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知法犯法
11 秦文茹从省城第一医院醒来的时候，将近中午，医生诊断是肠胃炎，建议她按时吃饭，不能熬夜，好好休息几天。 不要命的刑警队长二话没说，下床就走，得知班车上的两个毛贼送回局里，马不停蹄赶回山雨。 经过一番审讯，两个毛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文茹带着人准备前往天香茶馆，被市局局长刘德志拦住，叫到局长办公室。 刘德志亲自给秦文茹沏了一杯茶，语重心长道：“文茹，听说你在追捕逃犯的时候晕倒了，怎么回事？” “谢谢局长关心，”秦文茹抬手看了看时间，起身后坐下，“没事，老毛病了，局长，我时间很紧，有什么事您直说。” 刘德志摆摆手：“有病就要去医院，不能总是硬撑着，这段时间你忙我都看到了，案子不是一天破的，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知道了局长，可是我时间真的很紧，再不去可能那帮贼就跑了。”秦文茹急促道。 刘德志踱步坐回椅子上：“班车盗窃案初见成效，你功不可没，我想说的是，你准备要去的地方，天香茶馆，可不单单涉及盗窃，背后还有其他的事，切记，不能打草惊蛇，别给后面的工作带来麻烦。” 前段时间秦文茹跟的凶杀案，已经有了眉目，其中也涉及到天香茶馆，后来班车窃贼太猖狂，弄的民愤四起，局里研究决定把凶杀案交给其他人继续跟，秦文茹抽调出来追查盗窃案，毕竟做了五六年的刑警，她心里清楚，盗窃案怎么能跟凶杀案比，既然是上面的意思，她也不好拒绝，只是局长有事没事听取她的调查结果，秦文茹觉得有些不对劲，局长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小案子了，但她也没多想，认为局里可能对盗窃案比较重视吧。 秦文茹到了天香茶馆，转了一圈，看了几眼，把李寻常给带回了局里。 昨天秦文茹接到线人的消息，说今天上午有几个人会在班车上作案，她跟两个同事埋伏在车上，几个毛贼上车没多久她就注意到了，却没注意到李寻常，等西装男动手，她亮出手铐，铐住西装男，李寻常从她身边跑过去下车，她才发现落下了一个。 既然照过面，秦文茹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跟局长汇报过行动结果，局长也很满意。 随后她走进审讯室，拿着其他两个毛贼的供词看了看，问道：“有没有说什么？” 负责审讯的同事小张摇摇头，指着空白的记录本：“快两个小时了，一个字没说。” 秦文茹让小张先出去，她亲自审问。 队长亲自审讯，可不是常有的事，小张觉得这是个学习的机会，恳求秦文茹能不能留下来参观。 秦文茹想都没想，喊了一声：“出去记！” 小张乖乖地拿着记录本，出了审讯室，关上了门，站在墙边的单向玻璃面前继续记录。 秦文茹走到李寻常的身边，敲了敲桌子：“别装死，说吧，都干了几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李寻常把拷着的双手从桌下拿到桌上，微微抬头看了秦文茹一眼，随后又低了下去。 秦文茹转了个身，拿起桌上两个毛贼的供词，扬了扬：“你的同伙都已经交待了，你要是再不交待，就别想从这里出去。” 从天香茶馆到市局的路上，李寻常就在琢磨王麻子那句话，他本来让哥嫂去省城看病，就怕这伙人到时候找麻烦，现在看来，还是让他们查到了，而且王麻子和廖全飞一起去的茶馆，两人的交情看似不浅，王麻子会不会帮廖全飞来对付自己，他无从得知，眼下是要从这里出去，确认哥嫂那边是否有麻烦。 啪，秦文茹把本子摔到桌上，提高音量：“你有胆子出去偷，为什么没胆子承认？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爽快点！” 