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8章 何乐而不为
叶重的话语很具有感染力，群臣为之动容，连一向忽悠人都忽悠习惯的卢远文都不由得在心里唏嘘不已，看来这个叶重嘴皮子也是很厉害的，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但是，卢远文此行是抱着重要目的，绝不能被叶重说动，不然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汉王的梦想，外臣深深为之佩服。”卢远文称赞了一句，随即说道，“但是我还是不能背弃西北王。汉王既然提倡复古，恢复古典的文化礼仪，应该知道士人的气节应该是难能可贵的吧？请汉王不要坏了外臣的气节！” 马勒戈壁，这样都不能忽悠到，看来这个卢远文还是一个心志坚韧之辈。叶重在心里暗骂，可是脸色有些不好看，沉声道：“既然卢大人不愿意侍奉寡人，寡人也不强求。自古忠臣多是高风亮节之人，西北王待你不薄，你也能恪守本真，矢志不渝地追随他，寡人深深为之佩服！” “多谢汉王体谅！”卢远文心里松了口气道。 叶重微微一笑道：“卢大人，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马步芳此次派你作为使者的目的，不言而喻，便是想要让屯驻在陕西宝鸡、汉中一线的大汉军退兵是吧？” “正是！”见到叶重切入正题，卢远文忙不迭地点头道。 “唉。”叶重故弄玄虚地叹道，“其实寡人是让那十几万的军队在那里训练的，诚如卢大人刚刚所言，马家军上下，马步芳对此战战兢兢，西北之地的军民对此也是如履薄冰，生怕哪一天我大汉军就挥师西征了。可能寡人给你们的保证都不一定有用，与其这样，倒不如体恤一下西北的军民嘛！” “大善！” “可是……卢大人，你可知道动辄十余万的军队所消耗的粮草军需是多少？几个月了，屯兵在陕西宝鸡、汉中一线的军队人吃马嚼的，消耗甚大，若是这样灰溜溜地跑回来休整，无功而返，岂不是有违道理？将士们都是渴望建功立业的嘛，呵呵，卢大人别误会，寡人屯兵于边境并非是针对你们马家军的。” 叶重虚伪地笑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战争就跟家常便饭一般说打就打，寡人驻兵十几万在陕西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嘛。但是，现在仅凭卢大人的一句话，三言两语，恐怕很难让人信服。就算寡人信服了，寡人手底下的官兵们可能都不会信服的！为人王者，御下之道最忌讳的就是不能服众。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嘛。” 看到叶重笑吟吟的模样，卢远文已经知道这货是要狮子大开口的，于是硬着头皮问道：“不知道汉王打算怎么才能撤走在陕西一带驻防的重兵？” “寡人，想要马家军三千万两白银作为军费，资助大汉军，抚慰驻防宝鸡汉中一线的将士们的心。与此同时，马步芳必须撤掉王号，自降为公爵，寡人封他为凉国公，可以世袭罔替，承认马步芳现有的甘肃青海两地，但是他的马家军必须削弱，兵力不能超过十万。” 叶重提出了极为苛刻的条件：“还有，寡人听说西北之地盛产战马，体格健壮，极为适合突袭作战，马家军还必须每年交出八千匹战马，第一年先交给大汉军一万匹战马！以上，是寡人给马步芳提出的条件，卢大人以为如何？” 卢远文听着听着，已经目瞪口呆，没成想这个叶重竟然贪婪成性，这是想要赔款想疯了吗？马步芳若是真的答应叶重的这些条件，毫无疑问，绝对会沦为叶重的附属，没了三千万的白银还好说，马家军虽然经营的是有些贫瘠的西北之地，但是钱财还是有不少的，世世代代累积下来的财富可不止几千万，加上起事之初又收缴了许多人家的财产地租，现在的马家，可谓是富可敌国的。 赔款方面还好说，但是去掉王号，自降为国公，还要被叶重赐予凉国公的爵位，这不是变相地把马步芳变成叶重的臣子吗？以马步芳桀骜不驯的性子，能答应叶重的条件才怪！ 还有交付战马的事情，西北盛产战马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每年都交给大汉军八千匹，第一年就要交出一万匹战马。