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关系
我把他们带到了柳哥那,想让他俩换换口味。刚落座屁股还没热三姐和七月就来了,俩人真穿的亲姐妹一样,水洗蓝的铅笔裤,纯白色的圆领打底衫,黑色短款皮衣夹克,踩了一双黑色RV尖头细高跟。唯一的区别是三姐的打底衫领子开的更低一些。这像她的风格,没什么风尘气,只是单纯的性感。只是这次七月着实惊到我了,女人本来就显个子,她这么一穿站起来快和我差不多高了。 我坐在了里面,左手是七月、三姐、王尧、贱男。右手没人,是我给柳哥留的,想叫他忙完了过来喝一杯。大家年纪相仿很快就热聊起来,七月明显比上一次话要多,大概是上次的地方不对吧,可怎么看你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尤物会是一个妈咪。王尧和贱男以揭发我学生时代的糗事为乐趣,引得她俩频频笑场。我不介意,如果是他们俩其中一人的朋友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我们也会揭那个人的短,乐此不疲,这是我们共同的恶趣味。但这确实是一个活跃气氛的好方法,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屋子内的笑声就没停过。期间自然绕不开李思欣,俩人绘声绘色的把当年我如何压榨他们身上最后一分钱去买烟花泡妞的事描述了一遍,听的她俩直看我,心说“还有这一手呢?小伙子?”对李思欣的事我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成为了过去。多年前我以为这种爱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后来才恍悟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提到她时我已经没什么大的波澜,或许是离得太远也没什么消息吧。说到这些我突然想起了小甜甜,也就是张小花。问贱男小甜甜现在干嘛呢。他告诉我小甜甜毕业后留在了新疆一家公司,现在怎么样不清楚也断了联系。小甜甜和贱男本是一对,高二快结束时好上的,两人大学时依然保持着异地恋的关系。后来不知怎的小甜甜提出了分开,贱男痛快地答应了。跟没事人一样,但那种失落我们都能明白,贱男说过一句让我特别感动的话。异地恋最大的痛苦不是无法朝夕相伴,而是她说不舒服的时候你只能告诉她,多休息,早点睡。于是他坦然的面对小甜甜的分手,这大概也算是一种爱吧,像歌里唱的那样,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记得他们俩刚好的时候贱男刚刚拿完校运动会的百米冠军,俩人在cao场上闲逛,小甜甜突然说你背着我跑的话跑得快么?正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纪哪里能认这个怂,接下来就出现了一个百米王像矮脚虎一样背着小甜甜在cao场上狂奔。王尧我们一群人集体在月亮门处远眺起哄,这一下带动了正在休息的全校学生跟着起哄,瞬间学校被压抑太久的荷尔蒙被点燃了,爆炸了一样。贱男越跑越来劲跑的更快了,大概一圈之后估计是体力不支一个踉跄,只看见小甜甜妈呀一声从贱男背上像是导弹一样被射了出去。嗖的一声吧唧一个狗吃屎摔在地上,哭着就从地上爬起来。上千的学生哄堂大笑震耳欲聋,这一笑不要紧,小甜甜本来还没多大声,结果哭的更大声了。连我们都听见了。说完这事更是引发了我们集体的大笑,贱男直摇头手在桌前比划着我:“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 那天我的胃口格外的好,可能是他俩来了。