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杀孽
51杀孽 洪水的涌入导致了一连串的短路爆炸，巨浪冲毁了无数建筑。海水仿佛成为了一只奔腾咆哮着的死亡巨兽带走了无数生命。波涛退去，繁华的东京已经不再，樱花遍地的大阪已经不再，昔日的喧嚣与生机不再，剩下的只是幸存者的压抑哭声衬托出的宁静与夕阳下一片断垣残壁。 施放了一个水系禁咒的肖明感受到了失去力量后的空虚感，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进行了一场屠杀！他仅凭着潜意识的喜好和莫须有的臆测夺走了亿万生灵的生存的权利，在自己的生存不受威胁的情况下。 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只因为他比那些人更有力量？可是那一时膨胀的力量终究会散去，而头顶的星空以及心中的道德却是永恒的。 他知道，无谓的杀戮是对于生命的亵渎。而他的内心犹存敬畏，他无法逃脱道德的审判。 异化的组织渐渐褪去，肖明慢慢恢复成为人类的样子。可随着那些被他杀死的无辜的人的面孔却渐渐模糊，那些绝望的眼神、痛彻心扉的呼喊、狰狞的表情、哀求的表情、惊恐的表情……以及他们内脏血rou的味道却渐渐清晰起来。 正是他们的血rou给他带来了力量，他作呕欲吐，但是上万人的血rou已经融入了他的身体里，成为他的营养，成为他的力量，与他密不可分。 说到底，肖明还只是一个拥有特异功能的普通人罢了。他在人类社会长大，他的人生观价值观受到了被陷害入狱的经历的影响，他的承受能力能够压抑密集恐惧症，能够为了生存而杀人，吃下丧尸。但是仅此而已。 那些死者，也许他们生前都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们本可以过着营营汲汲但温馨平凡的日子直到生命的自然终结之日。他们没有超凡的力量，但是他们也有着对美好生活的诉求，可是现在却连生存的权利也没有了。 他们都是和曾经的肖明一样的凡人。匹夫有罪，苍生何辜。 他杀了这么多的人已经不是罪，而是孽。罪能够救赎，被宽恕，而孽不能。 道德与人性织成一个茧将他困住，任其挣扎，无济于事，唯有变态方能破茧而出。 肖明此刻却吐槽无力，变态不能。 他开始思考，这一切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呢？是澎湃的力量，是无尽的饥饿感，是病毒血统的获得，还是从他利用空间漏洞获得吞噬的那一刻？ 是了，吞噬。吞噬——恶魔血统——病毒血统——空间之敌之法则。 恶魔血统——空间之敌之法则——力量。 病毒血统——吞噬——食欲。 吞噬是来自Dota中路西法的技能。路西法据说是堕天使，也有传说他是代表七原罪之一的恶魔。而肖明之后利用吞噬获得了来自深渊位面的恶魔血统，当时只是下位初级，空间的评价也只是一种具有潜力的血统。但是，深渊位面到底是接近第五狩戮的世界，何况恶魔们也是入侵主空间的种族之一，空间之敌之法则并非虚妄，而是血统成长后确实能够接触到的东西。恶魔血统又岂是空间解释的那么简单。 戴蒙曾经提到当狩戮级别够高时，就会接触到玄幻场景。所谓的级别够高，大约也就是第四第五狩戮的级别了，由此可见，一个能够接触到法则的血统已经不下于一部能够青春永驻御剑万里出入青冥渡劫飞升的仙侠功法，甚至犹有过之了。 而具有极强的的兼容性和进化潜力的病毒血统成为了一剂催化剂，它解放了吞噬的限制，同时也作用于恶魔血统的进化。 失去限制的吞噬唤醒了恶魔血统中潜藏着的七原罪之一，贪食。贝鲁塞巴布，代表贪食的恶魔，他的力量通过血脉影响到了肖明。 于是一切发生了。 恶魔法则即空间之敌法则之一，而七罪之一的贪食无疑是最为强大的恶魔法则之一。 这似乎说得通，但是肖明摇了摇头，恶魔什么的只是他的臆测罢了，本根没有证据，而他到底只是在推脱，他只是为了有一个理由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那些抽象成绝望惊恐的面孔，时刻萦绕着他，未得安息。到底是沾了满手血腥，一身杀孽。 *********************************************************************** 只余下戴蒙和肖洪了。迪克那龟儿子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两人逃出浣熊市后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一股沮丧。他们与肖明的距离正在拉开，如果没有肖明，这个世界的破局方式应该是在直升机上的。当然如果没有肖明，灾难难度的威廉博士也是不会出现的。而有了肖明以后，他们的破局方式变成了以力破巧。 这种转变完全是肖明一个人的实力带来的，他们只是坐享其成而已。 这深深地伤害到了他们身为男人的自尊。 “弱攻强受不是我的风格啊。”戴蒙道。 “对，你的风格是江南Style。”肖洪道。 “那我其实更喜欢那张带P字母的唱片。”戴蒙道。 “……” “话说，从今天起我就要努力了。”肖洪说道。 “‘从今天起我就要努力学习了’，‘从明天起我就要努力减肥了’，‘从后天起我就要努力XX了’类似的话我学生时代就说过了。”戴蒙道：“不过我最后都做到了，可是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我绝不只是说说而已。”肖洪道：“我已经有了一个详细的计划。这个计划绝对能让我们的实力在短期内赶上里特。” “什么计划？”戴蒙粗长的眉毛动了动。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我的计划就是利用你强大的讨价还价兼种马功能四处去勾引未成年少女，然后我们哇哈哈哈……” “喂，你是精神病人还是哲学家，思维跳得这么活跃。你的逻辑在哪里？” “嗯，其实真正的计划是这样的……这样……那样……你懂了？” “你是说，回到空间后，把我包装成卖笑的，然后勾引别的契约者到私人空间或非保护区域内进行打劫？而且还要我发挥讨价还价的功能尽量多打点？初步目标定为无知少女类型的契约者？” “对，就是这样。”肖洪道。 “这样做不会不下作了点？”戴蒙道。 “所以我们要瞒着里特。”肖洪道：“就怕他觉得下作，于是感兴趣，然后来抢我们的生意。” “而且这只是我整个庞大的计划的第一步，原始资本的积累过程罢了。之后我还有更详细的计划……” “少卖萌了。”戴蒙冷冷地打断他，“连第一步就不可能完成。空间里哪有无知少女类型的契约者？” “你真是太天真了。”肖洪也冷冷道：“你真以为我们要去打劫？斩草要除根，打蛇不死反遭咬。我们要干的当然是杀人放火的勾当，杀人放火金腰带，积累原始资本哪有不杀人的？先挑个小团队下手，我们两个练练手。等原始资本积累完成我们就开始养殖新人，在这个更为赤裸的空间里，没有满手的血腥怎么活得下去？人吃人再正常不过了。” 戴蒙怔怔无言，他是第一次认识到这样的肖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