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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误入地阶

    第一百六十三章误入地阶

    高考结束到成绩出来,有半个月的时间。这些天,江海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偶尔跟苏静怡聊聊天,就是天天呆在蔡谷医馆,进行系统化的学习。

    江海学习的速度比普通人快很多,即使和左尔竹和麦辰这样的天才相比,学习速度也要快很多,即使他还要兼顾高考等学习内容。医学和武术的学习都是系统性的,它们都像是语言一样,身处在相应的环境中去学***是能学的更多。

    就像是武术,江海有着自己的学习节奏,蔡谷医馆有另外一个节奏。他们每天起床之后练武、吐纳、跑步、练习基本功,到一日三餐、武术招式练习、对练和静坐都有不同的模式。江海未必需要将这样的模式照搬过去,但是却可以作为参考。

    高考结束之后的第一天,江海来到蔡谷医馆,蔡新河老人问江海一个问题:“小海,对咱们这些练功夫的人来说,文凭并无用处,要说修身养性,武林中人自有一套法子。你可知我为何不阻止你去考试,不阻止你学那些跟武术医术并无关系的内容。”

    这一点江海并没有想过,他静静的思索一会,或许是因为现在练武也要跟科学挂钩,高考的内容都是科学的基础;或许因为蔡新河老人并没有时间专门教导他,在学校学习省事;又或许因为蔡新河老人在考验他,看他是不是足够的聪明。

    可是想来想去,江海总没有一个特别确定的答案,所以他干脆不说,只摇摇头说:“老师,我不知道!”

    蔡新河老人说道:“这世上之事,一饮一啄自有其道。习武是道,学医是道,科学也是道。万道殊途而同归,很难讲哪个好,哪个不好。你所学虽然杂乱无章,又没有一个成了系统,但是这却是一个好的开头,他给了你一个广阔的眼界,让你可以选择好以后的路。”

    江海点点头,说道:“可是我听人说,做学问必须要精钻才行,否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起不到水滴石穿的效果。”他口中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说得便是他自己,他近来总觉得自己在闲事上耽误了时间,把正事都耽误了。

    蔡新河老人笑着说道:“没有广博,哪来的精钻?太过于精钻的人,往往会走入死胡同的。这其中精妙处,需要你自己权衡。若是你觉得路走得慢了,不妨到处走走,看看别的世界。你看小麦,他的天赋不如你,但是在武学的道理上,他走得却比你深。”

    江海细细品味蔡新河老人的话,但是始终无法完全理解,蔡新河老人合上他手中的书本,是一本,他说道:“你看我手中这本书,你觉得要读好这本书,该怎样做?”

    江海略作思索,说道:“读书之法,先要弄清词语语音和含义,然后逐段理解含义,将书中变成画面和导图,一一记下,便算吃透读好了。”

    蔡新河老人开心地笑出了声,说道:“这便是你的学医之法吧!”

    蔡新河老人说得极是,几乎所说,不仅是他的学医之法,还是他应对考试的方法。不过江海没有看过,这本书被称作才子书,可在学生和老师们的眼里,都把它看做为闲书。既是闲书,敬而远之即可。

    蔡新河老人继续说道:“你的方法几乎可以把这本西厢记背下来,但是西厢十分好,你却只得三分。”

    接着,蔡新河老人认真地说起了这本书:“善读书者应知作品源流。唐人元稹的在北宋已流传很广,就有。在当时有一种歌舞曲叫‘调笑转踏’,前面一首引诗,后面一首,秦观和毛滂都以‘莺莺’为题作过这种曲子。赵令作的由十二首组成,将分为十章,每章下配一首曲子,末尾缀一曲,总结张、崔悲剧。

    到了金代,莺莺故事有了‘诸宫调’说唱本。‘诸宫调’是北宋末年兴起的一种说唱形式,说唱者在一段道白之后,接唱一套某一宫调的曲子,或先唱后说,这种演唱比‘转踏’或‘鼓子词’篇幅长得多,故事内容也更丰富,现保存最完整、艺术成就最高的当属董解元。

    王实甫的是在董解元的诸宫调基础上改编成的,他在情节和人物上做了较大的修改。金元前后,将莺莺故事改编为词曲杂剧者大有人在,但艺术上都不及董、王。元人宫大用称为‘春秋’,明人王彦贞将分为一百个‘关目’,配了一百首曲子,名谓……”

    听蔡新河老人说完这些,江海已经是大汗淋漓,他可没想过,一本小说竟然辗转了这么多年才成型。读一本“闲书”尚且如此复杂的费力,何况是学医道和武道。江海只觉得越是深入其中,越是深不可测,他背的那些书,只是浅尝辄止罢了。

    蔡新河老人说了一通,又说道:“所以要读好西厢记,先把按情节分解,排上序号,分别抄在纸上,再把董西厢、王西厢也按情节分解开来,把与对得上的人物、情节附在序号下;然后比较董、王西厢增添的人物、情节和细节。懂了?”

