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与女儿交流谈心
二零零五年春节大年初一，肖求才把大女儿婷婷和小儿子骏楠一起带回老家拜年，在老家住了两个晚上，回城后，想让女儿在家再住上两个晚上，因为他想抽空和女儿单独交流交流，谈谈心。【】女儿说要回家陪mama去外婆家，还说得回家做寒假作业，复习功课。 肖求才心里明白，去年夏天前妻失去父亲的悲伤还没有完全消失，当时，他便把女儿拉近房间谈心，父女两在里屋面对面坐下后，肖求才关切的问女儿说：“婷婷，你mama和外婆身体都还好吧？” 听爸爸提起外婆和mama，婷婷脸色不是很好，说：“好像不太好，mama经常胃疼，外婆经常头疼，去年到现在，我一直看不到她们开心的笑脸。” “怎么啦？你mama以前不胃疼的，是不是外公过世后，mama吃不下饭？”肖求才非常关心的问。 “可能是这样吧？” “那你替爸爸多关心mama一下，还有对外婆也一样，在她们面前乖些，让她们开心些，好吧？” “嗯，好，谢谢爸爸。”懂事的婷婷对爸爸也客气起来。 “谢爸爸干啥？爸爸又不能为她们做什么，不过，爸爸今年开始，准备为你增加抚养费，还有酒店和食品批发部我都给你投资股份了，到了十八岁以后给你分红，分红的钱你可以交给你mama管理，这样可以减轻你mama的负担。” “谢谢爸爸。”婷婷又客气了。 “又说谢谢，好像和爸爸有距离似的，再这样说，爸爸可生气了。”肖求才假装生气的样子，婷婷不好意思的笑了。肖求才又关切的问：“婷婷，我问你，今年的学习成绩跟上了吗？有没有什么爱好兴趣？” “爸，我的成绩还是可以跟上的，不过，我正有事想跟你商量，我想寒暑假报个舞蹈班，不好意思跟mama要钱，你。。。。。。” 还没等婷婷说完，肖求才赶紧说：“爸给你报班的钱，以后需要什么钱，直接跟爸爸说，不能去问mama要，知道吗？还有替我买点补品给你mama和外婆，就说是你的压岁钱买的，好么？” “谢。。。。。。”婷婷又想说谢谢爸爸，很快注意到爸爸又要假装生气了，于是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偷偷笑了。但她还是忍不住说：“那我替mama和外婆谢谢你，总可以吧？” “唉，要说谢，还得谢谢我懂事乖巧的婷婷，能帮爸爸照顾你mama和外婆，虽说我和你mama离婚这么多年吧，可你mama老不成个家，让爸爸多少有些心里不安啊。” 说到这个话题，婷婷忍不住要问了，她脸色严肃的问：“我也听外婆说过，你们当初是有感情基础的，爸，我问你，你们怎么就那么轻易离婚了呢？” 肖求才苦笑了一下，说：“婷婷，你还没长大，大人的事情你不懂，以后长大了你就明白了，现在，你主要的任务是抓紧学习，将来能在社会上立足，爸爸就安心了，回家听mama的话，啊。” “嗯，我会的，那，爸爸，我今天上午还是回家吧。” “我送你回去。” “不用，爸，你在家招待奶奶和伯母她们，还要照看小弟弟，我自己可以回家。” “那你现在就要走吗？” “是的，爸，我要早点回家，因为mama肯定在家等我。” “那行，你现在去和奶奶她们打招呼再见，好吧？” “嗯，好的。” 说着，肖求才拿出了一个大红包递给女儿，说是给她的压岁钱，并给了她一张银行卡，告诉女儿密码是她的生日和她mama的生日，然后他对女儿说：“你拿这些压岁钱去药店超市给外婆买些针对头痛的补品，给mama买些针对养胃的补品，好吗？” “嗯，好的，今天我就去买，我会问营业员阿姨买什么补品给外婆和mama合适。” 肖求才摸摸婷婷的头，满意的笑了。之后，他领着女儿出了房间，带她和母亲，嫂子以及小花等人一一说再见。大家看婷婷不仅越长越漂亮，而且又懂事又乖巧，都非常喜欢她，都叫她有空常来玩。