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决堤的泪水
第一百二十六章决堤的泪水 江海摸了摸鼻子，随后一摸口袋，笑着对同学们说道：“对了，我没有带笔，你们谁带纸和笔了。呃，附近哪里有文具店，没有的话我下去买。”他现在的模样，倒真像是在做生意一般。 诸位同学纷纷摇头，江海也想到这个问题有点傻了，他一个画画的都不会随身带着纸笔，更何况是别人。 江海正要站起来，却没想到赵明旭却拦住了他，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文具盒和一打白纸，文具盒里装满各种各样的铅笔，然后说道：“江海，你不用去买，我带了！” 这让人很意外，赵明旭同学带着纸笔做什么，莫非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场对决？还是因为她也是一个画家？今天让人不解的事情太多了，多得让这些同学目不暇接。 孙曦妍却看出了点门道，她笑嘻嘻地问道：“赵jiejie，你准备的真充足啊，带了一打纸，你是打算坑他多少张画？” 众人一听，顿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赵明旭既然知道江海会画画，她带着纸笔极可能是为了让江海给她画画的。这个赵明旭，平时不喜欢说话，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心思，想到所有人前面去了！ 赵明旭接下来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猜测，她说道：“准备充足一点总是好的，是吧！江海，一会画完了，顺便给我也画一幅呗，我眼馋你的画很久了！” 赵明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这并没有破坏她的形象，反而让她显得更可爱也更真实。当然，她这样说，也是对江海画作最好的赞美。就好像有许多宅男回复女神自拍照，总会用“已撸”二字，也是最好的赞美。 赵明旭在网店里买了不少画，但是无法买到她自己的人物画像，这只能当场画！也正因为想要一张自己的画，她才特意打扮了一番，平时她虽然文雅，但是作为学生，也没这么讲究。 孙曦妍和赵明旭相视而笑，互相眨了眨眼，对于压榨江海，她们算是同道中人。 江海也觉得好玩，赵明旭是个不爱说话的女生，以前他真没觉得，这个女生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而且论相貌，她不差孙曦妍多少，论气质，她似乎又更胜一筹，这样的女生，以前竟然很少有人注意到。这真是奇了，是她太低调了吗？ 当然，比起小美女苏静怡，这两位校花级别的美女显然还不够看。可是话又说回来，苏静怡的兰质蕙心，又有几个女人能比得上呢？江海想到这里，嘴角扬起了幸福的微笑。 夏月见江海他们一直在谈论画画的事，但是却又把自己这个即将入画的正主忘在了一边，没有一个人在意她的想法。丁进和她的好闺蜜孙天颖一起出去了，她感到左右空空荡荡的，扫视了房间里的同学们，她竟然发现这里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夏月顿时感觉心里堵得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她站起来，朝着江海走了两步，说道：“江海，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道歉！你现在可不可以不要再折腾了，你要再来扰乱我们的生活。你放弃吧！” “我们”？夏月现在分明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口中的“我们”又在哪里？ 众人看着夏月摇了摇头，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他们都不会认同夏月的观点。刚刚他们也都看到了，分明就是丁进在逼迫江海，现在夏月反而要贼喊捉贼，岂不是可笑。 江海摸了摸鼻头，笑着说道：“我刚刚已经说了，这只是一笔生意！做生意就是这样，有人要买，我自然要满足他的要求，如果没有人买，我自然不会卖。” 江海说话时始终没有转过头，没有多看夏月一眼。他也没有把话说尽，若要补充也很简单，如果你想要阻止他画画，那就跟要买这幅画的丁进去说，跟他说没用。 夏月被当众拒绝，眼睛里的酸涩更浓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对着江海的背影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她退后两步，软弱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多时，丁进和孙天颖有说有笑的回来了。丁进把一沓刚取出来的钱仍在江海面前，笑着说道：“不就是一万块钱嘛，呵呵，我看场猴戏也不止花这些。钱给你了，数清楚了之后就开始画吧！” 