菜也合我胃口,脆皮烧rou、烧乳鸽、椒盐水蛇、醉蟹、越式牛仔粒、花雕清远鸡、古法河豚鱼、羊肚菌炒元贝、上汤芦笋、老汤焖萝卜、虾饺、榴莲酥、吃完俩人嚷着死活都不走了,一个劲说人好,吃的好,怪不得我都不回去了。快结束时柳哥进来陪我们喝了几杯,我想拉着他去下一场,他吓死了。“你就够能喝的了,你又来俩朋友。不不不,改天改天,我今天状态不行。”说完就跑了。 酒足饭饱三姐问我要不要去她那玩,王尧说想去夜店,我带他们到了MK。躁动的音乐加上刚喝完酒我们都把外套脱了,三姐的身材一下就让王尧炸了。嚷着说今天粘三姐身上了,我和贱男拿他也没办法,但也知道他讨不到什么便宜,一是他就是过嘴瘾,二是三姐。。。太。。。老练了。 王尧提议玩撕纸巾。我发誓那是我第一次玩,从来没玩过那么变态的游戏。简单来说就是拿出一张纸巾,每个人只能用嘴含着纸巾,一个接一个的用嘴撕着往下传,撕到最小谁下不了嘴谁喝酒,要么就亲上去。我示意他不合适,真的不合适。我都快躲到桌子下面去了也没逃过。七月在我上家,动不动就轮到我这下不去嘴了。这一晚上光我喝酒了,三姐倒是玩得开,几次和王尧直接就**上了。看得我好是脸红。哎哟我的尧哥你怎么变这样了,我心说。 玩了一会儿我实在扛不住这种直播了,嚷着换个玩,几个人又玩了会别的。最后三姐拉着王尧和贱男去跳舞了,美其名曰散酒,剩下我和七月两个不爱动的在卡座上。三姐凹凸有致的身材拧着小蛮腰在里面晃来晃去,我远远地看着。这是一个对男人很杀伤力的女人,尽管在有的人眼里她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但在大多数男人眼里你必须要承认这是一个妩媚的不可方物的女人。但愿王尧不会在劫难逃。 “想什么呢!”七月在我耳边大声地喊,夜店里的声音太大,人们必须要贴着耳朵大声讲话才听得清。 “什么也没想!”我转过身贴在她耳边喊着,她独特的香水味让我想起了我自己喷的一种木质香调的香水。 “你用的什么香水啊?”我大声地喊着。 “大地。” 我一紧眉,这不是我用的吗? “你怎么用男士的香水啊?” “因为喜欢啊。” “我也有这个。”我告诉她。 “是吗?好巧啊。” 我们玩了会儿骰子,结果必然是我输多赢少。吃饭时已经喝了七八两白酒,这会儿又喝了不少白兰地。我开始有点热。刚好他们也从里面挤了回来,三个人热的拿手掌扇风,直喊太热了太热了。我问他们是不是走,他们纷纷表示同意。王尧起身时后面卡座的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刚好伸懒腰,两只手不自觉的往后仰。王尧一下被弹了下,那人也意识到碰到后面人了,手缩了回来但什么话也没说。看王尧要说话我赶紧拽走了他。“都喝的迷迷瞪瞪的,甭搭理他了,赶紧走吧。”他大概觉着也是,又是初来乍到的。我们几个人从夜店里钻了出来。这时已经一点多了,然而许多夜猫子才刚刚来。五花八门奇装异服的从电梯里钻出来,一群酒气熏天的再钻进去。这夜店只有两部电梯,人又多我们只好慢慢等。等了大概三四分钟后总算排到我们了,我刚要进, “诶等等,等等,让我们先下。”另一伙人从最后面跑到前面拦住了我们。我一扭头,这不刚那胖子么。 “嘛呀?”王尧手插着裤子口袋里斜着脑袋一副不客气地歪头问那人。 “什么?”那人显然没听懂王尧的话。王尧立刻不高兴了,清清楚楚地重新说了一遍。 “我。说。。你。们。。想。干。嘛?” “不干嘛呀,下楼啊。哈。”那人一摊手回头冲后面嘀咕了句,搞笑。 “甭搭理丫的,我们走。”贱男拽着王尧进了电梯,王尧还是不太舒坦想跟那人理论被贱男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只要贱男说不,哪怕这件事王尧干了一半了,也毫不犹豫的扔那。 但那胖子明显不依不饶,直接按住了电梯按钮。 “我说,让我们先下,你们没听见啊?”这时电梯已经开始响了,时间太久了。我们三个互相望了望对方,王尧一把就那个胖子扯进了电梯,贱男直接按了关门键。