    江海摸了摸鼻头,说道:“老师,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我这一年书都白读了。”

    蔡新河老人说道:“这世上没有白读的书,我与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读书问道都有章法,按此章法,才可循序渐进,凡事不要急躁;再者,凡事多想一想,把你所学的相关知识都要用上,不要拘泥于所谓章法之中。”

    江海伫立良久,忽然笑道:“老师,我明白了。这就像人过河,要有船才好过去。上岸之后,就要把船丢掉。”说完,他看着蔡新河老人手里的,若有所思。

    蔡新河老人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悟得真快。”对江海这名找上门来的弟子,他当面提点并不多,所提出要也被他视作无物,蔡新河老人也不再提要求,他继续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蔡谷医馆也算是你的一条船。”

    听到这里,江海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他不明白蔡新河老人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赶他走不成。他心中忐忑,听蔡新河老人继续说道:“你可取其中章法提升自我,但我不希望这蔡谷医馆困住你的脚步,这一点你要学习你大师兄,走好你自己的路。”

    江海听到这里,才放下心来,心中对蔡新河老人感激不已。

    接下来的半个月,江海都按照蔡新河老人的话细细的体会着,走神的次数比他以往十几年加起来都要多。他读医书的时候走神,画画的时候走神,制作动画的时候走神,练武的时候走神,与麦辰对练的时候走神,和人聊天的时候也走神,弄得大家都跟着神经兮兮的。

    一天,江海和左尔竹聊着医书上的一段文字,又神游天外,左尔竹说了一大会才发现江海竟然没在听,她小声嘀咕道:“小师弟这几天怎么回事,老师跟他说了什么,让他整天魂不守舍的,不过这小子进步倒是挺快的。正好,趁着他走神,我去翻翻书,回头肯定辩赢他。”

    江海看着院子里正在苦练太极揽雀尾招式的麦辰,久久不说一句话,他的脑海中,各种画面混在一起,好像乱成了一锅粥,却又有痕迹可寻。

    忽然江海灵光一闪,脑海中的画面飞速的减少,慢慢的变成一个骨骼肌rou的人体模型在演示这一招,每一块肌rou的运动,每一个关节的旋转,都慢地像是蚂蚁在爬。

    打了半个小时,麦辰沮丧的停了下来,这一招他总是找不到窍门,练得不够灵动。蔡新河老人说他基础练得不够好,所以打起拳来才会毛病百出,他深有其感。

    而江海依旧在走神,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脑海中那个小人上面,看着它以极慢的速度将揽雀尾的动作打完一遍,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了。

    他细思片刻,察觉动作中有不够流畅的地方,便又从头思索,遇到不流畅的地方,便思考其中缘由,一遍遍尝试,如此又过来近一个小时。

    再细思索,把动作加快时,细微之处有所偏差,再次一一调整,又是一个小时。如此再三,几乎完美,可是没有什么招式是完美的,即使招式完美,也没人能打出真正完美的一招。

    再一会,那小人终于把皮肤披上了,看起来和江海一样,再然后衣服也穿上了。他穿的是一套白色古装,衣缼飘飞,风度翩翩,好一个帅气的公子哥儿。

    左尔竹看得有些郁闷,她整理了一堆的辩词,结果跟她辩论的江海却走神了,要不是蔡新河老人不准她叫醒江海,只怕她早就打过去了。等待的这段时间,她翻看十多本医书,吃了两个苹果,江海终于清醒了过来。

    此时黄昏正晚霞,血染半边天。江海睁眼一看,顿时愣住了,说道:“咦,怎么都黄昏十分了,我走神了多久。”他不是走神,而是顿悟,只是大家都说他走神,他也以走神自称。

    左尔竹摇着扇子,躺在藤椅上,咋咋呼呼的骂道:“都三个多小时了,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江海摸了摸鼻头,说道:“我刚想起来一招,不知道行不行得通,麦师哥呢?”想到了新招数,自然要找试招的人了,麦辰是最好的对象。

    左尔竹用扇子指着外面,说道:“他在那边,正跟一根橡皮绳较劲呢!”

    “哦,那他是在练习寸劲呢!”江海屁颠屁颠跑了过去,说道:“麦师哥,我刚刚想到一招,要不咱们试试吧!”

    麦辰也挺有兴致的,他解开橡皮绳,说道:“什么招式,这么神神叨叨,想来就来吧,正好我一个人练得有些无聊。”

    两人摆好搭手的姿势,一来一往打了起来,左尔竹端了一杯凉茶,在旁边围观。和平常一样,麦辰稍稍占据了上风,而江海一直小心化解麦辰的攻势。

    江海在寻找机会,使出他刚刚想明白的那招“揽雀尾”,一时半会没找到机会他也不着急,就一招一式地小心化解着。

    终于,江海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等到了机会。他的异能瞬间开启了,身体自然地按照揽雀尾的招式动作打了起来,揽雀尾的手法是上膨下缕,身法是挤或靠,挤要粘连,靠要生崩。这些动作,江海完成的有些勉强,但是比起别的招式却好了太多了。

    麦辰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江海缠住了,他顿时心惊,想要后退。却没想到江海的用力一崩,耳边传来破空的炸响声,他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一下子退了五步,跌倒在地。

    江海回过神来,平息躁动燃烧的真气,忽然间他发觉身上的真气已经少了三分之一之多,他不由心惊。以往即使燃烧真气,也不会消耗的这么快。不过结果总算不错,看着麦辰坐在地上一脸懵b的样子,江海顿时开心地笑起来。

    而旁边的左尔竹,目光中忽然闪烁着光芒,嘴里用她自己才能听到否认声音小声念叨:地阶,这是地阶。

    江海说道:“麦师哥,这是揽雀尾,我刚想出来他的打法,厉害吧!”

    麦辰爬起来,拍拍屁股说道:“这一招我都打了好几天了,都找不到窍门,你怎么打得,跟我说说呗。”

    这时,楼上的窗户忽然打开,蔡新河老人轻飘飘地从楼上一跃而下,一把拉住江海的右手腕,搭起脉来。众人都不再说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海心中也忐忑不已,他不知道蔡新河老人为何给他把脉,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过了半分钟,蔡新河老人笑着说道:“是地阶,小海触摸到了暗劲的门槛,不用多久便可以正式进入地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