江海没有搭理丁进画中的挑衅，眼睛也没有看那些钱，更没有要数钱的意思，他拿出纸笔，直接趴在餐桌上画起来。对江海来说，要丁进出这些钱只是附带的，他最想做的是彻底了结这件事。 江海脑海中出现夏月最美的画面，便是这一切的开始，他看向月季花丛的时候，从花丛里看到的那个长发飘飘的美人儿。那曾经是他的执念，如今在他的心里，终于要有个结局。 江海是从眼睛画起的，很少有人会这么做，不过若是有异能的话，从眼睛画起还是从轮廓，都没有什么区别。 和江海在一起的时候，夏月还是单眼皮，她的眼睛里还没有那么多**，有的只是纯纯的浅浅的笑。现在，夏月已经成了双眼皮，眼睛上都画着nongnong的妆，让眼睛看起来很完美，可是却破坏了曾经的美好。真正完美的眼睛不是化妆化出来的，它来自于内心。 夏月的鼻子也没有现在这么坚挺，耳朵上脖子上都没有任何珍贵的饰品，只有那乌黑的长发和甜甜的笑，最是醉人。从前的夏月衣着简朴，却被她穿的很整洁，现在夏月身上都是名牌，她却没有心思再去打理的精致一些。 夏月现在是富贵人家的女朋友了，她要做的是让丁进这位富二代满意，不再是让自己满意。这其中的差别太大了。 孙曦妍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十分诧异，她不时地偷偷看几眼夏月，她不敢相信她和画中这个冰清玉洁的女孩，竟然是同一个人。 许多同学也站在旁边围观，不时地发出赞叹，“画得真像！” 是啊，画得真像！不是说像现在的夏月，而是真像以前的夏月。要是没看到这幅画，他们几乎忘记了夏月从前的模样。 孙天颖和丁进也都忍不住好奇过来看了一眼，丁进立即笑着说道：“哈哈，这个江海果然是对咱们月月余情未了，不然怎么可能画出这样的画。”他笑不是因为这幅画的好坏，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戳中了江海的痛处。 孙天颖立即点头附和道：“是啊，不然他怎么可能把月月以前的样子记得那么清楚？月月，你不去看看吗，挺有意思的！” 夏月倔强的抬起头，双目无神的说道：“不看了，画完了再看吧！”她怕看到之后，会忍不住眼里的泪水，虽然她比任何人都想看到那幅画。她现在非常矛盾，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她想要逃离。 江海画得很快，和往常一样，他的画少有修改。画完了最后一笔，江海淡淡的笑着，他心底的那块石头终于被他彻底放下了，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江海身上的真气在全身经脉里飞速运转着，比以前快很多，吸收手腕上能量的能力也快了很多。 同学们看到那幅画，好像是看到了从前的夏月，一个个对江海竖起了大拇指。 赵明旭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江海，记得要给我画一幅！”她千叮嘱万叮嘱，看江海画画的时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可见是真的喜欢。 小胖子宋琦也跟着说道：“江哥，看了你这幅画，我竟然也想要一幅画拿回去收藏了。” 孙曦妍剁了宋琦一脚，笑骂道：“小胖子，你一个大男人画什么画，把你的份额让给我了。江海，回去再帮我多画两张，我觉得，你还没有画出我的精髓。”女人要是想得到一件东西，总是能找到借口的。 丁进他们还没看到画，江海身边的这群人就开始争论，下一幅画该给谁画了。 丁进不屑的站起来，他刚才也看了两眼，江海画得虽然挺不错，但是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卖画的不都画这样吗，再说，画得再好，还能比照相机拍的好看！改天他要买一个最贵的相机，让这帮土包子看看什么叫“艺术创作”！ 丁进拨开人群，从江海身前把那幅画扯过来，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这幅画还真挺好看的，怎么之前他没发觉夏月竟然这么漂亮！随即，他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夏月，忽然，他从心底产生了一股厌恶，对那个女人的厌恶。 现在的夏月，已经不再像这画中的人儿那么清纯了，这样的女人还能配得上他丁进富二代的身份吗？丁进从心底起了要把这个女人甩掉的念头。这个样子的夏月，确实可以称得上她最美的样子，当初，丁进也是因为她足够清纯才喜欢上这个女人的。 不过，丁进让江海画画，本是为了为难江海，现在江海竟然没事似的把这幅画画完了，还挣了他一万块钱，这让丁进如何甘心。 丁进眯着眼，脑海中“嗖嗖”的滑出来各种坏主意，忽而，他把那幅画又扔到江海面前，说道：“以前我看到的画都是有字的，你也该添上几句话。既然这幅画画得是你心目中夏月最美的样子，那你就写两句最想对我家月月说的话吧！” 