临走时，婷婷亲了亲小弟弟，小花看见了也有些感动，她知道虽说她们不是亲生的姐弟关系，但日久生情，他们之间也是有某种亲情感情的。 虽说女儿叫她爸不用送，但肖求才还是坚持开车把女儿送回前妻家的楼下，女儿在楼梯口朝他一挥手便不见了，他心情复杂的，眼巴巴的看着女儿上了楼梯。 送走了女儿，肖求才心情不太好，一时不想回家，他开车来到前妻家附近的泸水河边，下了车独自在河边散起步来。他沿着河堤走着，走着，自然想起了当初和前妻雅丽谈恋爱期间以及后来新婚期间，一起手牵手散步的情景，看着河边落叶散尽的柳树枝桠，感觉心里有些荒凉。同时又看见不远处翠绿的樟树，听见那些樟树叶被寒风吹得哗哗响，看看河面微波荡漾，触景生情，心情就像河水潜流，暗中伤感。不知是不是河边风大，肖求才也不清楚自己的眼角怎么就流出了两颗冰冷的眼泪。 虽然肖求才和前妻雅丽离婚好几年了，但此时的他想起当年，和雅丽爱得轰轰烈烈，缠绵悱恻，甜甜蜜蜜的，想起当初各自都付出了真心，也搞不清结婚几年之后，怎么就渐行渐远了，以至于后来竟然一拍而散？关键是现在前妻居然还是单身一人，想想离婚前难道自己误会她“出轨”？难道是前妻现在一直洁身自好？难道这一步走错了？想来想去，脑子里一片混乱，就像一团乱麻绳，扯不清，理还乱。 接着，他又想想当初离婚双方自愿，没有谁强迫谁，干嘛我要背负思想负担？想想我肖求才做人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再想想我肖求才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容忍妻子背叛自己的感情？ “不想了，不想了，什么也不想了，还是早点回家吧，家里还有老妈和嫂子呢，儿子也会找爸爸的，免得家里人为我担心。”肖求才最后想到这里准备开车回去。车子开动了，他从窗户看看道路两旁，暗暗希望能在前妻家附近看到前妻的身影，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其实他明白今年的春节期间，前妻一定天天去前岳母家为她父亲守孝，协助她mama招待前来拜祭的客人们。可是他又幻想能见到她，哪怕只偷偷的远远的看见她的身影。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想想现在的妻子既年轻又漂亮，还能干，主要为他生了个好儿子，加上对母亲等家人也不错，真是应该知足了。 可是，当年，自己与前妻雅丽那种激情四射的恋爱过程能忘了吗？那是怎样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啊。肖求才不知不觉的，开着小车来到了自家酒店门口，刚下车，就看见满脸笑容能干的老婆吴小花在门口迎接他，当他走近门口时，她笑着问他是不是约会去了，怎么出去这么久？肖求才只好说在路上遇见了老同事，在路边茶馆喝了几口茶，然后一起聊了聊天。小花笑着说：“不用解释了，我还不信你么，只是给你开个玩笑而已嘛，不是我吴小花在等你，是你母亲和儿子在等你，你不知道，你儿子现在可亲你不亲我了，就怪你娇宠他呗。” 说到儿子，肖求才来不及再与小花搭话，几个键步奔上楼去找儿子。当他看见母亲慈祥的笑脸以及儿子那张可爱的小脸蛋，所有烦恼和忧伤瞬间通通抛于脑后。 再说，婷婷回到家，mama正在家等着她一起去外婆家，婷婷对mama说：“妈，今天去外婆家是不是该带点什么礼物去呢？” 雅丽说：“上次mama不是给外婆送了礼物吗？这次不用吧？” “妈，我的意思是想用爸爸给我的压岁钱给外婆买点补品，也顺便给你也买一份。你看，爸爸还给我一张银行卡，妈，你帮我保存吧。”说着，婷婷拿出银行卡递给雅丽。 雅丽没有接，高兴的说：“想不到我们家婷婷懂得孝顺了哈，mama就不用买什么补品了，那张卡放在你自己书房的柜子里就好了，到时你需要用的时候方便用。” “不嘛，我的钱也是mama的钱，将来我赚了钱全交给mama保管。