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慑jian邪明远入囹圄 救忠义沈涛赴山寨
诗曰: 忠善总遭jian邪欺,太平天下怎不难? 苦把身躯牢中坐,引得群雄齐下山。 自此坐定第一位,管教马陵势威严。 且说陈明远将那后生教训了一番,后生领着随从逃出酒楼去。余媛与吴忱诺齐来谢道:“幸得客官出手相助,愿求尊名,好使我姐妹记着。”陈明远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姓陈,双名明远,淮阳军下邳县人氏。”二女惊道:“却是江湖上人称义巨子的陈都头,小妹二人倾仰已久。” 又有客人过来说道:“好汉不走更待何时?方才你教训的那后生,乃是本府周文远知府的衙内,时常欺男霸女,人人怕他,故此方才无人敢拦他。我见好汉是个外乡人,不知利害,恐遭罪坏了性命,特好意相告。”其余客人亦是相诉。陈明远听后,心头一惊,暗道:“是祸躲不过,且先回去,与沈冉兄弟商议再作行事。”先拜谢众客,又与余媛、吴忱诺二人道别,急忙忙回府去了。 再说那周衙内,被陈明远这一顿痛打,怀恨在心。这厮倒也有些心机,留人在酒楼外,只待陈明远出来,暗中跟随,看他去往何处,随从见陈明远进了沈冉府上,慌得跑回来报:“那贼配军去了沈统制府里。”周衙内吃了一惊,转念又想:“此事须我爹爹方能与我报此仇。”便去周知府面前哭诉,周文远虽怪他不安守本分,但毕竟骨rou情深,寻思道:“此人必与那沈冉有些交情。想前番我令他去收剿紫金山的贼人,他却推辞不去,甚是可恶,又多与他文武不和,如今也不必顾其脸面,只待明日沈冉练兵,令人去他府中捉拿伤我儿之人,与我儿解恨。”如此,唤过手下,密密吩咐下去。 再言陈明远回府,将原由说与沈冉听之,沈冉叫苦道:“哥哥你有所不知,我常与那周文远有些过节,他若知你在我处,定要来寻事。”陈明远亦是苦恼道:“不想却与贤弟徒添麻烦。”沈冉又道:“哥哥且不必自责,即日起勿要离府半步,量这父子二人也不知哥哥在我府上,即便知晓了,我沈府亦不是他想来便来之处。” 翌日,沈冉仍去练兵,周衙内却带领一班人马至沈冉府前,撞开大门,不由分说,四下搜寻陈明远踪影。时值陈明远正于房中写书信,欲使人寄往马陵泊,以告之情境,不妨被捉个正着。这周衙内虽不学无术,倒也还识得几个字,见书信上有马陵泊的字样,大喜道:“这贼配军也是该死,私通马陵泊的贼人,正是天助我也。”就令将陈明远带回府衙,陈明远心中只得叫苦,却也是无奈。府中家仆见状,急忙去报与沈冉。 当时周文远得报,就去坐厅,左右将陈明远押至厅上,便大喝道:“你这哪里来的配军,胆敢私通马陵泊贼人,还不快从实招来!”陈明远就道:“小人实不知何罪。”知府大怒道:“有这书信在此,还敢分说,你这贼骨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左右只顾与我用力夹打!”陈明远吃他打熬不过,只得招做:“淮阳军远流配军陈明远,因路过紫金山,押送公人遭大虫咬死,只得投奔兄弟沈冉,又欲勾结马陵泊强人,前来江宁府借粮。”知府道:“甚么公人遭大虫咬死,分明是杀了官差逃窜。”就叫取枷钉了押下死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