丁进心肠甚是歹毒，想出的主意也带着恶心的味道，旁边的很多学生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不过他们还是看着，他们也想看看现在的江海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他又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江海摸了摸鼻子，想了十多秒，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写道：“我只奇怪，我以前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女生的。” 最后的一个句号江海画得很认真，那个句号很圆，圆的像他现在的心境，他释怀了，彻彻底底的释怀了。 同学们看到这句话，都看出了其中的绝情。他们忽然想到关于两个人过去的种种，也只有江海能说出这样的话出来，因为只有他经历过最伤心、最绝望的两年。 爱得最深的人，放下之后，才显得最绝情！ 看到了这句话，丁进有些傻眼了，剧情不应该这样发展啊！江海应该崩溃，应该还哭着喊着让夏月不要离开，当初他便是那样做的，也只有他那样做了，才会让人感觉到痛快！ 可是，这算什么，他丁进花了一万块钱，竟然真的只是买了一幅画。他心中恶狠狠地想道：“江海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高中生，他的画怎么可能值一万块钱？哼，这事还不能算完！不，他一定是在逞强，江海不是绝情的人，这是他的弱点，他一定是在强撑着。” 小胖子宋琦看了江海写得那行字，拍了拍江海的肩膀，然后如同恶狼一般看了丁进一眼，说道：“你要的画已经画完了，还在这站着做什么，拿着你的画，滚蛋！” 如果是平时，丁进听到这样的话，早就忍不住要生气了。可是现在，当他看到宋琦眼中的凶狠，心中忽然恐惧，他想起之前发生在何洪亮身上的恶心事，立即转过了头，拿着那幅画便退了回去。他能够接受何洪亮被吓得尿裤子，但是他绝对不能接受自己也受到同样的侮辱。 孙天颖从丁进手里取得了那幅画，仔细看了一会，心中竟然有些羡慕。可是，她怎么能羡慕一个前进路上的敌手？虽然她也想要一幅同样的画，但是丁进绝不会喜欢她那样做。 于是，孙天颖便笑嘻嘻的对那幅画评头论足，她一会说以前衣服好土；一会说女人要装饰才精致，而夏月以前根本没有钱买金银首饰；一会又说夏月以前像个灰姑娘，现在才是穿着水晶鞋的公主，只有没有眼光的土包子，才会只喜欢灰姑娘！ 孙天颖一直自说自话，夏月不回答她，丁进也不回答她，那些同学更是闷头吃饭，像是没听到一般。 江海画完了画，说道：“现在有钱了，还有人想吃什么，可以随便点？” 赵明旭笑着说道：“吃什么呀，我都吃饱了。你继续画，说好的要给我也画一幅的。”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饭，整颗心都被那画儿吸引住了。 江海笑了笑说道：“放心啦，少不了你的。不过我今天有点累，改天再给你画吧！”毕竟是过去，放下了固然轻松，可是放下的过程却没那么轻松。 赵明旭似乎可以理解，她笑嘻嘻的说道：“好啊好啊，我早就听说你记性好，我倒想看看你会给我画出什么样的画，很期待哦！对了，那些纸笔就送给你了，这个背包也给你吧，以后你出门背着纸笔也方便些。这可是我心爱的小书包，你别嫌差啊！” 江海看着赵明旭递过来的粉色少女背包，也不知该拒绝，还是该主动接受。 孙曦妍看到这个场景，偷笑不已，在桌子底下偷偷对赵明旭比了个大拇指，说道：“美女赐，不可辞。江海，你好好收下吧，回去也能跟人吹吹牛！”那句话分明是“长者赐，不可辞”，被她一改，却另有味道。众人听了连连点头，竟然没有一个反对的。 江海又叫了两道菜，他们这一桌人都吃得饱饱的，连一直都很拘谨的施庆庆也吃饱喝足。 丁进那一桌却有些诡异，那些同学吃不敢吃，喝不敢喝，剩了满桌子菜，但是却没有一个吃饱的，看起来着实滑稽。 等到江海他们吃完了，丁进也没有吃饭的兴致，他一扔筷子，说道：“吃好了吧，我去结账，结完账我就直接回去了，你们也都散了吧！”今天这顿饭本来应该是他戏弄江海，喝酒吹牛的好机会，没想到却被江海出了头，他却憋了一肚子气，着实难受的很。 夏月和孙天颖听了，跟着丁进一起出了门。孙天颖脸上挂着难以名状的笑容，而夏月像是行尸走rou一般，亦步亦趋。 丁进和江海一前一后去结账，结账的时候，赵明旭递给江海一张金色会员卡，上面写着“森林酒店”四个大字，她说道：“你用这个，帮你省点钱。” 江海本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会员卡，也没有在意，付钱的时候却发现这张卡竟然可以打七折，这样的会员卡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够得到的。付了钱，江海递还会员卡给赵明旭的时候，小声说道：“原来，你才是咱们这些同学里面最富的那个！” 赵明旭笑了笑，也小声说道：“将来，你会是这些同学里面最强的那个！”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把这件事说破。 本来要各自离开了，可是丁进仍然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在森林酒店门口，他走到江海面前，又挑衅道：“江海，敢不敢再跟我打一个赌？” 