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胤祯的隐居生活之谜（9）

    其实，上面的每一首诗都有一个关键点，比如：“待报上林春信早，马蹄归去不须忙”，反映了作者创作的真实意图，也透露了他和“夏先生”皇家的背景。“从此瑶章承惠顾，风流千载问谁忘”，则说出了君臣在对待那段历史，对待《红楼梦》这部作品的问题上态度高度一致。“身同傀儡笑登场，一曲春风灿齿芳”则又体现了《红楼梦》“以文为戏”的创作手法和创作理念。其中的“蕉藏鹿”则直接点明了《红楼梦》的主题，它与探春的别号“蕉下客”的寓意遥相呼应。当然，作者的睿智和英明，乾隆的通达和远见，在诗中都有充分的展示，给读者提供了深入了解和直接感受的机会。

    还有一首诗，更能体现他们二人之间既密切又随意的关系。这首诗的名字叫《戏题寄夏先生》：

    休言人世少知音，独檀豪情空士林。诗得岛驴青欲眼，文披袁镜警车心。桂江香动风还涉，梅岭花开雪尚寻。况自集贤村里过，那能不cao伯牙琴。

    诗人把这首“戏题”诗奉送给“夏先生”，大概是想让乾隆了解自己内心的想法。这首诗显然是针对有人怀疑他的作品能否被理解，能否被认识所进行的反驳。“休言人世少知音”，这句开场白，语气中便透着自信和坚定，透着乐观和向上。“落花无意，流水有情”，只要是高雅之作，不怕无人识，不怕不被理解，世间灵心慧性者大有人在，那能没有知音呢？“桂江香动风还涉，梅岭花开雪尚寻。况字集贤村里过，那能不cao伯牙琴”说的正是这个意思。诗人坚信只要“伯牙”的琴声不断，总会有高山流水遇知音那一天。

    上述五首诗反映了胤祯归隐之后依然保持着与乾隆的密切往来，也从一个侧面记录了他们君臣之间休戚与共，心心相印的密切关系。当然，对夏先生即乾隆的推测是否属实，能否令人信服，这是读者自己判断的事，笔者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以供参考。但笔者对此毫不怀疑，并始终认为，作为胤祯的张宜泉，以他的资历和身份，能让他如此尊敬的人只有乾隆，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就乾隆而言，能屈尊来到乡野登门拜访的人，除了胤祯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所以说，这五首诗分量很重，它向我们透露了很重要的历史信息，而这种信息不可能在任何地方得到，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与夏公享有同样称呼的简王公，也许是诗人的同辈和同级别的王侯人物，所以他以“世兄”相称。由于他们的关系比较平等，所以他的态度显得不卑不亢，是一次对等的交流。这首诗的名字叫《秋日简王公先生世兄》，内容是：

    昔年王粲客清秋，岂是离亲任远遊？戏彩当思春日报，温衾忍忘夜霜浮。名廉仲子cao犹狭，责善匡章事未休。谁使高堂相念切，孤灯鸣雁不胜愁。

    这首诗回答了他出家归隐的目的是什么的问题。“离亲远游”指的是出家归隐，也就是从庙堂走向江湖，从皇都走向山野。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是要为“高堂”解除后顾之忧，以报答他的养育之恩。这个“忧”来自哪里呢？来自“名廉仲子cao犹狭”，它的意思是说，皇家的不肖子孙大有人在，“cao”是“节cao”的意思，“名廉仲子”指王孙公子。“责善匡章事未休”，这句话说的是，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对于子孙的教育一点都不能松懈。“高堂”指宗祠里供奉的祖宗，指“宁荣”二公，也指康熙皇帝。“戏彩”即七十二孝中的“斑衣戏彩”，“戏彩当思春日报”，这句话指自己的作品《红楼梦》是以“戏彩”的形式来表达自己的“忠孝”之心，并希望得到“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