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情动
卓青菱也是浑身皮肤收紧,小心脏砰砰乱跳。跟一个男生主动拥抱,这是十八年来的第一次。心慌气短,脸色发红。这就是谈恋爱的滋味吗? 除了紧张,心里又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怎么说呢,报复的快感。报复谁?报复爷爷?报复老爸?还是报复荣子麒?抑或是嫉妒青青?说不清道不明,反正要趁这难得的‘放风’期,假借青青的身份,放纵一回。 柳叔和勇哥瞪大了眼,这是什么鬼,此‘青青’可不是彼青青啊。 柏天长僵硬的双臂慢慢试探着收拢,“青青,你,你真的愿意做我女朋友?” 轮到卓青菱瞬间僵硬了,怎么回事?坏了,糗死了,原来你们还没谈好呀。我,我,天哪,地上赶快出现一条大缝,让我钻进去吧。又羞又臊又尴尬,把头埋在柏天长脖子上不敢抬起来,呼吸急促,面红耳赤,浑身发烫。 柏天长试着抱紧一点,又问一次,“青青,这是真的吧?”等了一会不见回答,只当是女孩羞涩不好意思开口。哈哈大笑,“我真笨,你在运动场就答应了,竟然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哦噢,青青是我女朋友了。我太高兴了。”叭嗒,侧过脸在卓青菱脸上亲了一口。 “哎呀。”卓青菱惊叫一声,松手就跑。壮胆抱一下已是极限,再亲一口,吓得她不知所措,不敢面对。 柏天长挠挠头,做错了吗?依卓青青火爆的性子,反应不该如此呀。要么亲回来,要么一巴掌,这才是自己想像中的卓青青。 愣了片刻,拔腿就追,“青青,等等我。” 卓青菱不知该怎么面对,跑得飞快,下意识地运起轻功。如一只彩蝶,从树木花草间飞快地闪过。不一会,看见前面一个大湖,径直掠向湖边。 离岸不远处有一座湖心小岛,湖面有许多类荷植物。卓青菱一个加速,在水面‘荷叶’上飞快地连点,掠过十几米的水面,纵身上了小岛,这才停下来喘气。 气还没喘匀,听得身后响动,柏天长竟然跟她前后脚上了小岛。 卓青菱忘了羞涩,一脸的惊奇。青青说柏天长的武功一般般,现在看起来,轻功比自己还高,没把人弄错了吧?试着喊了一声,“柏天长。” 柏天长又愣了一下,“这么正经。你一直喊我小流氓的,呵呵,这好像是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 卓青菱拍拍心口,没错就好。蓦然又说,“别,别过来。” 柏天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好,我不过来。青青,你这是······,答应了呢,还是啥意思?”突然一闪身,窜上一步,抓住卓青菱的玉手,邪邪地笑,“好不容追到一个女朋友,怎么能让你跑了呢。” 卓青菱一惊,正要喊叫。 柏天长连忙说:“嘘,别喊,别喊。你不让亲,我不亲就是。你一喊,别人还以为我强干呢。” 卓青菱脸一红,不过因为柏天长答应不亲她,没那么慌乱了,啐了一口,“粗俗。流氓。” 柏天长厚脸皮地一笑,“你知道我就是这么一个低级趣味的人啊。这里真美,正适合谈情说爱。我们坐下来说说话,好不好?” “滚,谁跟你谈情说爱?”卓青菱作势欲打。柏天长一闪,往岛中心逃。卓青菱在后面追。 柏天长忽然一回身,刚好抱个满怀,“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 卓青菱挣扎了一下,“你太坏了。” “嘿嘿,男不坏女不爱嘛。”却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这里有块石头,坐一会吧。” 卓青菱才发现刚才站的地方由于靠近湖边,地面很潮湿。这里地势稍高一些,且有一块平板石,坐在上面不至于浸湿衣服。柏天长抓了一把长草,也不扭断,弯过来扫扫石板,再使劲吹了几下,才喊卓青菱坐。 卓青菱心想,这家伙还算细心,知道照顾人。 两人坐下,离得很近。 柏天长不敢过份,怕‘卓青青’又跑了。沉醉地看着倾国倾城的娇颜,非常不自信地说:“青青,我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喜欢我那一点呢?” 卓青菱被他火热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低声反问,“你喜欢我什么?” “美丽啊。”柏天长回答得理直气壮。 “呃?”卓青菱晕了,“就这。”差点没噎住。爱情不是这样的吧?仅仅喜欢容貌,那不就是好色吗?至少该浪漫一点吧,哪怕你说‘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我喜欢你的所有’,或者‘我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也可以啊。 柏天长却笨拙地点头,“就这。