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肖之难（下）
李昌海坐在出租车后排座位里，拿出换上新卡的手机，拨打朱彩离的电话。 电话一直响，是那种连接上却无人接听的声音。 出租车司机继续问：“师傅，到底走哪里？想清楚没有，我好选路了。要是你还不确定，那我就先停一下，等你确定了再走，不然就要多绕路了。”因为大海上车的时候司机问他去哪里，他就说等一下，意思是打完了电话就知道去哪里。 还是没有人接听电话，大海只能把自己从朱彩离口中听到最多的几个重庆地名想了又想，好选一个出来给司机做目的地。解放碑、朝天门、琵琶山、陈家坪、两路口、菜园坝、弹子石、等等。 “观音桥！对，师傅，去观音桥。” “好吧，这就好办了，不知道去哪里就麻烦，待会儿又说我们重庆的的哥带你们外地人绕路多收你们的钱。现在晓得去哪点儿，就选个最近最短的路程过去。” “嗯，嗯。”大海见过大连的出租车司机，见过北京的出租车司机，见过许多地方的出租车司机，但是重庆的出租车司机的热情和耿直让他特别喜欢。 为了了解重庆，了解内陆的两个特大国际化城市，李昌海其实看了不少的书。尤其是朱彩离让李昌海去听民间散打评书大师李伯清的评书，说可以让他了解重庆、CD这个西南地区的巴蜀文化的代表城市的很多文化特点。 最开始，李昌海不太听的明白李伯清的四川话。不过大海有一个很奇怪的特殊才能，不知道是跟他流浪的生活有关，还是本身身体或者大脑中有配置，他无论听哪种地方话或者外语，都很快就能听懂。 从大连南下广州，他没用一个月就把粤语听明白了，不到三个月就能说的与广东人差不了多少。在广州最下层的非法移民群体和流浪者群体中，他又学会了河南话、山东话、福建话和一些非洲黑人的语言。到日本去，不到半年，他就能跟日本人一样使用日语。而且不多久，他又学会了越南话、马来语、印尼语和菲律宾语这些东南亚语言。 在出租车上打着电话，一直得不到回应的大海只好又给朱彩离发了条短信：“朱朱！我在观音桥，重庆的观音桥。狗狗！” 来到观音桥，大海把出租车费给司机，准备下车。 那个胖胖的眼镜司机笑着说：“生气了哇，重庆妹子就是这个样子的，对男人很好，就是喜欢耍脾气。重庆妹子喜欢那种英雄般的男人，哥们儿，不要低声下气的，不要让妹子瞧不起哈。” 司机明显看出李昌海是外地人，北方人，来重庆去要约一个重庆的山城妹子见面的，结果好像一直被冷起，不接电话，也不来电话。可能是闹着什么矛盾，所以热心的重庆的哥还来关心关心。 来到观音桥步行街，李昌海还是给朱彩离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又换上自己原来的卡去拨，又是那种被屏蔽了的反应。 大海的心里开始有些毛躁起来，也开始产生直接订机票回大连的想法。由于是冬天，加上已经快10点钟了，号称西部第一步行街的观音桥步行街附近也没有多少人在活动了。 大海心里在想着，如果10点钟还无法联系上朱彩离的话，我就看看有没有夜班飞机返回大连，要不然就找个酒店先住上一晚，明早就返回大连。如果朱彩离不来联系自己，自己从此就不再去寻找朱彩离。 就在大海一个人游魂式的无目的的走在冷冷清清的步行街上的时候。两个女人的身影逐渐向低着头看着手机拨着手机的李昌海靠近。 “嗨！真巧，在这里又碰到你啦。”一个女人站到李昌海正在行走的方向正前大声打招呼。李昌海猛的抬头一看，到是没有吓一跳，不过也很有点意外。原来这个挡住他的女人是那个刚刚在营业厅采访过他的电视台美女记者刘小蕾。 这个时候，刘小蕾外套粉红色的羊绒大衣，上身白色高领毛衣，下身是一条紧身皮裤，身材让人充满幻想。 “嗯，你好。你下班啦。”李昌海礼貌的把手机放回外套的衣兜里，望着这个女人。很奇怪的是，他满脑袋都在想着刚刚在营业厅的时候刘小蕾穿的是什么衣着，不过却完全想不出来。 “这位是我的好闺蜜章小蓓，就是蓓蕾的蓓。我们两个合在一起刚好就是含苞未放花骨朵儿。”刘小蕾一边说着，一边让与她一起来的女孩走到李昌海面前，作出介绍。