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三兄弟的梦想（上）
文俊武比贾世宾大一岁，贾世宾比华春晓大三个月。文俊武父母是从事文体管理工作的普通公务员，贾世宾父母分别是教师和经商者，华春晓父母分别是医生和教师。本来三个没有任何交集的家庭，却因为他们共同喜爱一项运动而变得亲密起来。 三个男孩在高二年级的时候，不但成为同班同学，而且还同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到不是因为他们调皮或者不好学习，而是因为他们经常去踢球踢得一身臭汗，到了上课的时候，无论坐在教室里任何位置都会对周围的同学产生影响，所以在班主任默许下，他们就不用定期更换座位，一直坐教室里最后一排。而且，在那个只有11个男生的文科班，一般所有男生都是坐在最后一二排的。 那个时代，教室里已经开始给学生安排单人单座的座椅，虽然有的班由于人数太多，教室太小，还需要将单人单座的学生两个一组靠在一起组成像双人双座的样子，但是华春晓的那个班，由于是文科重点班，所以人数不是太多，他们都能真正的单人单座，拥有自己的小小空间。 在学习上，贾世宾数学相当不错，华春晓强于语文和政史，文俊武其他学科很一般单是英语特别出色。因为贾世宾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科技人员，虽然分班考试没有能分到理科重点班，他的理想也还是科技管理人员，所以不但对数学感兴趣，而且练得多问得多；华春晓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当记者或作家，所以对文史方面的学科特别来劲；文俊武其他学科可说都是在班上赶鸭子，唯独英语全年级都叫得上号，原因非常简单，因为他就算在踢足球的时候也在用随身听听英语，拿个小本子背英语单词，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后能去国外踢球或者能与外国主教练外援进行语言交流。 三个人下课几乎都是一起离校回家，有一次华春晓就对文俊武没日没夜每时每刻随时随地都在学英语感到奇怪。 “你为什么对其他学科都不感兴趣，上数学课你背英语单词，上历史课你练英语听力，上政治课你练英语题，我看你的长相都越来越有英国味儿了。”华春晓终于将自己藏在心中一个月的问题提了出来。 “你上厕所、吃饭、走路都在学英语，再这样学下去，恐怕连说梦话都是用英语说吧”贾世宾打趣地说。 “我想到国外去踢球，要不以后做个教练也行。”文俊武一向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地解释。 “哦，看不出来，你的理想很远大呢。不过我看你年龄是个问题，听说那些踢球的运动员一般都是从小就练起，而且还是专业的训练呢。”贾世宾用充满遗憾的口吻说。 “也是，我们想踢球，恐怕年龄都太大了，没有从小打基础，踢踢野球还好，要进全兴队的话恐怕这辈子都难。”华春晓看着嗫嚅地涨红了脸的文俊武认真的分析。 “虽然你从小就有比较规范的体育训练，但是毕竟是没有专业的足球训练嘛。我看你恐怕在技战术和基本技术上都不容易符合全兴队的标准吧。”华春晓接着分析。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文俊武呼吸急促，一张本来就黑的脸涨成了紫色。 “兄弟，我们丝毫没有打击你的意思，不管你学英语还是踢球，我们都支持你，但是四川全兴队我们是去不了的，连个替补恐怕都没机会，内江又没有俱乐部，如果内江成立一个俱乐部，也许去打打甲B还说不定有机会。”贾世宾老成地将右胳膊架在文俊武肩膀上，亲密地说。 “内江没有专门的足球学校，也没有专业的足球教练，好像听说内江的跳水、柔道和赛艇、排球这些还有点名气，而且各个学校只有篮球场、乒乓球台，哪个学校有足球场嘛。我们就算现在开始练起，也没有人带，没有地方练嘛。”华春晓仍然充满质疑的望着文俊武。 “文武，别看你能一次颠几百个球，还能边走边颠球，算我们这些人当中最厉害的，但是我听说那些足球运动员随便拉一个出来，也能颠他几千上万个球，而且颠球好的也不见得就是好球员，听说巴乔颠球就不见得多厉害嘛。”贾世宾特别喜欢叫文俊武为“文武”，因为他总觉得文俊武的外形怎么也和黄日华、刘德华、织田裕二、林志颖、小虎队这些帅哥不是一个类型的“俊”。 “我看，我们这辈子应该是没戏，也许我们可以在下一代身上下点功夫，从小就培养他们对足球的兴趣，***同志不是说过‘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吗，我们就来一个‘踢球从娃娃抓起’。”华春晓总是实事求是地给文俊武泼冷水。 “你们不懂!”文俊武在两个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导下有点不知怎么表达，干脆简单几个字就打发二人。 “我们也喜欢足球，我们也想成为足球运动员，我们也想在球场上英姿飒爽地踢球。可是，现实就是那么残酷，我们也许真的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之上咯。而且，我觉得这个应该是很不错的想法，等到我们都结婚生了娃娃，那个时代也不同了，中国经济更发达，足球职业化也搞了几十年，那个时代，又有经济基础，喜欢足球的人又多，俱乐部也多，说不定内江就有俱乐部呢。我们的娃儿也许真能踢职业足球，成为球场上的明星呢。那时候的中国队说不定还可以拿世界杯冠军呢。”贾世宾笑着对文、华二人表达希望。 “我看也不一定，足球不是乒乓球，乒乓球全球就十几二十个国家在玩，足球全世界都玩呢，竞争太大了。而且那些黑人啊白人的，身体本来就比我们好，在力量上、速度上比我们更适合踢足球。足球可是对身体的运动能力要求非常全面的运动哦，跑啊、跳啊、转身啊、踢腿啊、摆头啊什么都要用上的，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必须用上。你看人家阿根廷队，出了个球王马拉多纳也只拿到一次冠军。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参加过一次世界杯正赛呢。”华春晓一向比较悲观和理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