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相
”怎么可能，教官，这...怎么可能？”苏动完全不敢相信。 巨汉费力地指了指自己的身体：“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我和...迪伦都有些...透明了么？” “当初...你为了证明...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跑去消灭...机器，没想到却引来了...它。为了把你救回来，迪伦和我只好同它...大战一场。”巨汉语气复杂。 “但它...实在是太...强了。” 冰冷的男子踉踉跄跄地走来：“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梦，一个你永远不愿醒来的梦。” 迪伦又以他那平静的语气说道：“懦弱的人，终究还是懦弱。” “得了吧，迪伦，你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到现在还要假装冷酷么？”巨汉似乎缓过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苏动以前每次训练晕倒，到底是谁替他擦了一晚上的药。” 达斯最后长叹一声：“以前玛蒂还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即使现在的执念，也放不下么？” 迪伦双目无神地望着漆黑的天空，轻轻地道：“从那以后，我的心...早已彻底死了。能陪我的，也只有玛蒂留下的剑了。”随即，整个人静静地蹲坐在泥泞上，不再言语。 苏动闻言才彻底反应过来，回想着之前的种种怪异之处，他的双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所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梦，你们早...就因我而死了？”言语间仍旧难以置信。 苏动的脑海里快速地回忆着这段时间来的训练，突然间发现自己对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身份，已经产生了很强的认同感。很多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把自己真正地当做了这个世界的‘苏动’。 想到这些，苏动猛地就有一种替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弥补遗憾的冲动。感受着从身体深处传来的强大力量，他不由得握紧了双拳。而这些，仿佛都是另一个少年无声的馈赠。 “你迟迟不愿醒来，恐怕就是不愿教官他们最后的执念成空吧。”苏动轻声的叹道，“既然如此，就让我这个苏动来替你完成最后的心愿吧！”话语声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但那种坚定却是无可置疑。 天幕的漆黑，稍微褪去一些，紫白电光渐渐收敛，雷光巨龙的嘶吼彻底隐去。 冰冷刺骨的雨，下得更大了。天幕下水气充斥，模糊的世界边缘一片迷茫。 巨汉无力地抬头看着苏动，勉强安慰着他：“苏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有些时候……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话音刚落，达斯再也忍不住，他像个孩子一样地抽泣起来：“只是，我…再也看不到了。真的是...好不甘心啊！” “呵，呵，玛蒂，我也没法...完成自己承诺了。”蹲坐在地的迪伦突然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眼神除了以往的冷漠，又添了一丝死寂绝望。 苏动明显地感觉到，二者又变得虚幻了不少，像是即将消散，要彻底地离开这个世界 “不，还没有结束！”苏动情绪激动地大吼，“还没有拼尽全力，怎么能这就样彻底放弃？” 话音刚落，苏动像是受了伤的野兽，大口喘着气拼命地奔向残存的巨石。 “给我开！”苏动全力击出右拳，仰天狂啸。 砰的一声响，一人高的巨石上仅仅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深坑。 苏动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全力一击。毫无疑问，这样的程度根本不可能是巨汉那【震拳】造成的。 “我不信，再来！”苏动继续狂挥右拳。 “再来！” “再来！” “再来！” “再来！” ……………… “给我开啊！！！”苏动再也无法坚持下去，整个人颓然无力地躺在巨石的面前。 磅礴的雨倾盆而下，倾泻着天空的愤怒。黄豆大小的雨珠不停地击打在苏动疲惫的身躯上，似乎在嘲笑着苏动的蚍蜉撼树。 雨声更大了。 感受着土地的泥泞，脸部紧贴地面的苏动，手指无力地划插着污泥，眼神彻底失去了焦距：“所以，我又要这样认输了么？” 巨汉无奈的话语缓缓传来：“苏动，放弃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以后...总会办到的。” 脑海中的回忆仿佛快进电影，苏动又想到了自己原本生活的点点滴滴。 “每一次，每一次，我都只能遗憾地等着下一次。现在，即使来到了这个神奇的空间，我也没能力反抗么？” “这样处处妥协的人生，我到底还要过多久啊！！！”苏动猛地撑起上身，对着漆黑的天空怒啸，“绝不！绝不！绝不啊！！！” 苏动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缓缓地提起右臂，拳头紧握，轻声地自言自语：“【震拳】到底要怎样才能施展出来？” “【震拳】，震...震...震？我明白了！一定是这样！” 原本紧握的右拳随即缓缓张开，苏动对着面前的巨石，大喊道：“一定就是这样！给我开！” 随即，苏动全身绷紧，腰身陡然狂转，右臂上的肌rou青筋暴起，右拳径直击出：“震动，震动，这才应该是【震拳】啊！这次，给我开！开！！开！！！” 没有石破天惊，甚至连大的响声都没有。巨石安然无恙，这一次连拳头大小的坑洞都没有，反倒是苏动的右拳撞得鲜血直流。 苏动瞳孔狂缩，整个人似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做到震动了，怎么还会不如之前呢？” 原本瘫坐在地的巨汉看到这一幕，眼神却爆出一阵精光，他深吸一口气：“小子，你已经快要成功了。静下心来，感受你身体深处力量的波动。”巨汉此时的眼神像是充满了期待。 “静心，波动？”苏动若有所思，“就是这种感觉么？”苏动闭上了双眼，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闭上眼的苏动隐隐约约地找到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但一想到之前的失败，又有些惊疑不定。 在巨汉的感知里，苏动的气息先是暴涨，然后又变得起伏不定。达斯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喊道：“对，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要想，无论怎样，要相信你自己内心的感觉！” “既然如此，”苏动像是放下了一切，“那这一次一定要就给我开！开！！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