市局的秦队长不是个好脾气，这是方圆十几个单位同事众所周知的事，加上她跟的凶杀案有了眉目，快要收网的时候被撤了下来，心里头正窝着火，李寻常进来一句话没说，她更生气，不动点真格看来是撬不开这家伙的嘴了。 秦文茹胸口起伏，攥着拳头，慢慢靠近李寻常。 李寻常警惕地抬起头，身子朝后面稍微躲了下，手铐对他来说，形同虚设，他想开就开，不过就算开了手铐他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可能还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也就没动这个心思。 其实李寻常还在想茶馆的事，脑海里已经翻转了几十次，怎么就让王麻子几句话把局势给掰了过去。 砰，秦文茹一拳砸到李寻常的脸上。 李寻常动都没动，摇着牙盯着秦文茹：“中午没吃饭吗？挠痒呢吧。” “哟呵，还是个硬骨头”秦文茹收回拳头，打开墙角的柜子，摸出个警棍，“要不用这个给你挠挠！” 李寻常眯着眼，没理睬她。 秦文茹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扬起警棍朝李寻常的脑袋上招呼去。 李寻常抬起双手，顺势化解警棍带来的冲击力，手腕翻转，缠绕住秦文茹的手臂。 秦文茹没想到李寻常居然敢还手，而且动作这么块，等她想撤身，已经来不及了，双腿打结，靠在了李寻常的身上。 站在外面记录的小张惊的目瞪口呆，队长审讯不是经常能看到的，审讯的时候被疑犯吃了豆腐，更是想都想不到。 秦文茹在局里是出了名的泼辣，身手不赖，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这也不足为奇，性格如此刚烈，谁会受到了。 秦文茹挣扎着站起来，挥着手中的警棍，雨点般落在李寻常的身上。 李寻常也不躲，抬着双臂遮挡，任由挨打。 正好这个时候局长刘德志走到窗边，问道：“小张，审讯结束了？什么情况？” 抬起头看到审讯室里的一幕，气呼呼地走进去：“秦文茹，这就是你的工作方式吗？胡闹，刑讯逼供，知法犯法，你看看你还像个警务人员吗！回去写份检查，一会送到我办公室。” 看到局长进来，秦文茹停止手中动作，整个人顿时松懈下来，瞪了李寻常一眼，懒散地出了审讯室。 她走到小张面前，夺过审讯记录本，看到上面没有关于殴打疑犯的记录，把本子又扔了回去。 局长刘德志把小张喊了进去，查看记录疑犯什么都没说，他眉头紧皱：“这里是警局，由不得你，别以为不开口拿你没办法了，只要你同伙开口，就能定你的罪。” 李寻常抬起两只胳膊，在刘德志面前晃了晃：“你们就是这样办案的？我要投诉你们。” “这是你的权利，”刘德志义正言辞道，“我们的工作方法是不对的地方，但你要是开了口，我相信秦队长也不会动手，错还是在你。” 李寻常心道：反正在你们的地盘，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看这家伙还是不交代，刘德志挥手道：“去，把那两个毛贼带来认认。” 西装男和戴眼镜像老师的那个，以为进来的是毛四，把犯罪经过全都交待了，所有的矛头指向也都是毛四，但是他们看到里面坐着的是一个陌生人。 刘德志确认了一遍：“看清楚了，他是不是你的同伙？” 西装男两人同时摇头。 刘德志心中狐疑，难道是秦队长抓错了，不应该呀。 “小张，你进去问问他叫什么，可能是秦队长弄错了。” 小张两眼一瞪：不会吧，当时他也看到李寻常跑下车去的，但他还是去问了李寻常。 “可能是弄错了，告诉我你的名字。” “李寻常。” 小张跑出去，在刘德志耳边道：“他说他叫李寻常。” “去查，看他有没有不良记录。” 查询接过很快出来，李寻常的底子很干净，刘德志又对两个毛贼进行盘问，确定这是一场误会后，刘德志让小张去告诉李寻常，把事情交待清楚就可以走了。 小张进去后，把局长交待的说了一遍，还要帮李寻常解开手铐。 李寻常把手放到桌子下面：“你不能开，让那个打我的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