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万能胶(上)
2019年,中国足球改革全面铺开,自2015年公布改革方案之后,经过四年的推进落实,筹备准备,正式扬帆。 这一年,全新的大学生足球联赛CSFL,全新的中学生足球联赛HSFL1和HSFL2,全新的小学生足球联赛PSFL,全新的全国“城市民间球王杯争霸赛”CCFL,全新的全国机关事业单位英雄杯联赛FHC,全新的企业足球联赛CEFL等民间比赛不论是一年一个赛季,跨年制赛制还是两年一个赛季的赛制都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 201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70岁生日。这一年,华春晓40岁,贾世宾40岁,文俊武41岁,就连在华春晓三兄弟眼中永远年轻的云彩也已经39岁。 华春晓在云南的一个高速公路休息区接到郑绿云的电话之后七年时间里,郑绿云并不像电话里说的那样蛮横无理的不断给华春晓打电话不断的入侵华春晓的生活。当然,华春晓在一些情况下也会主动给郑绿云打个电话。 按照那个时代的社会风气,中国人在寻求一种解放,在寻求一种释放,传统的儒家思想对中国人的禁锢正在不断被打破,或者也可以说是在重新定位。儒家思想作为中华民族传统思想,既有精华,也有糟粕。中国自进入21世纪10年代之后就开始更加客观更加理性更加充满智慧的去对待传统的一切,既不再全面打倒,也不再全面推崇,坚持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和态度和“推陈出新,革故鼎新,批判继承,古为今用”的做法。 优质的男人身边围着许多女人,因为优质的男人能给女人带来幸福和美丽,所以小三小四小五的故事越来越多。 优质的女人身边也围着很多男人,这些男人天天在家照顾好家人,压力巨大,所以也需要出去释放压力。 日本的社会学家说日本男人是世界上压力最大的男人,台湾学者则告诉世界,中国大陆的男人才是世界上压力最大的男人。 事业、家庭双重压力压得中国男人既自豪又愁闷。 事业中,因为中国走上伟大的复兴之路,日新月异,一天都如同其他国家一年的变化。巴西用200多年的时间没做到的事情中国只用30年就做到了,美国用200多年时间做到的事情中国也只需要40年就要做到。 家庭中,不但父母要望子成龙,女人也要以夫为荣,子女更不说了,“养不教父之过”。一个中国好男人,应该不是一个男人,他必须成为超人,否则他就什么都不是。 中国女人和外国女人不同,特别喜欢摆谈自己的男人如何优秀,仿佛自己只是男人背后的女人。中国孩子也和外国孩子不同,特别喜欢摆谈自己的父亲如何如何,仿佛孩子的幸福取决于自己的父亲。 中国男人不但要在事业上满足领导的各种苛求,还要在家庭里满足老婆的各种物质和精神上的要求。与此同时,要么在物质上,要么在精神上,男人还要满足父母亲属和自己的孩子。 在事业上受了挫折回到家里还要想办法协调婆媳关系,做好润滑油和双面胶。在事业上进步、成功了,回到家仍然要做好丈夫、儿子、父亲的多重角色,否则家无宁日,反过来又影响到男人的事业。 哎,中国男人!男人中的难人! 当然,时代在发展,大量的85后、90后、00后走进主流人群。一些观念在急剧的变化,一些观念在产生在膨胀,一些观念在消亡。 中国男人的二次解放逐渐来到。 华春晓尊重传统,但不盲目推崇传统。郑绿云曾迷信传统,严格遵守着一个标准的中国女人应该接受的传统束缚。 华春晓心中知道,如果自己前进一步,一定可以拥有郑绿云,至少可以拥有一部分。郑绿云也知道,如果自己再积极一点,一定可以拥有华春晓,至少可以拥有一部分爱。 在重遇的七年时间里,两人都循规蹈矩,严防死守,坚决做好中国男人和中国女人,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不多,因为双方都需要安全距离。即使见面的时候,要么华春晓要带着文俊武一起出现,希望用亲情友情来压制爱情;要么郑绿云就带着自己的女儿一起出现,希望用母爱来扼杀爱情。 贾世宾40岁生日,他邀请了很多朋友参加他的生日宴,包括文俊武、华春晓两个好兄弟和郑绿云、马小林这些朋友。马小林之所以被邀请,并不完全是因为她作为郑绿云姐妹的身份,而是作为贾大师的弟子的身份。至于贾世宾何时将马小林发展成自己的弟子,这个就连华春晓、文俊武和郑绿云都不知道了。看来贾世宾一直都没有放弃自己作为大师的身份和收徒的愿望。 华春晓和郑绿云再一次见面,郑绿云依然风华绝代,华春晓却头发斑白。 风华绝代的郑绿云眼神中有一种迷离和幽怨,面现苍老的华春晓眼神中却充满一种坚定和决绝。 贾世宾找个机会对华春晓坏坏的笑:“老花,你研究过没有?” “研究过什么?”华春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尤其是对于假大师,这个人的思维本身就有极强的跳跃性和断裂性。 “小云越来越漂亮了啊。” “嗯。” “而且身材保持的还真好,听说瑜伽练得比教练都更好。” “嗯。” “你研究过她为什么越来越漂亮了吗?” “那有什么,不外乎事业顺心,身体健康,家庭和谐,没有忧愁烦恼的事情吧。” “所以说,老花你娃子就是不长进。” “怎么啦?” “要不要大师我提点你一下?”