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降来客
二十年后 单县境内往东几百里有座大山,海拔千丈,山峰险峻,猿猴难攀援。此山已经在此屹立数千年,山中树木丛生,山顶终年云雾缭绕,整座山峰与世隔绝犹如仙境。 世人也不知道此山何名,于是人们取名为“无名山”。 八月十五,月圆,满天繁星。 无名山顶,一座似庙非庙的房屋立于山顶,说它是庙,是因为它前面有一个硕大的香炉,说它不是庙,是因为它就是一座破草屋。 再说这香炉,重达千斤,炉身坑坑洼洼,要不是炉里面有些沉积多年的香灰,还真认不出它是个香炉,此炉浑身黝黑,似铁非铁,炉身上有文字记载此炉来历:天外飞石。至于是谁把此炉置于此处,那就无人知晓了。 香炉两尺开外坐着一个老和尚,双目紧闭,手中的佛珠有节奏的转动着,老和尚十岁时自行出家,以天地为庙,从出家当日起就云游四海,一游便是数十载,世人都称这老和尚为云游和尚。 当云游和尚正在静坐时,无名山顶出现了微妙变化,吹向无名山的寒风忽然改变了方向,从四面八方徐徐向无名山涌来,一旁的云游和尚依旧双目紧闭,貌似对这诡异的现象并未发觉。 突然,满天繁星中,一颗火红的光球破空而出,拖着长长耀眼的尾巴向无名山顶奔来,远远看去,就好比一把割破天空的利剑刺向无名山顶。 天空中光球的速度越来越快,离无名山顶越来越近,无名山顶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盖下,四周树木大石尽数被压碎,但以云游和尚为中心的数丈范围中,万物却完好无损,此时云游和尚面带微笑,突然睁开那双异常深邃的眼睛,抬头望天,大笑道:“老友,终于又见面了。” 无名山顶一声巨大的闷响,异常坚硬的硕大香炉,在碰到光球的一瞬间砰然爆裂,香炉里沉积多年的香灰向四面八方飞射,此时无名山顶一片灰茫。 待灰尘散去,只见一个半丝不挂的人影慢慢显出,全身灰土,被摔的晕头转向,趴在地上四周张望。 只见此人模样十分俊俏,竟然与二十年前的玄忌极其相似,来人全身毛发和衣衫估计在从天而降时就已经在空中被烧的一干二净,此时鼻孔和嘴角正隐隐流着鲜血。 只见这天外来客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突然猛的咳嗽了好几声,嘴里的香灰也跟着喷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情景,估计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道了一句:“我去,什么情况。” 眼前一黑,晕倒过去了。 数日过后,无名昏沉几日的脑袋终于恢复了一些意识,正准备起身找点水喝时,忽然感觉前胸有些异样,猛然睁开眼,只见一个光头和尚映入眼帘。 小和尚此时正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睁着大大的眼睛,和他四目相对,停顿了数秒后,只见率先反应过来的小和尚迅速缩回贴在他前胸的双手。 无名突然大叫一声不好,低头向自己胸前瞧去,果真在自己胸前看到了一双小手印,无名突然觉得心里愤怒和委屈,想不到自己在无意识时,竟然被一个小和尚给占了便宜吃了豆腐。 小和尚名叫惠通,是云游和尚唯一一位弟子,估计他也没想到无名会这么快醒来,刚给师父洗完衣服准备来暖暖冻僵的手,没想到被无名给发现了。 无名强忍着疼痛欲裂的脑袋,爬起身来想向那小和尚讨回公道,自己好歹也是个处男之身,如今被你小子无缘无故占了便宜,不说让你对我负责,好歹也得道个歉吧。 小和尚好像是第一次做了亏心事,刚好又被人发现,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然后茅草门也顾不上打开,飞也似的破门而出,边跑还边扯着嗓子喊道:“师父,师父,他醒了。” 这小和尚好快的速度,无名看的一愣,一时未回过神来。 云游和尚推开被惠通破开的茅草门,望向无名笑着道:“阿弥陀佛,施主你醒了。” 无名望着眼前老和尚,脑中毫无印象。 云游和尚见对方不答话,也不为意,径直走到无名身前,为无名把了把脉。 无名愣愣的坐在床头,任由眼前老和尚在自己手上一阵折腾。 只是当无名回神后心下一咯噔,完了,掉进了和尚窝了,先有小和尚袭胸在前,如今又来了个老和尚在自己白净的手上蹭来蹭去的,那接来是不是要扒了自己衣衫...... 无名不敢往下想了,准备起身逃离这危险之地,只是刚揭开破旧的被褥,无名吓得面无血色,看着自己光不溜秋的身子,连根毛都没有,全身伤痕累累,无名顿时心中拔凉拔凉的,看这情形估计他们已经对自己施暴完了。 