我的卡mama需要用的时候也可以用啊，爸爸说了密码是我们两个人的生日。” 雅丽来不及多想，接过银行卡，说：“好吧，好吧，我们赶紧换换衣服就走吧，好么？” “好咧，我去换衣服去啰。”说着，婷婷一转身进了房间，她一边换衣服，一边想；“待会在超市给外婆买补品的时候一定要给mama买一份好的。” 她们母女俩换好衣服下楼来，婷婷缠着mama去药店超市给外婆买补品，雅丽对营业员说拿一份老人经常头痛吃的就可以了，婷婷问营业员阿姨说：“阿姨，我mama胃不好，该吃什么补品好呢？阿姨，我有钱，是我的压岁钱。” 当时，营业员被这个十几岁的女孩的孝心都感动了，连忙给她选好了一份暖胃的补品，雅丽执意不要，婷婷急得差点哭出来，会说话的营业员也劝雅丽说这是女儿的心意，不能不接受，否则会伤了女儿的心。 婷婷急得委屈的说：“就是嘛，mama还没有阿姨懂事。” 这句话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雅丽看女儿这样，没办法，只好顺着她，婷婷这才开心的笑了。 说实话，雅丽和肖求才结婚后没有生育，从小把婷婷当亲生女儿精心抚养，挺不容易的，如今十五岁的女儿那么懂事乖巧，雅丽是爱在心里疼在心里的。现在雅丽单身，母女俩相依为命，只要女儿有理的要求，雅丽总是顺从她，这也让聪明伶俐，善良的女儿感受到了母爱。但雅丽万万没有料到十几岁的女儿已经懂得感恩和孝顺了，也没有想到女儿的懂事和孝顺与前夫对女儿的教导有关。 她们匆匆忙忙从超市出来，上了公交车，来到外婆家，婷婷第一个进了门，看见外婆，连忙扬起手中的礼物，高兴的对外婆说：“外婆，你看，我mama又给你买补品了，我mama有孝心吧？” 雅丽听到女儿这样说，感动的都说不出话来，当时也没有解释什么。外婆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接过礼物，埋怨说：“丽丽呀，干嘛又买这么多补品，我吃得了这么多吗？这不浪费钱吗？” 婷婷故意神秘的把外婆拉到一旁，在外婆的耳边悄悄的说：“外婆，你吃不完的，让我给我mama带回去吃，好吧？那样就不会浪费。” 说完朝外婆眨眨眼，外婆点点头，会意了。雅丽看女儿和母亲鬼鬼兮兮的，知道女儿又在逗外婆开心，说：“妈，你外甥女又跟你说我坏话了吧？” “嗯，她净说你坏话，怎么不说我坏话呢？还不是你对我外甥女不好啊，该说。”外婆一看见雅丽母女过来就高兴，也跟着女儿开起了玩笑。 雅丽和婷婷母女要么不来，要么就陪外婆一整天，婷婷毕竟是小孩子，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在家坐不住，被表哥浩浩一邀请二招呼的，便跟着出去逛街玩去了。雅丽在家和母亲唠嗑谈心，她悄悄告诉母亲说：”妈，你知道吗？这些补品都是你外甥女用她的压岁钱给我们俩买的礼物，一份是针对你的头痛病的，一份是针对我的胃痛病的，想不到婷婷懂事那么早。” 她母亲意味深长回答说：“是啊，想不到你带养这个女儿这么乖巧懂事，你下半辈子就靠她了呀，这样，妈也就放心了。” 说着，说着，母亲掉下来两颗心酸的眼泪来，雅丽抑制自己的情绪，笑笑说：“妈，你这是干嘛？说婷婷懂事呢，你还哭啥嘛？” 母亲含着泪花，笑笑说：“不哭，不哭，妈是高兴的。” 婷婷玩了不久，丢下表哥和那些小伙伴们在街上玩，说自己要早点回去陪mama和外婆，尽管表哥怎么哄她说待会去看录像，婷婷还是自己提前回到外婆家。在外婆家陪mama和外婆看了一会儿电视，舅妈在厨房为她们准备晚餐，不一会儿，便吃晚饭了。吃过晚饭，雅丽和婷婷要回家了，外婆年岁大了，记性不好，忘了叫婷婷带回雅丽的补品的事情，婷婷走到门口，欲言又止。