神神秘秘的贾世宾拉着华春晓走向自己的一个书房并推门进去。 “提点我什么?” “女人保持青春的秘诀啊。” “这关我什么事?” “你呀,我告诉你,小云离婚了!”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没人告诉你呗。我也是听老文打电话的时候听出一些端倪,再旁敲侧击的对马小林进行了一番诱导,所以才知道了这个事情的。” “你,猜的?” “不能说是猜,应该说是推理才对。明白吗?猜是——”看来假大师又要发挥他的语言才能开始长篇大论一番。 华春晓是什么人,假大师的兄弟,所以他马上截断贾世宾的话反问:“离婚跟女人的保养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啦。你不是小云最爱的男人吗?” “不见得吧。” “别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因为误会才没走到一起的,你有情她有义,可惜又都是讲原则讲德行讲面子的人,所以只能把情感深深的埋藏起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师,请问你要提点弟子些什么?” “女人的化妆可以从表面缓解或者隐藏衰老,但最好的保养是情感的释放。” “她的妆确实很不错。” “你不看她的眼神中看你那种幽怨?” “我从来不看她的眼神。” “哦——?她需要你,也只有你才能拯救她!” “说什么呢?我现在有老婆又有孩子。我还能做什么?” “你就不明白了,一个优质男人身边几个女人多正常啊。” “我和你比起来算合格品就不错了,那你这种优质男人身边有几个女人呢?” “一个太太、一个老婆、一个情人、一个女朋友、一个红颜知己、一个小蜜,我是个很专一的男人嘛。” “你不觉得——” “什么觉得不觉得,你很老吗,我还很年轻呢。” “年轻就能脚踩几只船?” “不是脚踩几只船的问题,是一个船队的问题。” “张姐知道吗?”华春晓比贾世宾小三个月,贾世宾又比张文露小半岁。 “她知道。” “你们还是夫妻吗?你对得起她吗?当年如果不是她,你可能就——” “我对不起她吗?她吃的好睡的好,用的都是名牌,出入进出都有人捧着。如果我不成才,她有现在的一切吗?” “你的意思是,你把她的恩情都还完了?所以你可以自由的去爱别的女人?” “不是这个意思,恩情哪儿能还的完。我也没有自由的去爱别的女人,我也很爱她!这一点她非常清楚。” “你们的关系真现代!”华春晓心烦意乱。 “你的脑筋太传统啦。过时啦,现在什么时候,传统的家庭观念已经淡漠。每个人都可以追求自己的生活,只要不危害别人危害国家民族就可以啦。” “你没有伤害张姐吗?你背着她去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 “我告诉你,我没有背着她。我的事情她都知道,她原则上没有意见。” “她可真大度。”华春晓无可奈何,只好点烟。 “文露很现代的,她知道我们男人也需要多一点人爱。她可以容许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不过第一不能离婚改变她的身份,第二不能带其他女人来儿子和她住的这个家,第三不管是什么女人不能把病带回家,第四她可以和其他女人碰见的时候装作不知道,第五——” 华春晓再次不耐烦的打断贾世宾,“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张姐也许只是无可奈何吧。” “什么无可奈何?我对她的爱一点都没有减少,她没什么损失啊。” “真的没有减少?大师,你真的是大师,就算小三的问题在你这里也能解决的这么兵不血刃。” “你从来没有抱过她,亲过她?” “谁?” “小云啊。” “嗯。” “那你想不想?从来不想抱她亲她爱她?” “我们错过了机会,就要受到惩罚。” “别来这一套了,我敢说,小云即使和其他男人躺在一起都在想着你!” “你知道什么,你又不是她!” “不信你去问老文,他比你和我与小云都更熟悉。如果现在他在这里,你问他看我说的对不对!” “她是别人的老婆,也是别人女儿的母亲。” “这些都不重要,她爱的是你!” “那又怎么样?我应该对她的爱负责?现在我回去和小珍把婚离了,然后和小郑在一起?”华春晓终于忍不住有些恼恨起来,也不知道是恼恨自己还是恼恨贾世宾还是恼恨苍天。 “谁要你回去离婚了?干嘛要离婚,小珍对你也不错,把你照顾得妥妥帖帖的。离婚不是对小珍不负责对小腾不负责吗?我才不信小腾能重新接受一个新妈。” “那你的意思是学习你‘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什么红旗彩旗,红旗也是彩旗,彩旗也是红旗。你明白吗?都什么年代了,还是一副死脑筋。” “你还有别的事儿没有,我出去了。”华春晓起身准备离开。 “别说做兄弟的不提点你。你考虑考虑,是和小珍离婚对她和小腾的伤害大些,还是保持婚姻继续爱她对她的伤害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