胖子被我们三个围在了电梯里,电梯缓缓下落只听见上面的人狂喊。诶诶诶。 “干他!”王尧没等说完一拳就闷了下去,那胖子也不经打,只一拳就被打蹲下了。他这一蹲下可惨了,打架最忌讳的就是倒地和蹲下,本来只有拳头,现在用脚了。过了八九秒门再开时他已经起不来了,王尧本来还想拖出来接着打,我拉着他赶紧走。 “我了个去。。什么情况。”楼下等电梯的人等我们出来后吓了一跳。我们几个人准备迅速离开。这时另一部电梯也下来了,胖子的同伴已经大喊着我草跟下来了。我们三个心知是躲不掉了。门口旁边刚好有个馄饨摊,是只有晚上才摆的,专门招呼这些夜猫子的。大概小老板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丝毫没躲继续包着馄饨。吃的人倒是都躲开了。这一下就空出好多折叠椅,我们仨迅速一人抓起一个。 “怎么着?不让走是吧?”我拎着椅子腿问领头的那个瘦子,扫了一眼对方这六七个人。也就二十一二岁,估计刚那胖子才是他们领头的。 “说话!!”我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大声吼着,这种场面往往非常容易激发出我体内的兽性。那几个人一下被我这声吼叫震住了,一时间回头也不是,上来也不是。面面相觑脸上尴尬极了。 “就你们这几块料还当流氓呢?”我冷冷地笑着, “啊?”我突然提高了语调拎着椅子欲要冲过去,那人被我吓的往后一退。 “行了,这样吧。”三姐倒是一点都不怕,从包里拿出点钱。 “我也没数这是多少,你拿着赶紧送你兄弟去医院吧。”说着走过去把钱放在那个瘦子面前。 “谁。。”那瘦子大概感到受了羞辱一甩手把三姐的手打到一边,钱瞬间散落在地。可没等他说完时面门上已结结实实挨了我一鞋底子。我个子本来就比他高许多,飞起就是一脚这不是什么难事。那人大概从来没挨过这种打,瞬间就倒在地上捂着鼻子,两只手已经沾满了鲜血。 两帮人瞬间打到了一起,他们几个怎么会是我们三个的对手。我本就坚持锻炼天天晚上几百个俯卧撑仰卧起坐的,贱男又是体育生。很快几个人就被我们放倒了。王尧下手是最狠的,我余光看见他已经把一个人打到了墙角上,那人大概是吓懵了喊着,“大哥,饶命,大哥。”王尧也没理会,抓着脑袋往墙上像撞钟一样咣地一声那人就半竖着靠在墙上了,像是根烧完了的漆黑木炭。可王尧并没有放过他,捧起那人的头抬起右腿膝盖大力地那么一顶,那人瞬间没了声音,两只手耷拉下来,鼻子窜血两眼翻白地倒在地上抽搐着,犯了羊角疯一样。 “走了。王尧。。”我喊着王尧,王尧这才没有继续,淬了吐沫。我们几个人快速离开了现场,留下一地的“假”尸体和几张散落的人民币。 “找代驾吧?”我说。 “还找什么代驾啊?去我那吧。”三姐白了我一眼。我是够蠢的,这时候还想着拿车。 “那也得打车啊。”我看看她 “走着过去,不远,就隔壁一条街。”说着就快速穿过马路带我们朝她家走去,我们不敢耽搁,怕警察或者再有人追上来。走了几分钟觉着没事了才放慢脚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和王尧没什么事。只有贱男不知被谁打了两拳,右脸有点肿。 “哈哈哈哈,你还体育生呢。”我笑他。他一脸委屈地说, “劳资是体育生!又不是武术生!!”说着大概感觉到右脸有点疼了直呲牙。 “哈哈哈哈”我们几个大笑。 “哎,你们俩来第一天就给我捅这么大乱子。这要是真被雷子逮号子里可怎么办,丢不丢人啊。”我直摇头叹气。 “咱们谁跟谁啊。是不是?”王尧插话道, “一块儿翘课踢球打篮球?” “一块儿往女同学书包里藏毛毛虫?” “一块儿打架斗殴进局子?” “一块儿骑在月亮门墙头上往过路人身上扔烟头玩儿?” “哈哈哈哈,美好的童年!!!!”三个人哈哈大笑高声喊道。三姐和七月看的一脸茫然,“脑子坏了,脑子坏了。” 三姐的房子就在酒吧的隔壁一条马路一个小区里,不是很远,我们大概慢悠悠地也就走了十分钟。