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回老妈家一趟
第二天，暖暖的阳光斜斜的从窗口照射进来，照在肖求才单位宿舍里，昨晚喝得糊里糊涂的他惺忪的睁开眼睛，以为躺在mama家的房间里。【】肖求才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他回到老妈家跟mama说话，可是mama只顾忙自己的，不想跟他说话，他好像回到小时候，在田埂上追着问mama，想哭似的叫：“妈，你怎么了？怎么了？” 他总觉得自己追不上mama的脚步，后来他一脚踩空了，醒了。。。。。。他猛然想起自己很久没回老妈家了，来老家县城上班三个月来，仅仅只回过一趟mama家。他明白自己的小家在市区，老家则是乡下的老妈家了。老妈已经快七十岁的人，可自己总是工作忙，家务忙，总有一些回不了mama家的理由。这次还有四天假，说什么也要回家一趟，看看老妈，看看兄嫂，看看侄子。他一边穿衣洗漱一边想着买些什么东西回去，水果来说，乡下有自家种的桔子，梨子还有柚子啥的，侄子牛牛已经是小学二年级的学生了，玩具可以不买了。还是买些大家都喜欢吃的蛋糕和饼干之类的甜品吧。 肖求才匆匆吃过早餐，买好甜品，匆匆赶上回家的路程。现在改革开放可好了，老百姓直接得到中央新政策的实惠，公路修到每个村，虽然路还是沙子路，但毕竟不像以前，下车还需步行十多里山路回家。回到村子的路口，他一一和在田地里劳作的村里人打招呼，村里人知道他已经回老家工作，更欢迎他回家似的，有位婶婶跟他说：“才呀，放假了哈，你老娘昨儿个还念叨你呢，说你估计这两天会回家一趟，真是你娘有良心的崽，还真就回家了。” 听了这话，肖求才心里酸酸的，自己何时尽了儿子孝敬母亲的责任，想想真惭愧。当他快路过自家菜园子时，远远看见老妈和meimei红桃在菜园子里，红桃在挖土，老妈在撒什么种子。他加快脚步大声叫了一声：“妈，红桃，我回来啦。” 正在挖土的红桃起身看了他一眼，赶紧跟老妈说：“妈，二哥回来了。” 然后她又问：“二哥，你咋回得这么早啊？” 肖求才回答说：“我从县城直接坐的早班车。” 然后他叫了一声：“妈，我回来啦。” 老妈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有些激动的说：“才呀，这么早，还没吃饭吧，走，我们回家搞饭去。” “妈，吃过了，吃过了，我哥嫂子他们呢？”肖求才问。 “喏，那边田里，哥哥在耕地，嫂子在碎土，准备种油菜呢。” 顺着红桃手指的方向，他看见牵着老黄牛低头耕地的哥哥，嫂子则轮着锄头在碎土，也就是把哥哥耕翻的大块泥土打碎一些，方便油菜种子入土发芽。这些事情还是他高中之前干过的农活，差不多有二十个年头没干了吧。闻着浓香的泥土味，好像回到了三兄妹在田地里帮妈干活即辛苦又快乐的场景。正当他有些发愣的时候，突然调皮的侄子居然悄悄的躲在他身后“嘻嘻”的嬉笑着。他转身把那些甜品交给侄子，卷起裤腿，正要向兄嫂走去。这时，肖mama在身后叫他：“才呀，你去干啥？回家歇着吧，这么多年没干过，你还干得了啊，跟你哥哥嫂子招呼一声就回家去，啊，我和你妹也都一路回家去。” 肖求才不敢回头看老妈的神态，对着哥哥嫂子大声喊：“哥，嫂子，忙那。” “哎，老弟回家了。”嫂子高兴的应着。 肖求才正要脱去鞋袜准备下地，嫂子连忙说：“老弟，回家去，这点活，要你下啥地呀，回吧，回吧。” 肖求才已经脱下了鞋袜，一只脚刚下地，埋头耕地的肖求贵停下了手上的牛鞭，站在原地，看着他，似乎埋怨的说：“下，下，下什么地，你嫂子叫你回，你就回，要不要你嫂子回去给你搞饭恰。” “不用，哥，不用，我从县城来的，已经吃过了，那你们早点修工，早点回家。”