天啊，这不是要了马步芳的命根子吗？要知道马家军起事跟壮大靠的就是无往不利的骑兵，马家军的铁骑可是横扫中国无敌手的，当然，对上战斗力十分强悍的大汉军，在步战上根本占不到一点便宜。 叶重削弱马家军之心已经昭然若揭，卢远文作为一个使者，本身有谈判的权力，但是没有做主的权力，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汉王，你不觉得你的条件太苛刻，甚至是欺人太甚了吗？要知道我们马家军还没有被彻底打败，能战之士，在我王的号召之下，整个西北随时可以组织二十万人马负隅顽抗，到时候恐怕大汉军会踢到铁板上，死伤惨重啊。”卢远文黑着脸道。 “你是在威胁寡人吗？”叶重冷笑道。 “汉王的这些条件实在是欺人太甚了！除了赔款这方面，外臣想我王是一个条件都不会答应的。我马家军已经做好开战的准备了，汉王要战否？”卢远文昂着头道。 群臣又窃窃私语起来，开始权衡利弊。 叶重道：“既然卢大人你做不了主，就派人回去跟你们的西北王好好沟通一下。动之以理，给他好好的分析一下当前的形势，是继续跟我大汉军跟我叶重作对，负隅顽抗，最后身死族灭；还是识时务地归附大汉军，寡人封他一个世袭的国公，保其子孙后代的富贵，何乐而不为呢？” 卢远文沉默了，当着朝堂上跟叶重这个主人顶嘴，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做法。此事应该从长计议，所以卢远文当即躬身告辞，准备派人跟马步芳沟通一下，正好大汉军治下的电报线路已经颇为发达，可以直接传到陕西，然后通过快马加鞭，把消息递给马步芳。 对于消息是否被叶重截获，卢远文是毫不关心的，被截获就被截获，无所谓了。反正这一封电报只是在给马步芳陈述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和叶重提出的三个条件，被情报局截获到也无可厚非。 过了几天，又经过一番磋商。卢远文终于跟崔秀这个大汉军的外交部部长谈好事情，根据马步芳的授意，马家军答应赔款三千万两白银给大汉军，对外称作为军费资助，不是赔款，这是一层可有可无的遮羞布，反正谁都很清楚。 同时，马步芳出人意料地去掉自己的西北王的王号，接受叶重的册封，正式成为凉国公，但是马家军并不隶属于大汉军，两军是对等的，虽然说马步芳这个国公明显比叶重这个汉王低了一等。 叶重承认马家军的存在，与其结成盟友，互通有无，开设各种集市进入西北销售，让边地的老百姓得到更多的生活用品，盐巴、茶叶什么的都一应俱全，以前少有的现在有钱都可以买到。 叶重此举是用心险恶的，因为在迫使马步芳开放商业的同时，大量的报社进入西北，给大汉军宣传自己的政策，洗脑当地的老百姓，背弃马步芳，进而信仰伟大的汉王还有大汉军。 毕竟，老百姓是很纯朴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就给谁纳税，给谁卖命。 最后一个条件被马步芳废除，他是知道的，没了战马的马家军就是一个残废，装备简陋，先天上并不占什么优势，在这个大争之世，岂能自保？ 叶重也不强求，然后卢远文随之又提出和亲的要求，听到是美女，还是处子，叶重是欣然应允，美女嘛是多多益善的，既然马步芳有这个心思寡人便成全他，充盈自己的后宫，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年代和亲是很普遍的事情，所以叶重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连手底下的一些臣子都极为赞成。 就这样，马家军用一个美女、开放商业区，以及三千万白银的军费获得大汉军从宝鸡汉中一线退兵，十余万精锐撤出，只留下足够维持治安的部队，当然，若是马家军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大汉军还是能够挥师西征的，只不过速度慢了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