一进门我们仨一下惊呆了, “哇了个去,三姐,” “有没有搞CHUO啊。”王尧鬼叫着学着广东腔。 不是说多么富丽堂皇,也不是多大,就是普通的两室一厅。而是,真的真的真的。。。。客厅里红色的沙发上堆满了卡通抱枕,后面一排的动漫玩偶,海贼王、水冰月、helloKitty、各式各样。粉色的窗帘,浅白色的沙发桌上面放着柯南的漫画书和一些水果,香烟。我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扑卧室参观,一开门又是一阵哇。。。 淡粉色的双人床,helloKitty的床单,印着两个巨大路飞的窗帘。一面墙的衣柜上贴满了各式动漫贴纸,火影、柯南、海贼王里大部分人物你都可以找到。最重要的是这个卧室里居然有个巨大玻璃柜子,里面放满了各种动漫手办,各种漫画书。其中很多手办我都不认识,只认识里面的七龙珠,路飞,乔巴和工藤新一。什么风格的都有,御姐萝莉女王范儿,可爱,萌的,酷的,帅气的。简直惊掉了我的下巴。 “这应该是七月的屋子吧?”我问站在门口的两姐妹。七月点点头,我想也是,这像她的风格。估计是meimei喜欢这种风格所以jiejie只好让着她了。 “你们要是看我姐的房间可要做好准备。”七月忍住笑说,三姐在旁边拍了一下她。 “走走走。快看看。”我们三个推搡着从她房间出来。 推开门,我们仨彻底傻了。“我!!!!去!!!!!” “嗝儿。。。这是,情趣房吗?”王尧直接呆呆地愣着说,好像,曾小贤。 我和贱男也傻了,心说不是吧?三姐你口味这么重? “干嘛?不行啊?”三姐有些不好意思,把我们三个往外拽想把门关上,我们三个哪里肯走,还没欣赏够好吗! 整体色调,就一个字。粉!三个字樱花粉!!墙是粉的,梳妆台是粉的,窗帘是粉的,床是粉的,床上还有一个纱幔,也是粉的。再就是水冰月!!到处的水冰月,玩偶,抱枕,床单,墙壁,窗帘,各种变身没变身的。我们仨直接就愣那了。 “哎呀,行了,看够了没?”三姐把我们几个拎了出来。我们都以为三姐家应该是走那种性感简约风或者欧式宫廷风?,这种风格完全让我们惊呆了。不过屋子倒是很干净,井井有条的。虽然屋子里堆满了各种东西但是一点都不乱,这房子整体给人感觉就是小而温馨。 我们仨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给我们拿药箱,七月从里面拿出来时我噗嗤就乐了。药箱贴满了水冰月,盖子上还套了个粉色蕾丝花边。 “三姐,你这心里住着个少女吧?” “干嘛?不行啊?”三姐白了我一眼,把几听可乐放在我们面前。 “你们仨今晚就在这客厅对付一晚上吧,我这屋子装了地暖,地上打个地铺没事。” 我们仨互相看看,还没等我们开口,三姐就急了。 “墨迹什么呀,我们俩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呀。” “我去给你们找几床被子。”说着就回了卧室。 七月认认真真地给贱男擦着某种透明药剂,据说可以消肿止痛,第二天保准看不出来。我心说那是没让王尧下手,要是王尧下手估计这会儿擦的药怕是不管用了。我们仨就那样在她们家的客厅里睡了一夜,睡的格外香甜。等我醒来时他们几个人已经都醒了,悄悄地张罗着做饭。 “你们嘛呢?”我打了个哈欠。 “哟,醒了啊,大儿子。”王尧贱兮兮地跑过来, “嗯。”我还没缓过神来,我刚睡醒一直都这样。 “你赶紧把孙子拎起来。”贱男在后面喊着王尧,让他把我赶紧弄醒。 “你们三个这是,都什么辈分啊。”七月问他。 “我们就这样。”王尧一边摆弄着我回头笑道,我像个不倒翁一样被他推来推去好久。 “滚!!你大爷的。”我终于醒过神来。 哈哈哈哈,你赶紧洗澡吧。王尧笑着跑开了。等我洗完出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午饭,说是午饭其实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我这一觉睡的也够长的,从江雪走后我就没睡的这么踏实过。 “你们待会儿干什么去啊?”七月问我, “找房子,买房子。”我答道。 “心里有谱没?”三姐边夹着菜问我,我扑棱脑袋。 “你要买一手还是二手的?” “有什么区别吗?” “一手的就要等,等他盖好。二手的你交了钱就住。” “那还是二手的吧,他俩来了,我租那房子住不下。等不了那么久。” “好像是贷款上有点区别,我也不太清楚。回头你问问吧。” “对了,你想买哪的啊?”三姐叽叽喳喳地比我还上心。我琢磨了下, “这可问倒我了,我心里没谱呢还。”我看看王尧, “你看我干什么啊,又不是我买。”他只顾着闷头吃,丝毫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觉着你还是一步到位算了,就在市中心买,首付不够我们哥俩能给你凑,贷款你自己慢慢还就是了。反正你能挣,怕个蛋啊。你只要挑个你喜欢的区域就行了。”还是贱男靠谱,王尧就知道吃。喝。玩。睡。 “那你去我们对面那个小区看看吧?那小区不错的,两年前新出来的。就是房价特贵。”七月插话。 “什么路啊?”我问她 “青海路。” “什么路?青海路?”我瞬间来劲了 “嗯。。”她不知我为何这么激动,小心地点点头。估计心里在想这人真是属狗的。 我一拍大腿,“就那了。赶紧吃,吃完去看房子。” 他们当然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兴奋,那条路是我和江雪开始的地方,中心地段,闹中取静,环境特别好不说,而且对我有着不一样的意义。那是我梦开始的地方。可就是这样一个梦开始的地方,最后也成为了我梦碎的地方。 吃过饭我就给曾经帮我找过房子的一个中介打了电话,一听有生意上门乐坏了。忙不迭就赶了过来。 “云海” “这小区名字不错啊。”王尧说道。 “那是,那是。这里面都是。。。。。。。。。”中介那个小伙子叽里呱啦地开始说着。 “行了,行了,冷静。”王尧赶忙制止了他,再说下去怕是要到天亮了。 “我们问你,你再说就行。我们想看看。”我同他说道,他连忙点头答应。 看了几套都不太满意,不是朝向不好,就是采光有问题,要么就是太低。最后到了一套两百多平的大平层,空间大,楼高也不低。南北向双阳台。客厅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这叫一透亮,一看就是原来房主折腾过的。主卧、次卧、客房、书房、厨房餐厅一体、洗手间、衣帽间、景观阳台、还一间小的工人房。 “这多少钱啊?”我喝了口水问那人 “哎呀,您真有眼光。这套房还有赠送面积。。。。。。。”又是一大堆。 “贷款能办吧?” “能。这个是。。。。。。。。。” “就这儿吧?”我看看他俩。他俩也点点头。 “好是挺好,你不再看看嘛?”王尧问我,我摇头表示就这了。 趁着银行还没下班拉了半年流水,该签的签,该交钱交钱。交了钱我彻底成穷光蛋了,贱男还给我刷了一部分,都举债了。 “给钱!没钱装修买家电!”我一伸手。 “卡号给我,我给你打过去。” “要写欠条吗?”我问贱男,贱男飞起就是一脚踢的我从椅子上飞起来。 “你骂你爹呢你。” “你打你爹呢啊。”我还嘴道。 “行了,俩孙子,快到爷爷这来。”王尧在一旁冲我俩招手。 三人坐在这座城市最繁华路段的街边长椅上哈哈大笑。我说以后让王尧住那间小保姆房,贱男表示非常同意。三个人在街上打闹着,一点也不像个大人更像十六, 买房子的初衷是想有个叫家的地方,当时觉着已经是天价了,都以为这该到顶了,谁也没想到几年后房价会飙成那样,也许这大概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最无心的莫过于王尧提议改出一个游戏室,不用大,买上我们小时最爱打的红白机、PS。就可以在家踢实况了。这也成了后来我们家招人的一个重要道具。