记得你一进校门,那一身火红的连衣裙,在淡蓝色的校服群中,醒目得耀眼。嘿嘿,别生气,起初,真的只是胡闹。 但我被你打到在地。你跪在我的胸口时,我被你的美丽震惊了。那一刻,我,怎么说呢?失魂落魄吧。我什么都感觉不到,连疼痛都忘了。一缕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刚刚斜照在你脸上,让你看起来跟一尊粉玉雕琢而成的艺术品一样,美得不食人间烟火。我那时绝对迷失了自己,只想沉浸在美景中不愿醒来。 呵呵,幸好你哥哥把你拉开,否则我真可能会死在你的手下。 就在那时,我做了一个决定,我人生第一个认真的决定,这个女孩必须是我的,哪怕付出任何代价。所有我回家了,向我妈妥协,我要学武。” “学武?” “嗯,你知道的呀。” 卓青菱虽然稀里糊涂,却不敢追问了,担心穿帮,换个话题寻求答案,“你跟你妈妥协什么?” “这个,”柏天长迟疑了一下,“现在跟你说也没事。就是功力达到武皇之后,必须担任她安排的一个职务。” “武皇?!”卓青菱差点跳起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能吗?”全世界一共才几个武皇,且无一不是资源如山,惊才绝艳之辈,又都差不多七老八十才晋级武皇,一个普通人谁敢奢望那个高度。 “武皇很难吗?我妈说,我三十岁不能晋升武皇,就别说是她儿子。” 卓青菱无语了,这对母子患了妄想症了吧。懒得跟柏天长讨论,对这个话题也没兴趣。直接跳过,探秘后面的问题,“好吧,你说不难就不难。你妈让你担任什么职务?” “她没说。我爸其实不支持,说是太累,且不自由。所以我一直没答应。” 卓青菱心中一动,“你就为了青青。哦,为了我,不惜劳累,失去自由,接受你妈的条件?” 柏天长耸耸肩,“没办法,不接受,她不教我武功。不练武,你会看不起我。” 卓青菱一字一句地说:“值得吗?用你的未来,来赌不确定的爱情。” 柏天长斜斜嘴角,“没什么不值得的。男子汉,决定了就去做。要做就做到最好。怎么叫不确定的爱情呢,你这不是答应了吗?”说得很简单,很轻松,却那样自信,那样坚定,似乎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隐约有点睥睨天下的气势。 卓青菱看着柏天长英俊而略带邪气的侧脸,不由自主地心动。 好一会没听到‘青青’说话,柏天长一偏头。卓青菱才惊醒,脸红心跳,赶紧转移视线,看向湖面,幽幽地说:“我说不确定,是我家里未必同意。” 柏天长问道:“为什么?” 卓青菱说:“你知道我家什么情况吗?如果我父母嫌贫爱富呢?或者拿我们,呃,拿我去攀龙附凤呢?” 柏天长自信地笑,“呵呵,这算什么。子不言父过,有这种想法的家长,出发点还是为子女好。但我会告诉他们,莫欺少年穷。他们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金钱,武功,还是地位,为了你,我必将达到那个高度。” 不是愤青仇富的鄙视,不是穷人卑微的自尊,近乎狂言妄语,却让卓青菱真的迷醉了。假装假装,装得忘了身份,痴痴地看着柏天长,“为了我,你真能做到?” 柏天长抓住卓青菱的双手,直视卓青菱的双眼,非常正经而郑重地说,“相信我,我能行。要还不信,这次决赛,我就证明给你看。”坦诚自信的双眸,亮如寒星,深如寒潭,两只黄色的小精灵,幸福地躲藏在里面。 卓青菱觉得自己坠入了深渊,不可自拔,这就是但愿长醉不愿醒的感觉吧。 两人的脸靠得很近。卓青菱吐气如兰的红唇,是诱惑柏天长的致命毒药。慢慢地,慢慢地靠近,小心翼翼的碰触。卓青菱如被雷击,心跳如鼓,快要蹦出胸腔了,身体却僵如岩石,一动不动。 得寸进尺,柏天长一把抱住卓青菱,霸道地噙住那两瓣玫瑰,吐舌如龙,叩关而入,摧凌玉关之内惊慌躲闪的主人。 这一刻,思维静止,世界消失,仅仅只剩一场香甜的战争。一方霸道肆虐,一方‘被迫’反击,久久分不出胜负。 好几分钟之后,卓青菱忽然一把推开柏天长,大口喘气,“小流氓,你要憋死我啊。” 柏天长怔了一下,哈哈大笑,“笨笨,你不知道用鼻子呼吸啊。” “我,我忘了。”卓青菱第二次想钻进地缝去,一头扎进柏天长怀里把脸藏起来。 暖玉满怀,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血脉贲张。禄山之爪,悄然攀上丰盈柔滑。 卓青菱嘤咛一声,全身战栗,却也没有激烈抗拒,仅仅自语一样呢喃,“不要,天长,不要。”不安的扭动,反应内心的挣扎,‘我偷窃了青青的快乐,这好吗?我这算是出轨吧?道德吗?可是······,反正只有这一次,我晚上就走了。大不了以后不再见他。······。’ 迷迷糊糊,翻翻覆覆。不等她想明白,突然感觉下身一凉,裙子被掀起。吓得她一跃而起,再次逃跑,并喊道:“不许追来。”一头扎进水里。 再冒出头,已在对岸。像美人鱼一样窜上岸边,钻进树林,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