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临城

    车水马龙，道路可容纳四辆马车，两旁是商贩的摊点，百姓的楼房，茶馆酒楼客栈。

    鳞次栉比，极具对称的艺术美！

    在林立所看过的对称美中，恐怕唯有紫禁城能胜出一筹。

    在森林中感受的如果是一个奇异的新世界，行走在古神话中的事物出现在眼前，那么临城便给人活在古代的错觉。

    也唯有当皮毛雪白却踏蹄有闪电的马儿拉着金灿灿的车厢从身旁呼啸而过、抬头看见的悬浮在空中的城楼等时，才生出“原来真来到另一个世界”的感慨。

    林立从沮丧中走出，异世界的文化让人耳目一新。

    红艳艳的灯笼隔近了看才发现是其表面流转的特殊纹路在发光。

    一家名为听雪的酒楼，门口簌簌飘下豆大的雪花，洒落在地又消失无影。

    林立一路东张西望，目不暇接。

    路过街角的一家店时，看见里面满是生得奇特，却或可爱、或威猛的妖兽时，讶道：“还有卖妖兽的？”

    姬怡轻瞥一眼，道：“那些属于妖兽，却非森林中的妖兽……”

    随着她的解释，林立恍然。

    仙禁中妖兽种类繁多，譬如九头狮、九头凤之类的被称为荒兽；生有灵智，可化为人形的被称为妖精；像这种店里卖的，多是灵兽。

    林立问道：“那有没有仙兽，神兽？”

    古神话的青龙白虎等便是四圣兽，真龙真凤更是顶尖的神兽，倒是仙兽似乎要弱上一筹。

    姬怡目光诡异，道：“神兽一般不显于世，仙兽？能成仙的兽，整个荒古世界也容不下。”

    闻言，林立有些惊讶，“仙不是飞天遁地，呼云唤雨么？”

    “谁给你说的？”姬怡驻步，似乎很错愕，回头看了他一眼，颇为嘲弄道：“什么是仙？超脱了时空长河，一念生一界，一念灭一界，便是世界走向尽头，永生不灭。那样的存在，整个荒古世界都不可能容得下。”

    林立倒抽一口冷气，仙竟是如此恐怖的存在，一个念头便能掌握一个世界、一个宇宙的生死！超脱时空长河，岂不是可以逆转时空！

    心生向往，成仙，永生不死！

    “仙踪难寻。”姬怡冷言，“从未有人成仙，一切都是人们臆想罢。”

    心下了然，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超脱时空长河的存在？林立明白，却也失望。

    “到了。”

    他闻声抬头，却是一座客栈，门口趴着两头打盹的血狮，匾额有三个字——梦东来，灯笼上的纹路也甚是清晰、繁琐，大厅敞亮。

    没有想象的八仙桌椅、柜台算盘、坛子酒香，唯有一个中年男子，一把黑木椅。

    男子书生打扮，粗衣麻布，手里捧一卷书，悠闲的漫读。

    “两间房。”姬怡走进大厅，“上等和下等。”

    林立尴尬，轻声道：“我没钱……”

    “我请你，过几天有事需要你帮忙，到时候别拒绝就行。”

    “哦？你来了。”男子放下书卷，看向林立，笑道：“新客，又是你带来的，常某做主请一回客，免了房费。”

    姬怡点点头，竟丝毫不客气，径直走上楼去，留下呆愣的林立。

    “鄙人姓常，单名一个长，号东来居士，兄台，如何称呼？”

    男子常长的介绍让林立无语，所幸读过几年书，回敬道：“姓林，单名一个立，号青莲居士。”

    “久仰久仰！”常长肃然起敬，赞道：“青莲不妖，兄台的字号真是超凡脱俗！”

    鬼才和你久仰……

    林立无力吐槽，经过猴子孙空、祥林镇李龙的事后，看笑脸相迎的人总觉得不安好心。

    听到违心到极点的话，更是想一鞋底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