肖求才一边说一边回转身提起田埂上的鞋袜，转身往回走。他看见老妈和红桃妹正在路口看着这边，等着他，而牛牛一溜烟不见人影了。他们三人回到家，红桃立即去厨房门口的压水井里给二哥压水，让他洗把脸，洗洗脚。mama则走进了厨房，红桃一边压水一边关切的问：“哥，你国庆节假还没回家么？前天我到嫂子那儿，她告诉我说你昨儿个该回家了，怎么拖到今天还没回家？你这样搞，嫂子又该生气了。” 肖求才把参加篮球赛和同学聚会这些事和meimei一一解释，红桃说：“已经耽误两天了，哥，要么你今天还是早点回家吧，免得嫂子担心。” 肖求才问meimei怎么没带小俊俊回家，红桃说这次回家帮家里种油菜，带他来怕耽误事，还说现在小俊俊又不吃奶了，让他在家跟公公婆婆玩，挺好的。 “才呀，洗好了冇？进来吃两个蛋。”mama在厨房叫他。 肖求才每次回到家，老妈总是首先煮几个荷包蛋给他吃，吃过了还给他包上几个用自家的茶叶煮的带壳蛋，让他带回去给雅丽尝。按惯例，肖求才进了厨房很快坐下来吃蛋，同时跟妈说几句贴心话，体贴话。这次他觉得说这些显得特别多余，而且一点也不觉得贴心。这次他低着头没说话，只是仿佛专心吃着蛋，其实是他实在不敢看老妈那深情的神态。因为每次肖求才在吃蛋的时候，老妈总是安详的看着他吃，脸上露出得意里含着心疼的神态，如果有哪一次肖求才说不吃，老妈便会很生气很失落，并且笑着说：“现在胃口变了？妈煮的蛋不好吃了？“ 慈祥的肖mama一边看着儿子专心吃蛋一边语重心长的说：“才呀，吃完赶紧回去吧，雅丽和孩子等着你呢。” mama的这一句短短的话包含多少意思，肖求才是心领神会的。拿上mama裹着几个热乎乎的茶叶蛋，告别了老妈和meimei，踏上了回城的班车，临走时，红桃对他说：“二哥，大哥嫂子那，我跟他们说一声，你先回去吧，我过几天回家看你们。” 肖求才临上车，摸了一下口袋，钱不多，出去车费只剩下二十元钱，他只好悄悄塞给meimei二十元钱，没说话，只是用眼神暗示说交给mama，红桃会意，接下了两张十元的钞票。 以往，肖求才每次上了车，都要在窗口和mama再次挥手道别，这次他没有，他没有回头看也知道老妈目送班车消失。坐在车上的求才这次有点激动不安，他在想：“哥哥从小吃苦最多，可他对这个家贡献最大，meimei打工为家里也挣了不少钱，现在还抽空帮家里干农务活。家里人为自己读书为自己成家贡献了不少，可是自己呢，不要说报答他们，就说对待母亲吧，自己又付出了多少呢，一个花费了家里不少钱粮的大学生儿子，三十几岁的人了，为家为母亲做了些什么呢？”一路上，肖求才没精打采的昏昏欲睡，想着心事，心里惭愧的很。 过一会儿，他又转念一想：“我一个待人热情的人难道对家人冷漠无情，难道我不想报答家人，可是我一个职员就这么点工资，加上老婆现在停薪留职在家带孩子，还有媳妇和婆婆关系难相处，唉。。。。。。” 他他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不知不觉到了城里已经快中午了，下了车他在想雅丽在家呢还是在岳父家？管她先回家看看吧，回到家果然不见雅丽的身影，接着他在街上买了些水果来到岳父家，果然雅丽正带着婷婷在岳父家客厅玩呢。今天也不知什么好日子，他们全家人都在家，而且正在忙着做饺子。南方人一年到头难得自家做几回饺子，如果说做饺子一定是好日子。 刚一进门，肖求才问：“爸，妈，今天什么好日子吧，都做上饺子了。”“大家都笑着卖乖，岳母说：“管它什么日子，有你吃的就可以。” 他准备接过雅丽手中的婷婷，同时对她说：“丽丽，你说。” 婷婷好像不认识他似的，有点想哭，雅丽抱紧婷婷，眼睛都没看他一下，脸色很阴沉，很不高兴的说了一句：“没你吃的份。” 便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同时房门很响的关了。