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正邪同聚
十里之遥，弹指既到。 这，就是传说中仙之断崖？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林破天稳了稳自己的心神，仔细的打量起这传说中的仙之断崖来。 第一眼望去，这片断崖便给人一种古老，沧桑，还有一种很莫名的情绪。这情绪似乎有点凄婉，有点感伤。抬头仰望，这断崖的顶端隐藏在了云雾深处，不知有几高。整片崖壁相当的平整，一眼望不到边。奇怪的是，这片崖壁千百年来，寸草不生，只是偶尔有些斑驳的地方，依附着些许青苔，将整片崖壁点缀出几点沧桑的绿色。 断崖下面，是一条不知几里长，宽约数丈，深不见底的沟壑。 无论是谁，第一眼看到这片断崖，再联想到关于它的传说，都会呼吸一窒。 关于这片断崖，他曾听柳无痕提起过。好像是被一位无上剑仙一剑劈成的，至于其中详细情形，他当时只当一个笑话听了，并未细问。 此时，正邪两队人相互隔着百来丈的距离开始扎营。 各自圈好一大块地方，便着手布置起阵法来。这些阵法并不具备什么防御能力，多是一些示警，以及隔绝神识的阵法而已。然后，各门派弟子便燃起数堆篝火，席地而坐。 当然，也有人炫耀似的拿出一些法宝，演化成亭台楼阁的模样。这些法宝一般都是女性修真者使用的居多，能居住在其中，不仅能隔绝神识，也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断崖边的人，逐渐的多了起来，正邪之间泾渭分明，各门各派都有，都是些年轻一代的弟子，老一辈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看样子，大家都是对着仙之断崖慕名而来。这些弟子打量了这片断崖片刻，便都觉得索然无味。这片断崖虽说是有一种莫名的气势，但是，和所谓的仙字，却是半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仙气的存在。 闲暇之余，正邪之间自然开始相互打量起来。 此次，能来祁连山脉的弟子，不论正邪，都是天下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一个个的都自视甚高。而且，大家都是意气风发，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是看对方都是极不顺眼之极。 “哟，你们瞧瞧，那些所谓的正道弟子，一个个假惺惺的样子，看了就觉得让人不爽快，呸！” “不过，天香阁的小娘子些，却是够味！嘿嘿！” 有人不怀好意，邪邪的笑道。 “是啊，特别是那个……那个” 一个相貌平平，元婴中期的魔教弟子看了看不远处的梅亦寒一眼，然后低下头，有些害羞，有些含怯的说道。不过，不知道是怯于梅亦寒的名声，还是实在是不敢心生亵渎，梅亦寒那三个字终是不敢说出口。 双方相距不过数丈，魔教众人又故意大声说道，这些话自然被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天香阁梅亦寒的脸色丝毫未变，仿佛是什么都没听见。又或许是听见了，却是不会令她的心境起丝毫的涟漪。只有紫铃儿等几名女子眉头一皱，还未出言，一边早有几名青年俊彦怒上心来。 “无耻贼人，竟敢口出狂言，天香阁的师姐妹也是你们可以妄自评论的么！” “哼，魔教贼人没一个好东西，尽是些yin邪之徒！” “嘡啷！” 有的人甚至直接拔出佩剑，大有一言不合，便要血溅五步的架势。 “哟呵，你们看，这几个娘娘腔居然还敢在爷们儿面前拔剑，哈哈哈，就你们这个小白脸的模样，还是回去吃奶吧，哈哈哈……” “来啊，看爷爷怎么教训你！” 魔教众人当然不甘示弱，也是祭出法宝，然后又是一阵大笑。 “你……你们” 那几个青年俊彦，长的确实有几分卖相。本想在美人面前逞一回英雄，闻言之下自然是又羞又怒。 不过，剑虽然拔了出来，却终究是不敢递出去。 因为谁都明白，就正邪之间的这玄妙诡异的气氛，在没有到达祁连山脉之前，不论是谁，都不敢轻启事端。魔教众人也是正因为如此，才敢如此放肆挑衅。不过，任他们个个狗胆包天，色迷心窍，也不敢说出梅亦寒的名字。 要知道，梅亦寒人冷，剑更冷。 他们都相信，无论是谁，若敢当众轻侮了她，她肯定会毫不迟疑的拔剑而来。试问，此间除了天下十大青年高手的寥寥几人外，又有几人能接的下她的玄冰剑，她的那一式飞雪连天。 “啪”的一声。 几个正在狂笑的魔教众人，其中一个人被冷不防的一个巴掌拍在了头上。 是谁，居然敢在大爷头上动手，怒不可遏的刚想出手还一那巴掌。待看清了是谁之后，扬在半空中的手却是不敢挥下去，只得讪讪的笑了笑，放下手来。 “原来……原来是灵仙宗的胡爷啊……呵呵！” “滚……你们这几个下流玩意儿！” 此人正是黑脸大汉胡十八，说完，伸脚就朝几人的屁股上踹了去。 胡十八凶名在外，那几人却是不敢躲，只得生生的受了一脚，口中还连说谢胡爷赐教。 胡十八也只是佯装而已，脚下并未真个用力。 看着正道这边众人，胡十八在里面巡视了一眼，然后大刺刺的一指不懂和尚，还有林破天道。 “呔，那光头，你出来。还有你，出来！” 随着胡十八一指，正邪之间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阿弥陀佛！” “不知这位兄台有何见教！” 