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哀哉,苦哉,悲哉,痛哉!(3)
没有任何保留。 这看似普通的一击实则凝聚了和尚的毕生功力。 cao纵风雪。 让大自然之威融入自己的攻击中。 如此一击,附带出来的也是一种极端心境。 是的。 极端。 从屠戮开始,和尚就变得极端了。 所谓的慈悲之心自从禅杖沾上无辜血腥后就荡然无存。 从三天前开始,他就彻底沦丧为疯狂的恶魔。 在杀戮之中寻找那蒙蔽心神的阴霾释放,寻找着那行尸走rou的精神宣泄。 他想制造杀戮吗? 他想霍乱武道界吗? 他知道这是在颠覆着华夏的安稳吗? 他不想,他知道。 可他没办法! 唯有在这条当狗的路上继续走下去才是保全半仙老哥最好的做好! 忠义忠义,往往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选择忠便会负了义,他做不到! 所以他宁负天下人,都不负祁连半仙的再生之恩! 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自己的下场到最后会是什么。 就跟老酒鬼一样,他只想在这条注定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路上疯狂地走下去,再顺其自然地等着解脱的来临! “凛冬将至!横扫千军,死!” 厉喝一声,当天地能量融入到这记神通中,他疯狂地扯喉一吼。 那些凛冽寒风于喊声中化作道道刀芒。 那些不起眼的雪花片片结冰如柱。 铺天盖地四面八方地以秦凡为中心点掠着无穷悍威狂袭而去。 “杖来!” 俊逸的面容在阴沉中变得清冷无比。 秦凡发声一喝。 邪灵禅杖颠覆着和尚的认知,凭空现出。 径直地在嗡颤中贴至秦凡手中。 没有多余的言语。 握住邪灵禅杖。 秦凡有如旱地拔葱原地跃起。 迎着那些以风而作的刀芒,迎着那些以雪而成的冰柱。 他双手握持邪灵禅杖,狠狠地朝前轰砸过去! boom-! 铿-! 咔嚓-! 无缝衔接的声音响起。 只见秦凡身前那以风雪而成的神通立即被化解掉。 被砸散了神境之劲的刀芒冰柱回到原先的风雪之形。 对此,惊骇无比的和尚稍稍一顿。 但下一个呼吸间。 舞杖前袭的身体也腾空而起。 对着持杖闪来的秦凡,他吼道,“如今日死于你手下,我承蒙你九世之恩!来世必以做牛做马相报!” “如你所愿!” 秦凡沉声一应。 话落间。 砰!!! 两把禅杖在彼此的挥斥间相撞到了一块。 铃铃铃的声响绕绝天地。 噗-! 下一秒。 和尚那握住禅杖的手剧烈地抖起。 口中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一半洒在了禅杖中。 一半洒在来雪地里。 “送你一程,一路走好!” 看着那在陡然间面无血色的和尚。 秦凡再声一喝。 那原本对邪灵禅杖只灌予了三四成的劲道发起加持之势! 话落。 邪灵禅杖疯狂嗡颤。 掠着那浩然的无敌之威,强势无比地把和尚横在眼前的禅杖压了下去! 歘-! 紧握着禅杖死不离手的和尚再也承受不住。 在邪灵禅杖的威压下。 眨眼之间迅速坠落下去。 受那元婴真气的冲击。 整副身体随着歘声响起已是深深地径直没入到雪地中。 只留下的脑袋在外头。 噗-! 在那急速流逝的生机下。 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的和尚又是喷出一口精血。 这时,秦凡也降至地面。 就在和尚的脑袋跟前。 “谢谢!” 强撑着那最后一点的气息。 和尚想仰起头,却发现根本就没了那气力。 当下唯有望着秦凡的小腿,虚弱地说出这谢谢二字。 话了。 笑容现。 就跟老酒鬼死前一样。 充满着解脱! 带着解脱的笑容。 伴着那一声谢谢的消散天地间。 和尚的脑袋往前一耷拉。 生息,就此了散! 继老酒鬼之后,曾经守护院的四大守护天王,以去其二。 沙沙沙-! 沙沙沙-! 寂寥下来的雪地中。 沙沙沙声突兀而作。 嘴角溢出了血来的华笑天拖着那几近崩溃的身体。 缓缓地,一步步朝秦凡身后走来。 没有再歇斯底里地喊。 也没再撕心裂肺地哭。 或许,他早就在老酒鬼的尸身下喊尽了气力,哭尽了眼泪。 “之前的电话里,老王说他们可以入八宝山!” 看着眼神空洞失去光彩的华笑天,秦凡淡淡地出声道。 “嗯,我想先给他们入土先,以后再择良日移迁回八宝山!” 盯着和尚那耷拉着看不清神态的脑袋,华笑天声音凄楚地沙哑道。 没再说话。 秦凡抬脚往和尚的边上一跺! 哗啦啦-! 雪花顿时激涌四散,苍茫的皑皑弥漫了眼前天地。 和尚那扎入雪地里的尸体击迸而起。 无需秦凡去多言。 华笑天迅速地拔身腾起抱住和尚的尸体。 继而一言不发地往远处蹿去。 依然是照着处理老酒鬼的方式。 掩埋落葬立碑叩首后。 他重新回到了秦凡身边。 “下一站,藏西!” 毫无情绪波动地说了一声。 秦凡的身体随着这声道落立即消逝在了苍茫雪地里。 .....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 “俗尘众生,是宿命定造化,还是造化决宿命?” “生该何去,死可何从?哀哉,苦哉,悲哉,亦是痛哉!” “哀我不忠,苦我不仁,悲我不孝,痛我其义!” “哈哈,哈哈哈!” 藏西的某处窑洞中。 凛冽的西北风灌入洞里。 一道道的声音从窑洞中传出。 发声之人,在哽咽。 其脸上,泪痕遍布。 他没有抹擦,似是浑然没察觉。 一身飘逸洒脱的白袍,沾满了妖艳溅洒的腥血。 如似绘描在衣上的梅花,平白加添了几抹艺术气息。 此时的他,踉踉跄跄。 一步步地在哗流泪水中一边喊着那不伦不类地叹世之声,一边往着窑洞外走出去。 他的身后,窑洞深处。 几名被一剑封喉的男女死不瞑目地靠着石壁瘫坐着。 无从闭合的双眼正好是对望着白袍老人的背影。 他们似是在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躲到这种地方都难逃这无辜的一劫! 窑洞外。 秦凡面无表情地站着。 他没有往里头深入,静静地候守着那道越来越近的声音现出身来。 秦凡身边,华笑天死死地攥住拳头,听着那道道传出的声音,眼中-泪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