突然婷婷在屋里哭起来了，这时求才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掩饰自己的难堪，对大家说：“我去洗手，来帮帮忙，要不，真的没我吃的份。” 岳母在他洗好手说：”你放心，少不了你吃的份，只是你，这两天做啥去了，给我们说说看。” 岳母朝雅丽的房间使眼色，意思是叫他解释给雅丽听。“是啊，说来听听，是不是回娘家去了？”雅丽的嫂子在一旁示意，求才过来帮着岳父和面粉，故意大声说：“噢，这几天吧，我也好累哟。。。。。。” 接着他把参加篮球比赛，决赛延时赛以及同学小聚，还有回了娘家一趟，加大声调，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遍，最后他说：“都是赶上的事情，我也没办法是不是？再说很久没回老妈家一趟。” ”应该的，应该的，亲家母还好吧？“岳母关切的问； ”还好，还好，这不还带几个热茶蛋说给大家尝尝。“求才答。 ”那就好，那就好。“岳母说。在一旁弄着面粉玩，同时又察言观色九岁的浩浩忙问：”姑父，茶蛋在哪儿呢？“肖求才朝茶几上努努嘴，笑着说：”留两个给婷婷meimei吃啊。“ 浩浩忙答：”知道，知道。“ “你们同学聚会了？痛快呀，我们很多年没有同学聚会哦，看看有机会我们也聚聚。”雅丽的大哥接上话茬。 嫂子忙说：“是想见见你们的女同学，哪位什么什么校花，班花吧？” 大哥连忙瞪了一眼老婆，低声说：“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完他朝雅丽的房间示意了一下。嫂子连忙又说：”哦，见见同学，回家看看老娘也是应该的不是。“ 求才顺口问：”嫂子，你说，今天是不是谁生日呀？“ “你哥呗，还有谁？”嫂子顺口说出来了，大哥连忙批评她：“就你话多。” 肖求才赶紧起身说要出去买生日礼物，岳父拉住他说：“买了，买了，丽丽买好了，你赶紧干活吧，不想干就歇着，好吧？” ”干，干，爸，你歇着去吧。“求才嬉皮笑脸的对岳父说，然后他低声问：“爸，你看，雅丽又生我气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凉拌呗，吃完中饭，带上几个饺子，领着老婆孩子，赶紧回去，还想赖在我家不成？“岳父故意拉高声调，朝着雅丽门口说。 肖求才更加嬉皮笑脸了，不过这回他没话说了，只是调皮的竖起大拇指给他岳父看，笑得岳父凑过身子来，低声说：”回家好好哄哄她。“ 肖求才听后连连点头答应。接着岳母把雅丽叫出来吃饭，肖求才和大哥喝了好几杯祝贺生日的酒，喝好吃好，岳父岳母替他吩咐雅丽带着孩子回去，特别是岳母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女儿，她和蔼可亲对女儿说：”丽丽呀，没事啊，跟求才回家好好的，啊。“ 肖求才趁机说了一句只有内部人听得懂的话：”丽丽，咱们回家去吧，不能老赖在娘家吃白饭不是？呵呵。。。。。。“ 然后他朝岳父母，哥哥嫂子努努嘴，说：”爸妈，哥，嫂子，我们走了，有空过来吃饭。“ “好，好，你哪天过生日，我再和你喝上两杯，好吧？“大哥一边送他们到门口一边笑着说。 这次岳父岳母倒没有送他们下楼，大概意思是想让求才对雅丽表示表示吧。一路上，肖求才一手抱婷婷一手拿东西，不让雅丽动手，全包了，雅丽在他身后偷偷的笑了。 这次要不是岳父一家人帮忙暗暗给他们小夫妻俩说和，估计雅丽不但一时半会不会理他，有可能三天两天不想理他，雅丽就这个脾气，求才是领教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