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华夷。

    轻轻将楚楚散落到两边的头发理顺，玄机对她刚才的表现十分满意。

    整场战斗，玄机只是用无形剑气保证楚楚不被太多的敌手围攻，有进百名敌人是楚楚自己解决，其中包括两名初入先天的强者。如果不是敌人在伤亡进半的时候溃逃，楚楚还能在击杀更多的人，她的修为突破到先天之后，足够支持她进行更长时间的战斗。

    一路行来，两人不是第一次对付溃逃的敌人，以往玄机总是不予追究，任其自身自灭。进入高丽境内之后，但凡是胆敢拿起武器的敌人，玄机没有放过一个，悉数诛杀。楚楚自幼受到被歪曲后的儒家思想教育，无法理解这种变化，玄机轻声解释道：“圣人教我：‘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这些异族之人在我神州强盛之时就假装臣服，带我神州遇难的时候立马露出爪牙。自有文明记载以来，异族各种侵略袭扰何止千万次，他们视我华夏百姓为‘两脚羊’，直接当做牲畜宰杀就食。对付这些披着人皮的野兽，不斩尽杀绝，难道还要讲仁义道德？”

    “啊！？”近二十年，神州都没有遇到外族入侵，楚楚尚是第一次了解到神州和周边异族的恩怨纠结。眼中的不忍之色慢慢褪去，哥哥将投降的数百名武士全部诛杀，等于是提前救了更多的华夏百姓。

    武田家的负责人听到玄机这样解释异族，下意识就要开口争辩，但是想到四百多名武士的尸体，全身一软，话到喉咙又咽了回去。他的身体反应玄机看在眼里，不屑地再次开口：“高丽人还好，毕竟仰慕我神州文化，多年以来倒是没有什么国家层面的不轨行为。但是东瀛人却是狼子野心，沿海一带经常受到倭寇劫掠，而倭寇的主要来源就是东瀛流浪武士，要说背后没有大名的支持，我是不信的。”

    楚楚将擦拭好的利剑插入背后的剑鞘，轻声问道：“既然如此，刚才那些武士中应该有不少高丽人，哥哥为什么连他们也不放过？”

    玄机嘴角浮现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无比自然的答道：“我又分不清，只有一锅端了，谁让他们和东瀛人一起呢？”金家的负责人听到玄机这样说，身子一震，眼泪直接就留了下来。两百多名高丽武士，大半个金家的力量就这样葬送了，原因竟然是因为身边的东瀛人。他没有胆量去恨玄机，却将身边的武田家给恨上了。

    玄机心中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蛮夷畏威不畏德，何以以德待之？对付高丽人，恩德的用处不大，反而是高压手段有效。”他和楚楚讲着华夏历史上同各个夷族之间的恩怨情仇，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才对跪伏队伍最前面的两人下令：“你们两人带上最好的水手和船长，送我渡海去东瀛。”

    东瀛本田家的管事比高丽金家的管事反应更快，抢先应道：“小人的龟船是今年才下水的大船，吃水深、速度快，请阁下用小人的船为座驾。”说完，他跪伏在地上的姿势不便，费力的抬起头，一脸期望的看着玄机，就像是向主人献媚的奴才。

    他常年在东瀛、高丽、神州三地跑商，对汉语自然十分精通。玄机对于东瀛人的仇视态度，他心中十分清楚。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rou，本田家的管事唯有竭力奉承，希望玄机看在他态度良好的情面上，手下留情。

    玄机面无表情，他仇视东瀛人，不愿给本田家的人什么好脸色，只是从嘴角挤出来一个字：“可。”

    ……

    福冈的筑后川为北九州第一大河，以熊本为源头，许多支流汇合后经大分县流入福冈，后经久留米、大川汇入有明海。

    明海的北九州港是连接神州、高丽、东瀛的第一港口，无数的商人汇聚于此，让整个北九州超越京都，成为了东瀛最富庶的地方。加上筑后川流域形成肥沃的筑后平原，是著名的“粮仓”，自古以来就是东瀛人口最密集，生活最优渥的地方。

    庞大的人口基数和金山银海一般的财富，北九州的福冈成为了东瀛杰出人士实现理想的沃土，凡是有点本事的东瀛人，都以在被九州成就一番事业为人生目标。

    柳生十兵卫是大和豪族柳生宗严的儿子，其父曾先后仕官于三好长庆及织田信长，后托病辞官而潜心研究剑法。在得到上泉信纲的传授后，将鹿岛新当流与户田一刀流融合于新阴流剑技中，创立了新阴流的最大的一个分支——柳生新阴流。

    柳生十兵卫自由受到父亲的悉心传授，四十岁不到，成为了东瀛剑道宗师，执掌新阴流。柳生家的政治资源丰富，新阴流的弟子更是成千上万，柳生十兵卫近年来养移体居移气，已隐隐有东瀛第一剑豪的风范。

    新阴流的大本营在大和，但是柳生十兵卫却喜欢停驻在福冈，这里不仅气候怡人人杰地灵。最主要的是，这里是整个东瀛于外界交流最多的地方，柳生十兵卫已经不满足新阴流在东瀛的局面，意图向国外拓展。

    武道式微的高丽自然不在话下，柳生十兵卫扶持的东瀛第一商行本田海贸已经将无数的新阴流弟子带入了高丽。在将高丽的武林门派挑战了一个遍之后，新阴流剑派的分舵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在高丽全国各地冒出来，高丽的年轻人无不以休息新阴流剑术为荣。

    可是，神州不同，神州的强者如云，十年前他和无神绝宫带领近万东瀛武士意图入侵神州，竟然被一个人挡在了神州门外。

    此人凭借一己之力将东瀛一国精锐击败，柳生十兵卫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名字——无名！

    经次一役，柳生十兵卫和无神绝宫的主人绝无神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们都越发看不上东瀛这弹丸之地，发誓要踏足神州。两人发愤图强，收集天下武学，绝无神自创不灭金身，柳生十兵卫参悟父亲推理出来，却没有练成的新阴流无上绝招——燕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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