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难离东突厥

    谁知大汗听完，立刻问道：“这次是何人负责游猎？”

    一位大汉从大汗的队列中出来说了句话。

    大汗道：“把这些人送到大唐边境，任其自生自灭，若有下次，定不饶你。”

    那大汉急忙抱胸行礼。

    赵徳言却在边上冷冷说道：“自断一臂，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那大汉赶忙拿刀把自己的左臂砍下来，疼得身子直打颤，但死命咬着牙，不敢叫出声来。

    赵徳言看他砍完就吩咐另一位大汉道：“送他去见巫医。”

    又转头对大汗道：“大汗，别怪臣心狠，此事若是惹来秦王不满，定会以此为由，前来攻伐，在我族如此贫瘠之时，那将是灭族之祸。”

    大汗笑道：“国师之意，本王自然懂得，国师放心去做就好。”

    赵德言拉过华天道：“此人姓华名天，在武学上颇有造诣，今后将是臣的门客。”

    又对华天道：“见过颉利可汗，不可失了礼节。”

    华天急忙施礼道：“见过大汗，以后请大汗多多关照。”

    大汗随意应付了他一句，就对赵德言道：“若是无事，本王就先回去了。”

    赵德言“嗯”了一声道：“康苏密留下。”

    一个面孔白净，留着山羊胡子，书生模样的中年人上前道：“见过国师。”

    大汗看着无事就带着其他人走了。

    赵德言看到大汗走远，方才说道：“本座近日身体欠佳，去到族库里取一百棵参送到大帐。”

    康苏密急忙道：“族库里国师的份额只有五十棵。”

    赵德言苦笑道：“真是自掘坟墓啊，行，就五十棵。”

    康苏密走后，华天不解的问道：“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还要受此等约束。”

    赵德言叹口气道：“这是我的规定，以后细细讲与你听。”

    说完，看着场中那一堆中原人问道：“这些人你可有看上的？”

    华天更不解了，问道：“我要人干嘛？”

    赵德言拍拍他的肩膀道：“女人，属下，你都没有，挑几个吧，剩下的我就派人送走了。”

    华天这才知道，原来赵德言在做人口买卖，这些人若是被送回去倒好，被看上的估计命运好不到哪里去，毕竟这里不是中原。

    就摇摇头道：“我要了也养不起，还是不选了吧。”

    赵德言笑道：“兄弟这话就不对了，你的属下不就是我的属下，你养不起，我来帮你养。”

    华天思索了一下，这地方自己绝不能停留，早晚要去中原，要了这些人，走的时候再扔下，难免有些不负责任；但带上的话，这些人都是中原人，说不定把自己出卖了。

    就坚定的摇摇头道：“国师还是把他们都送回去吧，我不需要属下和女人。”

    赵德言拍手，悄声赞道：“好，兄弟莫怪，我刚才是在试探你，我也是中原人，怎么会任凭他们被欺负。”

    华天被惊出了一头冷汗，刚才自己就没有想到这一点，能做出这个决定，还真是万幸，没想到赵德言还是个性情中人，以后自己得注意点了。

    就这么一会儿，两个人没了右手，一个人没了胳膊，赵德言的残酷深深印在华天的脑海中。

    不禁有些惶恐的问道：“若是我挑选了，你会怎么对我？”

    赵德言明白他在想什么，就笑道：“兄弟不必如此，你我都是中原人，我怎么会像对他们那般对你，你就算挑了，我也不会对你怎样，最多不重用你罢了。”

    华天其实不知道，赵德言并不是计较他对那些中原人好不好的问题，只是关心他会不会招揽人马的问题。

    华天却根本想不到，只是觉得赵德言这人对中原人真不错，不禁施礼道：“国师一片仁心，佩服，若是国师能到中原为官，那我中华......”

    赵德言正在细听，见他停了口，就问道：“什么中华？”

    华天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改口道：“有些激动，说的急了，若是国师能到中原为官，那中原必定繁华昌盛。”

    赵德言脸色一变道：“我回不到中原了，此事莫要再提。”

    华天不知为何，还是小心翼翼问道：“国师莫非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若是我能帮忙的话......”

    赵德言抬头望天，说道：“谁都帮不了我，这是我自己选的，哎呀，坏了......”

    只见他猛地一拍手道：“我怎么就没想到把兄弟和这些人一起送到中原？这下完了。”

    华天听到能去中原，心中一喜，可如此说就有些奇了，问道：“什么完了？”

    赵德言叹了口气道：“我在大汗和群臣面前说，你是我的门客，你就是突厥的人了。想走必须得立下大功才行，真是作茧自缚啊。”

    华天急忙问道：“要立什么样的战功才行？”

    赵德言道：“我立的《军功法》有规定，斩首五十，即可要求加入或者脱离本族，加入可以由有战功的臣子介绍，还有捷径，脱离的话，就必须有战功才行。如此，不论谁入了突厥，想走就得拼命杀敌。”

    这不就是传销吗？华天笑道：“你改了不就成了吗？”

    赵德言道：“不能改，刑律的立与废，都得通过大汗和群臣，最重要的是要通过巫医。”

    华天一阵失望，凭自己在战场杀敌，那是作死的事情，不禁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赵德言反问道：“兄弟就这么想走吗？”

    华天急忙道：“国师莫怪，我这只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我不懂规矩，说不定哪天惹怒了大汗。我可不想被砍掉胳膊。”

    赵德言道：“若是有朝一日，我等与大唐开战，你就去投降即可，李世民的军队不杀战俘，可保你性命无忧。”

    没等华天高兴，赵德言笑道：“不过，现在你得陪着我。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你虽然说话像是中原人，但你的武功招式不像我认识的任何一家的路数，而且做事也不像中原人，有意思。”

    华天不禁暗叹，古人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惴惴不安的说道：“我若说，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你信吗？”

    赵德言笑道：“我信，因为我知道一个人跟你差不多？”

    华天大惊，赶忙问道：“那个人在哪？”

    “死了。”

    “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