孙子越说越来劲干脆直接找了一个据说暗恋他的设计师帮忙给我们重新设计下,我和贱男说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才比较有可信度。 此后的两个多月里他俩帮着我跑装修,买材料,买家电忙的不亦乐乎,我负责拼命赚钱。三个人挤在那个小窝里睡着,连过年都没回去。但也因为是过年装修的工费我们付了双倍。看着他俩鸡一嘴鸭一嘴的争着装修细节我也是觉得好笑,怎么他俩比我还上心,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俩孙子完全是当成自己房子了。不过好在装修风格我挺满意的,整体以现代风格为主简约大气,白色为基调,搭配着一些黑色、木色家具很简约。进门是门厅,左面是客厅,黑白纹理的大理石电视墙,黑色的皮质沙发,紧挨着一个景观阳台。王尧说夏天能在阳台上烧烤。右转是餐厅,与厨房打通了。一张大长条餐桌,上面吊了一水晶灯。厨房边上有个小阳台可以堆些杂物。餐厅的后面有个洗手间和衣帽间,我们把衣帽间直接敲了打通扔进去个洗衣机,还加了个淋浴。过了门厅往前就到重点了,人本来是个小型的家庭厅看看电视什么的,俩人直接给拆了扔进去个台球案子,他俩说这是活动室,为了我们能够德智体全面发展。这还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台球案子右边真做了个游戏房,PS、红白机、街机、王尧的漫画、统统丢进去。而且人把这个屋子做的还特漂亮,墙上画着各种动漫,忍者神龟都上来了。买了一不比电视小多少的电视往墙上一挂,后面几个皮沙发。铺层地板还能在地上玩儿。穿过游戏房的走廊是他俩的房间,各带了一个小卫生间。房间是一样大的,俩人为了谁住有阳台那间争得不可开交,最后没辙石头剪刀布,结果贱男赢了,王尧气了个半死,活活少吃了一碗大米饭。后来在我的建议下把活动室的墙壁做的旧一点,说白了就是砖头样式的墙纸。游戏房和贱男的卧室外面有个阳台是连着的,可以从这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王尧也是因为这个跟他争。活动室的左边是我的地方,进门右边是个洗手间,左边是个衣帽间。往里走是卧室,我还是选了偏中式的风格简单温暖,主要是江雪以前说过她喜欢。简单的大床,后面挂了一副横幅的山水画,暖黄色的床头灯,白色吊顶,深色地板。墙上挂了一电视,墙面贴了偏淡色系的墙纸,这样房间看起来没那么暗。唯一与他们不同的是我在靠着洗手间的那面墙上做了一个暗格,很窄。可以放些书之类的东西。拉上就又什么都看不见了,我不喜欢满面花花绿绿的书柜。窗户被我改成了落地窗,窗边放了个躺椅。他俩的房间就完全不同了,贱男的房间走的是简约欧式风格看起来还算漂亮。王尧直接做了个榻榻米风格,床那叫一个低。我们俩骂他干脆睡地上得了。有一点我们是一致的,门廊客厅餐厅全部铺大理石,这样家里看起来亮堂。因为本来就有一定装修,改动的部分也并不是非常大,连清洁带散味差不多三个月时我们终于搬进去了。 新屋落成仪式搞的很简单,只邀请了三姐、七月、柳哥、老方。七月和三姐早早就过来帮忙做饭,我和三姐下厨,贱男和七月打下手,王尧负责旁边看着臭贫。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的酒,看起来是高兴实际是难过。按道理来说本该很高兴的,那几个月里赶上过年和情人节,我这种生意越是遇到这样的节日越是火爆。有的人甚至可以在这几个月里把一年的钱都赚了,我也不例外的赚了个盆满钵满。不光还清了贱男当时替我垫付的还存下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在庆幸自己幸运的同时我更加怀念江雪。她走了不到半年我又一次的完成了跳跃,这个家什么都有单单缺少了一个她。