角色，不然也不能统率一向桀骜不驯的马家军东征西讨，在偌大的西北打下一片辽阔的疆土。

    　　马步芳对身边的屠格涅夫说道：“屠格涅夫总督，事情有些不妙啊，大汉军四个军的兵力，是以师一级为单位分成纵队的，一共是十二个纵队。他们并没有合并在一起行军，而是分开前后并行的，他们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想要用这种方式防备我们联军的伏击呢？”

    　　旁边有翻译官把马步芳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屠格涅夫，屠格涅夫中将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所能仰仗的，就是你们马家军的铁骑的突击能力。

    　　西北王阁下，如果大汉军的主力分成十二个纵队的话，事情就有点不对劲了，三万铁骑根本不能冲击这么多的方阵，冲不到三个可能都要被数以十万计的大汉军绞杀了！而且铁骑的突击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接二连三地冲锋的，就算是你们马家军的骑兵最多也只能冲击一次，一旦突袭的势头缓了下来就大事不妙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已经跟着大汉军的主力到了车尔臣河了，难道要这样无功而返吗？”

    　　“绝对不行！”屠格涅夫沉声道，“事已至此，不跟大汉军决一死战是不行的。长途奔波却又无功而返，这对咱们两军的将士士气上可是一个打击啊，好在平原作战，对于骑兵是最为有利的，有你们马家军的这三万铁骑作为前锋打头阵，先一步冲散大汉军的阵型，这样胜算更高。”

    　　“万一大汉军察觉到我们的战略怎么办？”

    　　“不能顾忌太多了。西北王，打仗，哪怕是胜券在握的战争都是需要冒着风险的，因为你永远都不清楚有什么意外发生。作为西北王的你起于微末，能带着族人打下这一片偌大的疆土，难道连这种风险都不敢冒吗？”屠格涅夫有些不满地道。

    　　“好吧。屠格涅夫将军，请你告诉我，怎么对付已经分成十二个纵队的大汉军？是横冲直撞吗？”

    　　“不不不，横冲直撞是不行的，这样对你们的铁骑伤害太高了。我想，等到你们马家军的铁骑冲入大汉军的第一个纵队里面的时候，反应过来的大汉军一定会群起而攻之，争相朝着战场的中心过来的！到时候三万铁骑吸引大汉军的注意力，我们再发起总攻，如此定能让大汉军溃败的！届时随便我们怎么宰杀大汉军的士兵，因为他们已经是板上的鱼rou了，只能任人宰割。”屠格涅夫志得意满地道。

    　　“让大汉军的主力围攻孤的三万铁骑，造成的伤亡太大了！屠格涅夫将军，你知道训练一批优秀的骑兵有多难吗？”马步芳不满地道。

    　　闻言，屠格涅夫心里不以为意地道：“如果西北王你觉得太吃亏的话，我可以把包括哥萨克骑兵在内的六千铁骑加入突袭的队伍。三万六千骑兵可以分成三股部队，分别突击大汉军的前后以及中间的三个纵队，让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支援哪一边，继而主力压上，分割包围大汉军，这样也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啊。”

    　　“这……”马步芳还是有些不甘心。

    　　屠格涅夫瞪着眼睛道：“西北王，这场且末之战你们马家军是获利颇多的。你们马家军的大敌除了清廷就是大汉军，因为大汉军是中国最强的军阀势力，也是最有希望一统中国的势力！西北王你若是想要统一中国，或者保住现有的疆土继续称王称霸，大汉军就是最为有力的拦路虎，迟早都是要碰上的，你不铲除大汉军大汉军就铲除你。

    　　但是我们俄国人不一样，我们不是中国人，新疆也不是我们俄国的领土，也并不是非要不可的疆土，能得到自然是好，得不到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消耗一点军需物资嘛。”

    　　最终，马步芳终于点了点头，决定搏一搏，诚如屠格涅夫所言，大汉军是他们马家军一统江山的拦路虎，迟早是要对垒的对手。但是大汉军势大，叶重本人给人的印象又是十分铁血和强势的，在他看来，叶重是不可能放任自己在西北称王称霸，继续裂地称王的。

    　　若是能在这次且末之战当中击败大汉军的话，不能俘获叶重是其次，至少可以极大地削弱大汉军的军事力量，迫使大汉军在短时间内不能恢复元气，这样马家军才能毫无顾忌地扩张，最终达到可以和大汉军分庭抗礼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