那个叫做章小蓓的女孩很大方的把手伸了出来，李昌海只好把手伸出来和她轻轻握了握。 “她是你的球迷。刚才还说我没有给她打电话叫她来与你合影不够姐妹儿呢，运气真好，我们居然可以在这里又碰上，真是缘分啊。” “嗯。她也是记者吗？”大海并不是个经常和陌生女孩打交道的男人，所以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她是我大学一个专业一个寝室的，不过她不做记者，她是在网上写书的，就是网络作家。” “哦。” “也算不上作家，就是喜欢写写而已。”章小蓓的声音很甜美，看起来也是一个很有教养很有内涵的女人。身上穿着蓝色的羽绒服，下面看起来应该是一条牛仔裤，不过羽绒服很长，只能看到一小截灰色的牛仔裤。 “大海，你到重庆来找人吗？看起来，好像没找到？” “嗯，她一直不接电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不接电话，换了卡也不接。我准备回大连了。”李昌海看着时针已经指到10点7分。 “这么晚了，没有飞机了啊。我记得飞大连最晚的好像是7点过就没有了。”刘小蕾笑着说。 “哦。那火车呢？”李昌海傻傻的问。 “你就不愿意在重庆多呆一时半会儿？小蓓，你不是说要和大海照个合影吗？快，我给你们照。” 小蓓先是看看大海，见大海并没有特别明显的不耐烦和不高兴，于是就靠近了大海。 “快一点啊，这边这个霓虹灯很好看，作为背景正好，待会儿又要变化了。靠近点靠近点。” 章小蓓终于在大海的身体左侧靠住了大海，并把大海的左胳膊抱在自己的胸前。 大海原来是个冬天也只穿夏天衣服的人，后来朱彩离告诉他不要太显眼了，于是也就开始穿起来外套，不过外套非常薄。章小蓓的身体靠着他，他还是能感觉到女人身体那种柔软温馨的特质，虽然章小蓓的衣服很厚，但因为抱得很紧，所以大海的左胳膊还是感觉到了丰满的弹性。 就在已经照了好几张照之后，刘小蕾叫章小蓓来给自己和大海照。刘小蕾明显没有章小蓓把大海抱得紧。 过了一对恋人，似乎是从一家火锅店出来的。刘小蕾又叫那个帅哥来给他们照相，于是大海左右各站一美女，又照了几张。那个帅哥先是很高兴的帮忙，注意力在两个美女身上，等到照了两三张照片之后，他突然也好像把李昌海认了出来。 “哥们儿，你是那个李、李大海吗？就是那个世界杯进球那个？你是天狗吗？” “他就是，他就是天狗李昌海，为中国人在世界杯进第一个球的球员。”刘小蕾在旁边插话。 “那我也照两张，娟儿，给我和海哥照两张。太不容易了，中国足球也终于扬眉吐气了。”说着，那对恋人的男人和李昌海站到一起，让他女朋友还是老婆给两人照了几张。 “现在有火车吗？” “你就别急着走嘛。我们请你去吃酸辣粉。” “酸辣粉？”大海之所以想到要出租车把他带到观音桥，就是听过朱彩离要请他去吃观音桥的一个什么著名的酸辣粉，说保证把他辣得跳多高。 “嗯。走吧。” 在一家很小的餐馆里，客人几乎都走光了，老板也无精打采的，气温只有3、4度，好多人都躲在空调当中，或者躲在被窝儿里了。 “你是来找朱彩离吗？” “啊？” “朱彩离没来机场接你，你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急急的赶回大连，又赶来重庆，不是来找朱彩离吗？”刘小蕾明显比章小蓓更热乎，更能说。 “你们做媒体的，好像什么都知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嘛。”章小蓓脱去长长的羽绒服。果然是上身打底的浅黄色保暖衣，下身灰色紧身牛仔裤，身材比刘小蕾还更火爆。 “小蓓比我更知道你的故事，你就是她心中中的传奇。” “谢谢。” “你知道吗？在你们和阿根廷队打比赛的时候，小蓓就说中国队这一场一定能进球，而且进球的一定是你天狗李昌海。” “是吗？多谢了，对中国队这么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