挑衅了这么多次了，每次都是失败收场，丁进竟然还不知进退。江海轻轻摇了摇头，左右看了两眼，笑着说道：“呵呵，赌什么？说来听听！”既然丁进还不死心，那就继续走着，现在的江海，不惧任何人的挑战。 丁进愤怒地说道：“你物理成绩好，画画也凑合，但是，这些说到底也不过是小道而已。咱们是学生，要比咱就比学习成绩，比语、数、外三科的总成绩，高考不就是以这三科成绩划分数线吗，要比就比这个。下学期有三次摸底考，加上高考，总共四次考试，都算上，谁赢得多算谁赢。” 丁进成绩很好，他一直用这一点特长来区分其他的富二代，成绩好，是他往家里要钱的资本，要更多钱又是他认真读书的动力。 丁进知道，江海的语文和外语是比不上他的，数学他也没差多少。这三科的总分数他更是遥遥领先，比这个，他胜券在握。 而江海，因为高一和高二混混沌沌，落下了不少功课，现在又要画画挣钱，听说还跟一个江湖师父学武术，他根本没多少时间准备功课。何况，江海已经被保送了，哪里还会有心思继续准备高考。更何况，江海最擅长的物理也被他排除了。 更何况，即使江海的成绩最后真的超过他了，那不是还有前面两次摸底考试吗，丁进绝不相信江海前两次也能超过他。 如此一比较，丁进似乎是稳赢的。 江海略微犹豫了一下，他不明白丁进是怎么想的，竟然还要跟他比学习，这不是送菜的吗？ 可江海的犹豫，在丁进看起来却成了畏惧，丁进更加得意了，他说道：“不敢吗，那你直接认输好了，我是不会嘲笑你的。” 江海摸了摸鼻头，笑着说道：“不是不敢，我只是佩服你的勇气，因为赢你对我来说，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你说吧，赌注是什么？” 丁进不屑地说道：“赢我？还顺理成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然后他粗暴地扯着夏月的胳膊，说道：“你要是真能赢了我，我给你一个重新追求月月的机会。你把她画得那么好看，一定是心有不甘吧。你要是真能赢我，我就退出，给你一个重新追求她的机会！” 夏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为了丁进付出一切，也放弃了一切，包括她自己的身体。虽然她最初是为了钱跟丁进在一起的，可是，她从未辜负过丁进。可现在，丁进竟然把她当成了一个赌注。她到底算什么？她在丁进的眼里算什么？ 这一刻，夏月心寒了，她现在也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她很苦涩，同时她很后悔。 江海目光清澈，看到夏月无助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开心的，可是仔细感觉，他心里却只有一丝不忍。他明白现在在夏月身上发生的一切，他曾经感同身受。可是，他也没有往悲伤里钻，夏月落得这样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江海认真地摇摇头，他说道：“我从来不以任何人做赌注，哪怕是一个陌生人，换个赌注吧！”陌生人，这就是江海对夏月最后的称呼了。 丁进用深幽的眼眸瞪着江海，说道：“你想赌钱吗，也可以，要赌多少我都奉陪。” 江海再次摇摇头，说道：“赌钱是违法的！我也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既是打赌，便已经算是赌博了，江海如此说，只是不想跟丁进这样的富二代做赌钱这样的蠢事，那样的话，可能正和他意。 丁进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样？” 江海眼睛骨碌碌一转，摸了摸鼻头，说道：“这样吧，如果你输了，你就爬到你们学校大门上，大喊三声你自己是蠢猪就行了！” 丁进听到这样的赌注，顿时火冒三丈。他喘着粗气，松开了夏月的手臂，夏月顿时像是软脚虾一般歪坐在地上，他说道：“行，你要是输了，你也要照做，爬到你们学校大门上，大喊三声你自己是蠢猪！你自己想出来的，到时候别不认账。”说完，他还觉得不够狠，又加一句道：“还有，爬的时候只准穿内裤，要穿女式蕾丝的那种！” 丁进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失败的可能，只是他没注意到，江海和赵明旭两人在看着他的时候，都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赵明旭跟陈丹彤算是朋友，她从陈丹彤那里了解江海很多事，江海拿下物理竞赛决赛金牌都没有费什么力气，何况只是赢一个丁进。 江海笑着说道：“行，那就这样。赵明旭，周闯，宋琦，孙曦妍，你们都帮我做个证，省得到时候他耍赖。” 丁进生怕赵明旭站在江海那边，于是他说道：“月月，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天颖，你们也来作证。哼，江海，你也别想耍赖。”丁进把夏月扯起来，和自己站在一起。 赌约就此达成，江海很开心的离开了，背着赵明旭送个他的粉色双肩包，一颠一颠的，好像他小时候的样子。 而丁进离开的时候，看到夏月一脸死气沉沉的，骂道：“夏月，你今天怎么回事？