不懂和尚和林破天相识一笑，走了出来道。 “也没什么，正道之中，我胡十八也就看你们二人顺眼一些。不知你们二人可有胆子，与我同饮一番。” “有何不敢！前面那处地势平整，正好适合！敢来否？” 林破天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处略显平整的地方，三人心知肚明的一眨眼道。 “哈哈哈！好好好，你们二人果然是爽快之人，好兄弟，够义气！” 正邪双方的弟子，就这样看着三人施施然离去，眼中透出诧异，不可思议的神色。转瞬之间，大家便回过神来。魔教众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正道之中，却有人对林破天和不懂和尚的行为暗自嘀咕，和魔教贼人同饮，虽说是胆气过人，却也有些不妥。 至于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自然也消弭于无形之中。 不远处，看着林破天等三人的背影，乔小蝶眼中闪过一丝飞扬的神采。看来，他到不是一个迂腐的男子。看了梅亦寒和林仙儿一轻眼，莲步轻移，慢慢的走了过去。 看着乔小蝶行去的方向，林仙儿秀美微蹙，跟了过去。 这妖女，难道是要打林师兄的主意么！ 不得不说，任何女人在这一方面，都有着天生的敏锐。 另一边，蓝海棠稍一迟疑，也跟着乔小蝶而去。 …… 一堆篝火，游离在正邪之外的阵法之外。 刚开始只是区区三人而已。然后，先有乔小蝶过来讨上一杯酒喝，酒是喝了，人却不走了。后来，林仙儿，蓝海棠，岳轻扬，柳楚楚，梅亦寒，紫玲儿，叶少秋，逍遥飞雪，燕霓裳，方不正，柳无痕，等人也聚集了过来，最后竟达数十人之多。 而正邪的领头之人，都对这边视而不见一般，显然是默许了，随他们闹腾去。 林破天和众人杯去碗来，不断谈笑。地上已经多了数个空酒坛。还有数坛并未开封。 酒性酣然时，魔教中也有些敬佩林破天的性情中人前来敬酒，林破天自然是来者不拒。他自小在市井里混，虽然多年修炼，秉性渐好。不过，骨子去还是带着一丝痞子气，高兴时，嘴里便会爆出一些市井里的粗俗言语。 这倒是被魔教众人看做是不作伪的真男人本色，大合胃口，几碗酒下肚后，更是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林破天这边喝的火热，而他旁边的不懂和尚此时却正襟危坐，双目紧闭，其额前冒着细密的汗珠，双手合十，不断的低声诵着佛号。 无他，只因为旁边一双美眸正紧紧的盯着他，颠倒众生的容颜似笑非笑。 这女子，除了千媚阁的柳楚楚，还能有谁？ 自从在论剑台上输给了这和尚之后，柳楚楚便对他上了心。几番接触了解下，发现他竟真的是一个又纯又傻的笨和尚之后，便愈发的感兴趣，不断调戏的小和尚面红耳赤的。 不懂和尚实在招架不住，欲向林破天求援。却见他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几眼，便不再理会，大有叫他自扫门前雪的意思。 无奈之下，不懂和尚只得紧闭双目，低诵佛号。可是，鼻间传来的阵阵幽香，还是让他紧张不已，额前渗出许多细密汗珠，竟是不觉。 林破天也是没想到，这妖女居然如此大胆，在众目睽睽，正道环视之下，既然款款而来，直奔不懂和尚身边，公然调戏。 …… “你们有谁知道，这仙之断崖的来历？” 人群中，柳无痕喝的面红红的站了起来，放眼众人问道。 “这谁人不知，不就是传说中有位仙人一剑劈出来的么？” 魔教中，一名弟子也站立起来说道。 “好，这位……嗯，说的不错，但是，你可知道是这位仙人叫什么名字？又是因何劈出这仙之断崖的？” 柳无痕本想喊一声兄台的，不过话未出口，略感不妥，只得含糊称谓到。 “这……还有什么来历不成？而且，你又是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所说的？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对面那位到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不能输了阵势，连续反问道。 在场众人，大多只是听闻这仙之断崖而已，至于其详细情形，谁也不清楚，也不甚在意。因为，没有谁会相信这片断崖是一剑之威造成的。 因为，这一剑几乎削掉了小半边离山，若真是如此，这一剑的威力着实不敢让人想象。哪怕是大乘期的高手，也会被这一剑轻而易举的灰飞烟灭，连逃走都毫无可能。而且，被削掉的那小半边离山又去了哪里？莫非飞了不成。大概也是数千年来，大家以讹传讹罢了。不过，今晚柳无痕认真的提起了这件事情，倒是让众人勾起了兴趣。 “在下是仙剑门的柳无痕，对于仙之断崖的来历，乃是我从仙剑门一本残缺的孤本中看来的！” 对于天青园的柳无痕，不少人也是略有耳闻，知道他喜好到处收罗各种野史孤本，知道不少奇闻异事。 偷偷的看了梅亦寒一眼，柳无痕清了清喉咙，开始娓娓道来。 你们也知道，这离山之巅上的泪池旁边，生长着一种美丽至极，名曰情花的花吧。这花其身带刺，花开有两色。或红，或白。其红殷红似血，其白晶莹似泪。许多年来，一些惜花之人，不管将花移去何方种植，情花都会在日落前枯萎。 传说中，只有真正的有情之人，才能令其花开。所以，只有在离山之巅的泪池旁边才能开的绚丽如火，晶莹似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