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虚影

    许牧轻声嘀咕，脑海中快速思索着，终于一点点的记清了雨文的容颜相貌。

    那个让他情窦初开的白衣仙女，那个苦苦哀求和他远走高飞的苦命女孩，那个让他为天下人耻笑的无情过客，两人之间好像只差一步却永远不能交集。

    许牧的心很痛，痛到不能呼吸，如果说之前和刘星断绝关系是一把利剑穿心，那么此刻青云扬不怀好意的提及雨文，便是在他的伤口上洒了一袋盐。

    之前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有人却嫌他还不够痛苦，于是，他的伤口彻底炸裂，而许牧在此刻，也不再隐忍着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整个人爆发了。

    悄无声息而又突如其来的狠戾快速的扩散开来，直到充满了整片天空，沉重无比的狠戾之中又包含着若有若无的杀意，那杀意捉摸不透，却让人实打实的感到恐惧。

    青云扬双眼铮亮，偶有幽暗深邃的黑丝，但都是一闪而过，可是在看到许牧的变化之后，他右眼的眼皮子忍不住跳了好几下，让他更加惊讶的是，许牧的修为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增长，青云扬下意思的将身体往后挪了挪，然后试探性喝问道：“许牧，你要做什么？”

    秦政此时同样将头扭转看向许牧，苍白的脸庞上已经毫无血色，连连吐出几口鲜血，失声道：“疯了，疯了，这天下全都疯了。”

    从秦政绝望恐惧的眼睛中，少年高高琯起的发丝突然散落，杂乱无章的披在身后，然后从发根深处，缓慢升起了一朵白花，白花随风飘起，在黄沙的摧残下渐渐消失，但少年的头发却渐渐有了霜白之象，待到白花彻底消失不见的那一刻，少年一夜白头。

    一道惊雷乍响，万雷齐现，天地悄然变色，浓厚的乌云中间突然出现了一条歪歪斜斜的巨大口子，天空仿佛被撕裂开来。

    许牧身形一颤，被一股无形的引力拉到黑云之下，紫衣之上，浓厚的乌云将许牧与众人分隔，许牧看不见底下众人，底下众人也看不见许牧。

    黑色翻腾的云海不断翻滚，缓缓下压，而在云海之中，狂霸翻涌的天雷携带者毁天灭地的巨大能量，蓄势待发。

    云海之上，响起了令天地悄然失色的天外之音：“孺子小儿，也敢妄自挑战天道。”

    伴随着这位天上仙人的话语，云海之中的天雷迅猛翻滚而起，游走于天地之间，在许牧头顶不断炸响，似要令许牧灰飞烟灭。

    突然又有一人嗤笑道：“我道是谁，能够震颤天道，原是之前人间天地浩劫之中诞生而出的天物，经由仙气熏陶培育之后，竟是幻成人形，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自生自灭的废物而已。若你老老实实做人，不干预天道法则，我等便也就任你发展，可偏偏，烟尘瓦砾也要觊觎天道，当这天道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通天大道吗？”

    与此同时，翻腾的云海被惊雷炸开，从天空的裂缝之间，一道人形巨掌重重拍来，在许牧坚挺的身躯之上停留。

    对于白头全然不知的少年静静听完这番天外之音，自知是体内仙气惊颤了天上仙人，可事已至此，他不仅不悔不怕，反倒有几分惊喜，冷声回道：“自院长与我父亲封印天门之后，这人间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群天上仙人来做主了，莫不是当真是闲的蛋疼，若真看我不顺眼，何不来这人间一遭，将我随意毁灭，躲在天上算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