我忙活了半天，可都是为了给你做主，你倒好，一句话都不说，我倒想问问你，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丁进火气极大，他又把夏月拉丢在地上，然后从孙天颖手里一把扯过那幅画，仍在夏月脸上，骂道：“我看你也对那小子也是余情未了，一万块钱一幅的画，你好好珍藏着吧！” 夏月没有说话，她抬着头看着丁进，眼神里带着愤怒与悲伤，她极力的忍住愤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丁进带着孙天颖远去。孙天颖笑得开心极了，她像是打了一场胜仗。 同学们同情的看了一眼夏月，都摇了摇头离开了，丁进的车子也开走了。 夏月终于低下了头，江海的画静静地躺在她的面前，画中清纯朴素的笑意，和她现在狼狈华丽的悲伤形成了强烈对比。还有上面那两行排列整齐的文字，上面带着最无情、最冷漠、最最可怕也最伤心的情绪。 夏月只看了一眼，终于忍不住复杂情绪，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哗啦啦的往下落，泪水落在擦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倒映出她狼狈不堪的影子。 夏月看着那幅画，小声地说道：“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她重复的说着没人听得见的话，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从前。当初她离开江海的时候，江海也是狼狈的，那时候她还暗地里嘲笑江海像个女人一样，经不起任何的打击。 夏月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曾几何时，这是她最讨厌的样子，如今她竟然变成了讨厌的模样，她的心里充满了悔意。 “别哭了，回去吧！” 夏月的耳边传来一个温暖的声音，她转头一看，竟然是赵明旭和周闯两个人。周闯转过头不看夏月，那句话是赵明旭说出来的。 送走了江海他们几个，赵明旭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了被丁进狠心丢下的夏月，便让周闯跟她一起把夏月送回去。 别的同学也有看到夏月，但是他们都没有理会。他们为夏月的行为感到不耻，有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现在夏月竹篮打水一场空，没了江海的关心，也没有了丁进的庇护，都是她自己作死的结果，哭死也是活该。 赵明旭拉着夏月的胳膊让她站起来，夏月突然像疯了一样，捡起那幅画抱在怀里。她的泪水依旧在流淌，她很感激得看着赵明旭和周闯，却说不出话来。 赵明旭搀扶着夏月，说道：“走吧，你去叫一辆出租车过来。” 周闯转身离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夏月一眼。夏月明白周闯为何如此，现在连她自己都不想看到自己这个人。她在心里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也不知道是对谁说。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她好像应该全天下每个人道歉。 毕竟是同学，周闯虽然不耻夏月的行为，但是也不能让她在这里哭，要哭就回家去哭。他们总归是同学一场。 赵明旭说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夏月听到赵明旭的劝慰，哭得更厉害了。事到如今，她伤过的和伤了她的人都已离去，最后给她安慰的，竟然是一个很久没有说过话的女生。她小声说道：“对不起，我错了！” 赵明旭叹了一口气，她拍了拍夏月的后背，说道：“青春允许你做错一次，过去没了，你还有未来。” 过一会，周闯一路小跑回来，说道：“叫到出租车了，赶紧过来吧！” 夏月紧紧抱着那幅画，用尽全身的力气走着，走到周闯旁边的时候，她又小声地重复道：“对不起，我错了！” 周闯仍然有些气愤，他不太想理夏月这个女人，他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不用跟我道歉！”他本想说让夏月跟江海道歉，可是江海已经释怀了，根本不需要道歉。他继续说道：“江海，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赵明旭点点头，说道：“上车吧，其实你现在不用跟任何人道歉，你最该道歉的那个人是你自己，你欠你自己一个美好的青春。” 夏月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心中想道，不光没了青春，也辜负了本来可以美好的未来。对不起，你错了！ 随即，夏月又想起了丁进，想起他的时候，夏月的心中充满了痛恨，这一刻她特别想报仇，想要不计代价的报仇。 感谢朋友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