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门找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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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猴眼珠子咕噜噜直转，心里打着小算盘，这人他也没见过，不像是警察，要是警察早把他铐起来了；不可能是失主，他记得失主那伙人里面两个女人和一个瘸腿的老男人；要是同行的话，说这么多废话，是不是想敲一笔？想到最后，瘦猴的脑子越来越乱，刚刚释放了能量，现在大脑有点缺氧。

    管他呢，跑了再说吧。

    刚想到这，瘦猴来不及了，李寻常已经把这个小单间堵死。

    想反抗，更不可能，他刚想要冲出去，李寻常伸手捏着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提起来悬在空中。

    瘦猴脚尖点着地，双手合十哀求道：“这位大哥，如果钱真是你的，我这里跟你说声对不住了，我就分了一点点，现在花的也差不多了，大头都交给癞头哥了，你要想讨回来，只能去找他了。”

    李寻常扔掉烟头，脸色一变，手腕稍稍用力：“他在哪儿？现在就带我去。”

    瘦猴肩头传来一阵刺痛，嘴里“啊啦”一声：“他他他，他在天香茶馆。”

    “走，带我去，别想耍花样，当心我捏碎你的骨头。”

    李寻常松开了手，照着瘦猴的屁股上就是一脚。

    瘦猴揉着肩头走在前面，经过吧台的时候，朝里面的黄毛使了个眼色。

    黄毛低着头，发现有人经过，探出脑袋，没注意到瘦猴的表情：“喂，瘦猴，这就走了，明天记得请我吃饭。”

    瘦猴心里暗暗骂道：请你吃屎，看不到老子被人挟持了，也不知道帮帮忙。

    瘦猴明白，现在要是跑不掉，等到了天香茶馆，找到了癞头，癞头也不会饶了他。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眼珠子四处乱转，趁着李寻常不注意，撒腿就跑。

    他不知道李寻常的动作更快，没跑出两步，被李寻常一把捏住肩头，这次力道比刚才重多了，瘦猴的眼泪都下来了。

    “还跑不跑了？”

    瘦猴没想到这个人看起来没啥，手劲这么大，哭歪歪的说道：“不跑了不跑了，我这就带你去。”

    李寻常这次没松手，瘦猴老实了很多，带着李寻常拐过三条街，到了那家名叫天香茶馆的茶楼。

    瘦猴指着里面说：“大哥，到了，癞头哥就在里面，你进去找他吧。”

    李寻常抬头看了看招牌，确实是天香茶馆，不过将近中午，里面没人在喝茶。

    天香茶馆装修的古典淡雅，靠墙的货架上摆放各种茶叶茶具，大厅里隔开了六七个镂空的包间，平时喜欢清静的人爱到这里来喝茶。

    “癞头在不在？”李寻常喊道。

    从后堂走出一个中年人，三十多岁。

    “你好，我是茶馆的经理，何志业，癞头不在，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中年人看到瘦猴也在，问道，“瘦猴，这是怎么回事？”

    确定癞头在这里，瘦猴就没有说谎，李寻常松开手，放了瘦猴。

    瘦猴揉着发痛的肩膀，没说话，身子一闪跑到后堂去了。

    李寻常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癞头去哪了？”

    何志业不知道李寻常来路，不过看这个人刚才抓着瘦猴的肩膀，应该不是善茬，所以他想知道李寻常的来意。

    “这位兄弟，癞头是本店的员工，他现在不在店里，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可以代为转达。”

    何志业腰杆挺拔，头发梳的油光发凉，脸上堆着笑。

    李寻常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用麻烦了，你打电话告诉他，就说店里有急事，让他赶快回来。”

    何志业心里哼了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我说话，还不知道这是谁的店吧？嘴上却跟抹了蜜一般：“兄弟，今天癞头休息，你要想找他，可以去他家，或者等明天他上班了再来。”

    从瘦猴这小子的行事风格，李寻常能够找到天香茶馆，他就判断出，这里是那帮毛贼的落脚点，而那个癞头，肯定是瘦猴的上线，背地里偷抢扒拿，打着茶馆的幌子，肯定干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事实上，李寻常的判断是正确的。

    李寻常懒得啰嗦，端起桌上的一个茶碗，手一松，茶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他不来也可以，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这桌子上的茶具可能等不了这么久。”

    天香茶馆是什么地方，在老城区这一片谁不知道，还没有几个敢上门找碴的，茶碗是值不了多少钱，这摔一个就是在打何志业的脸，也是在打天香茶馆老板的脸。

    都已经这样了，何志业脸上依旧堆着笑：“癞头真不在，你要是有事，真的可以跟我说，毕竟我是他的老板。”

    李寻常的脾气收敛的很多，看来不动点真格的，今天是见不到人了，他也不怕这什么经理去报警，一旦追查下去，天香茶馆成了贼窝，迟早关门，孰轻孰重，何志业比他清楚。

    砰，李寻常抬脚蹬翻了一张桌子。

    何志业脸庞发绿，愣在当场，看来对方今天是故意找碴的，不能硬碰，得赶快汇报，他安慰着李寻常：“您不要生气，我这就去打电话，看看癞头能不能回来？”

    说完，他直接给茶馆的老板王麻子去了电话，汇报了有人上门找碴的事。

    此时的王麻子正在廖全飞的办公室里喝茶，刚摔了一个茶杯，肚子里正窝着一团火。

    本来廖全飞说好了，第二天请他王麻子出面，看看能不能解决李老实的事情，一连等了三四天，也不见那个叫李寻常的家伙来，要不是廖全飞许诺事成之后给他一笔不菲的和气费，王麻子觉得他这脸在山雨市连狗屁股都不如。

    接到电话，王麻子怒火中烧：“他娘的，你们手脚都断了是不是？人家都打上门来了，还请示个屁，打，给我照死的打，我回去要是看不到他满脸是血，你就等着收拾东西滚蛋吧。”

    看到王麻子发这么大的火，廖全飞小声问道：“王哥，这是咋了？”

    王麻子怒气冲冲：“咋了？有人去砸老子的茶馆，你慢慢等，等你那个什么李寻常吧，老子在你这耗了三四天，窝都被人掘了，想想就来气，我先回去了。”

    廖全飞起身跟在王麻子的身后：“哥，我也去看看吧，如果认识的话，也许能帮着说上话。”

    王麻子瞅着廖全飞一眼：“你就不怕前脚走了，后脚那个叫李寻常的来把你这公司也给砸了。”

    廖全飞用那只好手拍拍胸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也不能跟您比，还是快点回去吧。”

    两人下楼，出了公司，上车朝天香茶馆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