在我举杯和好友庆贺时扬起头一饮而尽时只有我自己感受得到眼睛里的那种孤独,而当我放下酒杯时又装出一副满心欢喜的样子。你们可以说我虚伪,但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地帮你时至少我们不应该流露出伤感不是么?有人说失意的时候是很容易喝醉的,可惜我不是。将他们全都放倒以后我躺在客厅的躺椅上看着城市的灯火一点点消失直到太阳升起,我很想念她。这种天人永隔的滋味让我想起童年时吃过的一种两毛钱一根的冰棒,甘甜爽口却再也吃不到了。哪怕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更好吃的冰棒依然会想念那个味道,不至于让人发疯,却让人久不能忘。淡淡的忧伤在心底徘徊。 天亮时送走了柳哥和老方,他们两个是在沙发上睡的所以醒的比较早。三姐和七月霸占了我新床的初夜,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她们醒来后同我打了招呼也走了,只剩下我们三个单身汉。他俩醒来后我说我想家了,想回去看看。他们表示还不想回去,我的新房子已经全部弄好了,他们也要去忙自己的事了。我问贱男有什么我能做的,他表示只要不啰嗦就是最好的帮助了,隔行如隔山。于是将车子留给他们我一人返回了老家。到家已经晚上了,爸妈做好了丰盛的菜肴等着我。看见母亲的刹那我们俩眼眶都湿了,这几年我这的经历了太多大喜大悲。吃着mama的味道听着他们唠叨着琐事,时不时的老头子还要跟我告几句老妈的状。听的人很无语,例如他下棋回来老妈没有做饭、睡觉时老妈嫌弃他打呼噜、洗完澡不知道把地擦了。我心说你俩几十年都这么过来了,怎么还越老越矫情了。直到看见他们俩手拉手一起下楼遛弯时我才明白那是在跟我秀恩爱,姜还是老的辣啊。这不就是生活么,平淡,充满波折。 回家的几天里一直失眠,我猜测大概是我太久没回家了有些不习惯了。过了一个星期看他们秀恩爱的日子后我借口店里有事准备返程,离家前的一晚我透露出想换车的意愿,因为实在没什么人可商量。坦白的告诉了他们一是车小不方便,二是这车本是买给江雪的礼物可她没开几次就去世了。现在看着这车心里就堵得慌。他们听了以后没有反对,这我就放心了。在去机场的路上时母亲打来了电话,在不影响资金周转的情况下如果想换台好点的车就换,但也要量力而行。如果手头实在紧的话她可以出一部分。挂了电话就在想,母亲总是溺爱儿子的。 回来时王尧和贱男已经分头跑了不少市场,跟我提了不少专业术语,如何打版、选料之类的听的云里雾里,但是他们提出在微博上进行销售和推广这个我是支持的。未来网络销售的力量一定会是一块大肥rou,微博这个东西也是一定会普及到大部分手机客户端的,自媒体是大的发展趋势。我无法从技术层面给予他们支持,只能从销售角度给他们提供建议。建议他们可以去找一些已经比较知名的淘宝店铺和微博上的一些衣品好一点的嫩模谈谈合作。一方提供衣服,一方提供自己的粉丝群体。互惠互利的事情。得到了他们的点拨之下我也想到了自己也可以寻找一些微博上的珠宝设计师合作,与此同时我察觉到小清新这个风格正在开始逐渐流行,于是开始试水。我们各自忙着各自的事,那段时间很少能在白天碰面,有时甚至晚上也碰不见。他们俩忙着兑工厂、打版、请师傅、进面料,联系客户。我忙着审稿设计、联系微博上的设计师、选石头。三个人天南海北的到处飞。那时我已经换了新车,一台柚木棕色奥迪A4L,王尧说车是男人的脸,我已经属于稳定发展期要换也是换更好的,不能越换越低。这样让同我做生意的那些客户和合作商怎么想,是要倒闭了吗?我表示不在乎,心里还想着江雪的那句车只是代步工具。不过心里还是更喜欢揽胜,可也不能有点钱就烧包,还是忍了。在此之前贱男已经让人把家里那台GTR给弄了过来,于是TT自然落到了王尧的手上。三个人每天四处跑着,日子过得也还算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