她拖拖拉拉在门口穿鞋子，对外婆和舅妈重复说了几句，说：“舅妈，我们走了，外婆，我们走啦。” 雅丽先出门准备下楼，外婆来到门口送她们，婷婷站起来就朝外婆使劲眨眼，并轻声对外婆说：“外婆，你要不要我帮你带东西给mama呀？” 这时，外婆想起来了，赶紧从里屋拿出那些补品来，全塞给了婷婷，婷婷说：“外婆，我只能带一份，留一份给你自己吃，不能的话，mama会怪罪我的。”说着她只拿了给mama买的那一份。 雅丽一边下楼一边叫她：“婷婷，快点，赶公交车去。” 婷婷拿上礼物奔跑着下楼，嘴里大声说：“外婆再见，mama等等我。” 回到家，洗漱完毕，婷婷陪mama看了一会儿电视之后，回房做寒假作业去了。过年嘛，白天不是出去拜年，就是家里来客人，家里来客人的话，婷婷总是帮助mama招待客人，陪客人聊天喝茶，有时也帮mama洗洗菜什么的，所以白天基本上安不下心来做作业，因此婷婷总是晚上做作业。mama心疼女儿，老催她出来看看电视，休息一下，或者叫她早点休息。婷婷平常很乖的，经常顺从mama，她出来陪mama看了一会电视，看mama想打瞌睡的样子，连忙叫mama去睡觉，说自己也想睡觉了，于是母女俩各自回房去睡了。 婷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她在想爸爸。爸爸mama刚离婚那年，她以为爸爸和mama离婚，爸爸走了，不要mama和自己了，恨死爸爸了，一直不愿意见他。以至于爸爸来学校看她，她总是躲着不见，有时候见到他，也不拿正眼看他，曾今还对爸爸说过这样的话：“我不要跟你姓肖，我要跟mama姓邓，不要叫我肖婷婷，我叫邓婷婷。”说完转身就跑了。 想想当时爸爸不知该有多伤心啊。可后来爸爸反而经常抽空来学校看她，找她，并且到家里来找她，后来mama看她这种态度对爸爸，对她耐心教导，说她这样对爸爸，爸爸会很伤心的，还说虽然爸爸不爱mama了，但还是很爱婷婷的。后来，她才慢慢理解爸爸的一片心意。想到这里，她想给爸爸去个电话，看看时钟已经九点多了，估计爸爸已经休息了吧。但她还是忍不住准备用爸爸给她买的新手机悄悄给爸爸发一个信息：“爸爸辛苦了，晚安。” 不料，她刚要打第一个字，居然收到爸爸的短信：“婷婷，晚上好，睡了吗？” 她赶紧发了过去：“爸爸晚上好，你辛苦了，还没睡呢。” 她爸很快回了信息：“爸爸不辛苦，你累了就早点休息。” “爸爸，我不累，想你了，我想跟你说，对不起。” “女儿哪有对不起爸爸的，是爸爸对不起女儿。” “女儿以前不懂事，不理爸爸，惹爸爸伤心，为此给你道歉。” “没关系，‘大人不计小人之过’嘛，哈哈。。。。。。” “爸爸欺负‘小人’，该罚。” “好，爸爸该罚，该罚，顺便问问，今天给外婆和mama买补品了吗？” “买了，买了，爸，告诉你一件趣事，今天我跟外婆说我给她买的礼物，说是mama给她买的礼物，外婆既高兴又责怪mama浪费钱，mama居然没解释，甘愿为我档‘箭’。” “哦，你妈好样的，你也好样的。” “可是我设计让外婆给我带回了我给mama买的补品，呵呵。。。。。。” “女儿真聪明。” “你老人家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对，是我老人家姓肖的女儿呗。” “哈，自卖自夸了吧？” “那是。” “还是我妈的女儿呢，真是的。” “对，对，是我和你妈的女儿。” 这时，婷婷没有及时回复。 肖求才知道触动了女儿心底那份心事，于是赶紧发过去说：“婷婷乖，听mama话，早点休息，晚安。” “爸爸再见，晚安。” 就这样，他们父女俩一来二去的，经常保持联系，常常抽空交流谈心，肖求才总是在和女儿交流谈心的时候，不忘和女儿开开玩笑，开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