无名心中委屈,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 云游和尚把完脉后,瞧见无名眼中有泪花闪现,于是安慰道:“施主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身体受损严重,只需静养月余便可痊愈。” 无名听后一腔怒火,望着眼前老和尚咬牙道:“你们好狠的心啊,身体都被你们搞受损了啊。” 怪不得无名记忆中除了痛外还是痛,全身那疼到极致的痛,犹如在地狱火中焚烧一般,至于其他的,记忆一片空白。 云游和尚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无名这话何意。 云游和尚顿了顿又道:“施主本不是习武之人,只是施主从天而降时,遇到了大机缘,将施主一身浑浊之气净数脱去,一种刚劲之气强行融入了施主的奇经八脉,也幸亏施主意志坚定,让施主在脱胎换骨时留有一丝清明,才避免了灰飞烟灭。” 无名听后一愣,望向老和尚疑惑道:“啊?啥?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天上掉下来的?” 云游和尚点了点头。 无名身子一软瘫坐在床头,脑袋里一片蒙蒙,望着眼前老和尚,好像对方并不像在说谎,无名心下这才稍安。 无名揉了揉疼痛欲裂的脑袋,依稀记得二十多年前,自己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当时自己砸落在地后记忆全无,又没爹没娘的,就自己擅作主张取名叫无名,砸落地好像叫地球,还有什么1997,其他的记忆一片模糊。 无名赶紧拍了拍脑袋,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如今这次又是掉在哪了?这从天上掉来掉去的,自己这身板早晚得玩完。 无名强忍着疼痛的脑袋,望向老和尚问道:“你好,这里是地球吗?” 云游和尚听得云里雾里,笑道:“此地是南廷国,无名山。” “南廷国?无名山?”无名喃喃道,印象中好像没有听过这个地方。既然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从天上掉下来,掉在哪里都无所谓了。 无名抬头看了看破破的茅草屋,床边石桌上的瓦瓦罐罐,感觉很陌生又熟悉,脑海中所有画面,就好比喝酒喝多了,断了片。 云游和尚起身,倒了一碗水递了过来道:“施主与老衲好友玄忌有些因缘,玄忌这名字也已经在江湖沉寂了二十多年,此时若再用恐怕有些不妥,如今施主与这无名山有缘,不如暂叫无名如何?”。 “无名?我来就叫无名。”无名好奇道。 云游和尚微笑不语。 无名接过云游和尚递过来的碗,当手刚碰到碗边,只见碗从边缘龟裂开来,无名见状,迅速缩回手,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疑惑的眼神盯着眼前老和尚,心道:“你玩我是吧?” 云游和尚笑着把密布裂纹的碗重新放回石桌上道:“施主不必疑惑,施主从普通凡人之躯,一跃而成为身怀内力的强刚体魄,内力散而不聚,又不能运用自如,所以才变为破坏之力。” “待施主身体好些后,老衲这有套修心秘诀,可教与施主,一则可修养身心,二则可压制体内刚劲之气,施主以为如何?”云游和尚又道。 “好。”无名听的云里雾里,也不知道这老和尚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既然人家有东西要给自己,那就收下吧。 只是“好”字刚出,石桌上的那支装满清水的碗,应声而破。 无名吓的一哆嗦,赶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在说话。 云鼎山,天下武林中五大一流门派之首。 当无名从天而降那一刻,云鼎山大堂中,前掌门玄忌的那尊石像轰然倒塌,在地上摔的粉碎,一阵山风抚过,粉末消散无影无踪。同时大殿前四道人影突至,四人便是云鼎山四大长老玄天、玄云、玄道和玄青山。 四人同时望向无名山方向,瞧着那道星辰从天而降,落入无名山,玄天、玄云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笑容,眼中微微有一丝泪光闪烁。 玄天望着东方喃喃道:“终于回来了。” “是啊,终于回来了。”玄云也微笑着道。 言语中激动心情尽显无余。 玄道则一脸平静,波澜不惊。 而玄青则冰冷着脸,望向无名山,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异样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