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食人者说(2)
电视机中血腥的画面与那熟悉的名字,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马东、大奎。。这不可能,一个盆骨碎裂的残疾人,怎么会有能力杀死那么多人,况且马东家里还有枪支。 事情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了,难道是有什么未知力量在驱使?也或许这件事与傲天或者东皇有关?不管如何,我觉得我有必要去一探究竟。如果是邪祟作怪,也正好能验证一下我这一个月特训的成果! 拿起手机,拨通了李群的电话。他是市郊H区本地人,或许在苞米屯会有熟人。或许对我了解真实情况会有一些帮助。很快,电话里传来了李群的声音: “喂。姬总啊!您好,您好!” “老李,上次你过来,我交代你的事办好了吗?” “办好了,办好了!我给张大成家送去了70万。我跟她们说了,抚恤款是让别人冒领了,我们新来的老板知道你们家比较困难的情况后,按双倍赔偿给的。哎呀姬总,给那孤儿寡母感动坏了,不停的说新来的老板仁义。您看要不要在媒体上也宣传宣传,树立下咱们公司的正面形象,这对招工很有帮助。” “办妥了就好,媒体就算了,这事就这么着吧!我有个事要问你一下。” “姬总您说,只要我知道的,知无不言。” “苞米屯你有熟人吗?我准备在那小住一两天!” “苞米屯?姬总,您去那干嘛?那屯子出事了,听说老邪性了。” “我和马东之间那点事,你也应该知道,我就是去看看,这事里有没有什么幺蛾子,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不能吧?在H市地面上敢惹姬总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呢!这事儿,听说不像是人干的,邪性着呢!” “你别废话了,有没有就完了!” “有啊!我老丈人就是那个屯子的,您去我老丈人家就行。那啥,您啥时候来,我直接先过去,我上村口接您,到那就跟咱家一样!” “恩。好!我下午过去,你先准备一下!” “好的姬总,我这就先过去!” 挂断电话,简单收拾一下,我就直接出门了。这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这件事的种种可能性。不过苦于了解的情况太少,怎么也没想出个头绪出来。 驾车不到1小时,就到了苞米屯了。这个村庄我第一次来,却给我一种异样的感觉。以前我也经常从公路上路过这,觉得在平常不过的一个小村,依山傍水的有那么几百户人家。 可这次却感觉这里非常压抑,尤其是电线杆上一群一群的乌鸦,好像预示着这里即将发生什么。 村口,一座看不出年代的小石桥,桥下溪水正徐徐的流向远方,幽幽的传来一阵淅沥沥的声音。如果不是出现这么血腥的凶案,不是这么压抑的氛围,这里还真的是风景如画。小桥、流水、人家、那村、那色、那人。。 李群早早的就在村口的那座小桥等着我,我停下车示意他上来。我从口袋里掏出烟,自己点上一支烟,也递给李群一只。 “老李啊,最近矿里面怎么样啊?我不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笑着说道 “辛苦什么啊,应该的,应该的!哈哈。姬总,矿里挺好的。您舅舅叶总那边都给打点好了,上个礼拜就恢复生产了,产量还行,一天30多吨吧。” “恩,不错!我近期可能还不在,你还得多用点心管理,以后矿里就交给你打理了,好好干,亏不了你!年底你这个副总我就给你扶正,全权交给你运营” 李群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啪啪的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兢兢业业,不负重托!啊。这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看着李群这个样子,我是哭笑不得。还鞠躬尽瘁呢,呵呵。我也是真没时间去管理,手头上的事千头万绪的,哪能分心去管理企业?虽然李群这个人胆子小,但在煤矿这一行也确实经验丰富,全权交给他,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在李群的指引下,很快就到了他老丈人家。这是一座两层小楼的小别墅,院子挺大,养了不少小鸡小鸭。要说李群老丈人家的房子,也就是比马东家差点。看来也是这个村数一数二的富户了。 李群的老丈人是个年约七十的干瘦老人,一头花白的头发,皮肤白净略有皱纹,一副近视镜挂在鼻梁上。老人的穿着更是与普通的农村老头不同,牛仔裤、皮鞋,上身着格衬衫。其形象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个农村老人。 一经攀谈才了解到,原来这位老人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来东北插队的上海知青,后来与当地一农村姑娘结婚,也就扎根在东北农村。这也就难怪这位老人有这样一副上海老克嘞的形象。 老人姓樊,叫樊振华。他很健谈,偶尔说出的话还很有哲理。如果仔细听其说话,还能隐约感觉到一丝乡音难变。 樊振华本是上海复旦大学物理系的学生,在当时的政治运动中,因为家庭成分不好,被安排到东北农村,接受所谓的贫下中农再教育。 听到这我挺无语的,贫下中农能教育这位大学生些什么?偷老乡的老玉米?偷生产队的鸡?还是。 樊大爷的老伴二十年前就去世了,独自一人将独生女樊丽拉扯大。好在老人文化程度很高,并没有一直务农,在80年代初就担任苞米屯村办小学的校长。教书育人,也算是对这位老知识分子扎根农村的一点安慰吧。 李群与樊大爷的女儿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绝对的青梅竹马,在两人毕业后没多久,顺理成章的结为夫妇。 大学毕业后来两人一起回乡工作,李群辗转几家矿业公司担任中高层领导,樊丽在煤炭局工作,事业也算蒸蒸日上。小两口在市里买了房,买了车,生活条件可以说相当不错。本想将樊大爷也接到市里生活,可老人很念旧,而且跟老伴感情很深,即使是老伴去世多年,依然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这个熟悉的村子。 老人总是念叨:都搬走了,如果你们的mama魂灵回来了,家一个人都没有,她找不到我们很可怜的。我要在这里守着,等着你们的mama。我能感觉到,她经常会回来。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里守着,直到我去世,在那边与你们的mama团聚。 两人拗不过樊大爷,无奈只能在老宅的原址上建了这么个小别墅,又给请了一个小保姆照顾老人起居。老人每天就是养养小鸡小鸭,在院子里种个小菜园,每天看看报纸喝喝茶,安安静静的生活在这片他熟悉的土地。 院子里有几张藤椅与一张茶桌,我们三人很悠闲的坐着,品着茶,聊着天。聊着聊着就说道上午发生的命案了。 “樊大爷,今天一大早,马东全家跟大奎家出事,您知道吗?”我抿了口茶说道 “哼。这种人早晚出事。有今天这下场,也是报应!我是看着马东跟大奎这俩混小子长大的,这俩小赤佬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在这个村子里,他们也就是不敢惹我,其它人谁没挨过他们欺负?”樊大爷冷哼了一声说道 老人能说出这么硬气的话,很出乎我的意外。在我印象里,南方人,特别是江浙上海一带的男人,都是很柔弱的。 “就是,就是,他敢?欺负爸爸,他煤矿想不想干了?咱家樊丽大笔一挥,让他哭都找不到调!”李群赶忙附和道 “放屁!我樊某人,什么时候做过仗势欺人的事?我什么没见过?生死场上走过一遭的人,会怕这几个小赤佬?”樊大爷不悦的说道 “生死场上过走一遭?樊大爷您?”我有些惊讶的说道 樊大爷叹了口气,闭上眼,好像回忆起曾经的往事。过了良久,睁开眼睛,缓缓的说道:“57年的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