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磕头认错
2 徐会计名叫徐福，是山雨市云雾煤矿公司的会计，每年都有几个脑子不好使的惹点事，对于这种把黑说成白的事，他没少干，早习以为常。 今天事情办完了，他心情好，看这年轻人像是李老实的弟弟，又像是儿子，怎么也得让人家见识见识他徐会计的威风，他把公文包背在身后，害怕李寻常搞突然袭击，万一被夺过去撕毁，他还得再来一趟。 徐福嘟着肥脸笑了笑，朝光头挥了挥手：“要说法是不是？老子现在就给你。” 光头寻思着这趟活没白来，总得动动手，不然这钱拿的太顺利了，他捏着拳头走到李寻常的面前。 “兄弟，这就是说法。” 光头话刚说完，拳头照着李寻常的面门飞了过去。 李寻常侧身闪过，嘴角撇出一丝弧笑，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格斗精英不知道有多少，有好几个还是名噪一时的杀手，对于横行乡里的街头地痞，他尤为看不起，更不值得动手。 不过他也不是没分寸，把人打死打伤，都是下策，毕竟哥嫂一家还要在这里生活。 光头蓄势待发的一拳落空，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动作蛮快的，有两下子，下一次你可能不会这么幸运了。” 光头调整了心态，这次他瞅准了李寻常的胸口，紧接着跟上一拳，同样落空。 不过这次李寻常在闪躲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躲闪速度，让光头擦着他的身体过去，脚尖迅疾地朝前伸出后收回，正好勾到了光头的脚面。 砰，光头圆脸先着地，磕在水泥地上，满脸淤青。 徐福和光头的跟班并没有看清楚李寻常的动作，心里还在泛嘀咕，今天光头哥怎么回事，眼神还不好使了呢。 这一摔看起来没啥，其实很严重，光头趴在地上，久久没能起身。 徐福更是纳闷，他扭过头来，吃惊地看着李寻常，又瞅瞅光头，这也太无能了吧，人家还没出手呢，打人不成自己摔了个狗啃屎，还躺在地上装死？ “喂，你行不行啊，别他娘的牛皮吹的震天响，关键时刻掉链子。” 光头揉了揉淤青的脸，甩了甩脑袋，很努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他以后还要在一带混，今天折了场子，恐怕后面的工作也不好开展。 李寻常依旧站在那里，面色刚毅，双手低垂。 看光头爬了半天没爬起来，徐福咽了咽口水，拧着脖子道：“你究竟是谁？想怎么样？” 李寻常先是没搭理徐福，看着光头的跟班说道：“我没动手，都是他自己摔的，你们要是不想像他这样倒霉，赶紧滚蛋，”随后朝向徐福，“不过这个戴眼睛的，得留下。” 有两个胆大的跟班把光头扶着坐在地上，看着老大有上气没下气的，不知所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徐福使唤光头的跟班，没有一个动的，他们听命老大，对徐福的号令，自然当作耳旁风。 平日里靠着这帮地痞，徐福没少作威作福，眼看人家只针对他一个人，心里难免紧张，以前做事都顺风顺水，今天绝对是个意外。 李寻常指着坐在地板上的李秋双，转过身去：“刚才你打了他一巴掌，现在要还回来。” 徐福毕竟见得多了，光靠嘴巴是没用的，他不把李寻常放到眼里，毕竟在山雨市，还没有人会傻到跟煤矿公司为敌，那是不知深浅自寻死路。 “我要是不还呢？”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徐福还没有反应过来，鼻梁上的眼睛断成三瓣飞了出去，脸上结结实实留下五个指印。 他摸着火辣辣的脸庞，还不忘夹紧公文包，骂咧咧道：“你活腻歪了，敢打老子……。” 啪啪，骂声未完，又是清脆的两个耳光，徐福的肥脸此刻更像是一颗猪头。 “你们装死呢，看到老子挨打也不知道上。” 几个年轻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光头发话，他们是不会动的，这是规矩，可眼下光头趴在地上有气无力，他们想请示一下都难。 李寻常怒目威慑，声音沉闷：“现在道歉已经没用了，跪下来，磕头。” 混混不动手，光头又趴在那里装死，徐福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毕竟打的是自己的脸，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 他抖抖索索跪了下来，哭丧着脸。 李寻常呵斥一声：“磕。” 吴月走了过来，拉住李寻常的手臂，劝说着：“寻常，算了吧，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李寻常没搭理吴月，挥拳砸向徐福的脑袋，这一拳砸开了徐福的眉骨，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徐福的半边脸。 不听话就要挨打，徐福求救无门，只好老老实实的磕头认错。 做完这一切，还不忘抬起头，死死盯着李寻常，他要记住这个人的脸。 李寻常也不怕他看，从徐福的腋下拿过公文包，找出文件，撕成碎片。 “告诉你们，这件事没完，我有时间会去找你们，捡起你们的臭钱，赶紧滚蛋。” 徐福没心情去捡钱，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也顾不得光头那一伙人。 光头的跟班一看这当事人都走了，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抬着半死不活的光头出了小院。 李寻常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查看了李秋双的额头，没什么大碍，找来一块毛巾，湿了点冷水，让李秋双敷着，询问着这几年家中发生的事情。 李老实话很少，眼眸呆呆地看着这个比他小了十来岁的弟弟，心里的酸楚再也控制不住，老泪纵横。 吴月倒是冷静了下来，弟弟回来了，家中有个顶梁柱，这是件好事，把李老实断腿截肢以及煤矿发生事故的前前后后告诉了李寻常。 李寻常轻轻点头，他说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们了，大哥这件事交给我，你们不用问了，我会处理好的。” 吴月还是很担心：“把人打成这样，万一人家报警了咋办，再说了，刚才那帮地痞，可都是无赖，这以后家里还会消停吗！” 李寻常知道嫂子的担忧，安慰了一会，吴月也就没说话了。 李寻常做事还是有把握的，他算准了徐福不会去报警，毕竟徐福这帮人干这种事见不得光，所以才会动手，别看徐福半边脸都是血，其实伤势一点都不重，至于那帮混混，他们没动手打人算是他们的造化，不然瘸胳膊断腿都是小事，李寻常出手是要人命的。 家人团聚，有太多说不完的话，当问到李寻常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李寻常搪塞了几句，没有正面回答。 李寻常父母早亡，是哥哥嫂嫂把他带大，当年他在部队一怒把人打死，害怕吃官司，逃回来见了家人一面，随后混出了国，这五年间他走南闯北，忍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苦难。 这些年他没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写过一封信，更没有寄过一分钱，托人打听，才知道让人给算计了，被打的人并没有死，只不过在医院里躺了三天而已，等花钱找人把那件案子抹掉，这才敢回来，没想到一回来，就发生这档子事。 李寻常蹲在地上，对挨在旁边椅子上的李老实说：“哥，你的腿要治，明天去省城最好的医院，钱你不用管，我来想办法。” 钱对李寻常来说只是个数字，这些年挣的约莫有九位数，他从来没去算过。 可一想到家里面没几件像样的家具电器，心里面空落落的。 他不知道，为了给李老实治腿，能卖的基本上都卖了，再加上李秋双上学，可苦了吴月，起早贪黑，差点累坏了身子。 傍晚时分，正当吴月张罗了一桌子好菜，准备给李寻常接风洗尘的时候，院外响起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从面包车上下来的有七八个人，手里拿着钢管砍刀。 李寻常扭头一看情况不妙，放下筷子，几步出了院子，回头喊道： “秋双，把大门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