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瓮中捉鳖
西北山区的三月,只要太阳落山,寒风便不失时机的窜了过来。 虎子见只穿个夹袄的女人,冻得瑟瑟发抖,便从马背取下晚上备用的皮袄,递给女人说:“穿上吧,看把你冷的。” 见女人顺从的接过了皮袄,虎子怜悯的瞅了一眼,试探般的说:“其实,两口子打架也不算个啥事,娘家住几天还是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女人听了,神色惊恐地嘟囔道:“不回去,不回去。他就是个畜生,不是人。” 虎子轻叹一声说:“看你家院落地盘,从前应该是个富盈人家,咋就败落成现在这个样子哩?” 女子面显痛苦的样子,僵硬的扭曲了一下脖子,长叹一声说:“要说包家前些年,在贼沟一带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自从三年前老爷子中风走哩,家就开始败咧。我们那个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尽交往些不三不四的人,跟着抽大烟。 前些日子,后半夜猛不丁来咧十几个人,灰头土脸的个个像是饿疯的狼似的。我给端饭听他们嘀咕说:外面追得太紧,要在我家躲一阵子,我家那个就安顿他们住进咧洋芋窖。” 虎子急切的打断说:“那些人还在么?” 女人面显疑惑的瞅了虎子一眼,满含怨气的说:“可不是么,一天到晚的还得我伺候吃喝。” 虎子若有所思的说:“他们就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么?” 女人沉思般的说:“有时候也出来,都是后半夜出去几个,二天又趁后半夜回来。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他们再日啥鬼哩。” 虎子精神微微一振,表面佯装若无其事的说:“那他下午打你又是为啥哩?” 女人听说,将头痛苦的扭向一边,脸上掠过一缕莫名的羞红。静默了片刻,女人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轻咬了一下嘴唇,面显忿忿的说:“说起来也太丢人咧。今儿响午,冷不丁来了咧个像是商人摸样的人,我们家那个,就像见着咧神仙似的,屁颠屁颠的围着人家转。 又是宰鸡又是煮rou的忙活喂饱咧,我家那个不要脸的畜生,还安顿让我换身亮堂衣服,说是晚上要我和那人睡觉哩。我死活不干,丢脱跑出来就遇上咧你们。” 虎子听了,略显焦躁不安的朝四周瞅了瞅,神情尽量平静的说:“眼看大有就到咧,我们还有别的事,就此别过。皮大衣就送给你咧。” 女人还想说啥,虎子和同来的战士已经纵马从另条路飞奔而去。 狂奔一阵,虎子突然勒马急切的说:“你现在直奔县城,带上警队人马连夜奔袭贼沟,我这就去调大有民兵。一定不能让这伙人给跑咧。” 初夜的天空,云雾朦胧出几颗胆大的星星,在灰黑色调的苍穹,闪烁着微弱的银光。南面的青山,依稀得更加黑远。 左邻右舍的狗,都被包家给暗中祸害了,清冷的空气里,只有公鸡定时的鸣叫声。 虎子带领大有的十几号民兵,趁着夜色悄然围住了包家大院。并安顿队员,只要包家有人出来,就立刻拿下,绝不放过一个匪徒。 静夜里,只等警队的到来。 后半夜的天空,被阵阵清冷的山风打扮的碧蓝透明,半弯残月,斜斜的挂在树梢上,倒给大地带来一片清冷的白亮。 虎子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瑟瑟声,知道是警队上来了。于是,精神一振迎了上去。 先向队员道了声辛苦,便神情肃然的压低声音说:“两人一组,冲进去先控制房屋,若无反抗,就尽量不要开枪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