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何人刺曹
此事,疑点重重。 譬如,既可于甄下,豢养死士。又伏于百官归途,必经之地。有如此通天手段,又岂误中曹孟德属车。错杀曹cao长子,并胞弟父子,共计曹氏三人。 “江东可乎?”蓟王又问。时下,袁绍携十万大军,攻入荆南。与护南蛮校尉刘磐,鏖战长沙攸县。互有胜负。先前,曹孟德,与吕奉先,势不两立。袁术自可稳固淮南。今,曹孟德数次遣使,与吕奉先,休战罢兵。待曹吕二家,握手言和。淮南必为众矢之的。唯恐曹孟德引军南下。合肥侯,先发制人。遣死士渡江,欲杀曹孟德,为淮南除患。亦在情理之中。 蓟王不言袁公路,只言江东。乃因并无真凭实据。 “主公,明见。”门下祭酒司马徽言道:“曹司空,总甄都朝政。必为四方所忌。” 蓟王忽又想起一事:“前有传书,史夫人,暗入甄都,欲行不轨。莫非,死士乃汉中所遣。” 殿中重臣,皆沉思不语。 话说,汉中与关东,皆兄弟之盟,共抗江东,何以刺曹? 试想,若曹孟德不幸遇刺身亡。甄都朝野动荡,群臣无首。二袁趁机渡江,关东危矣。若甄都有失,汉中何以独存。 一言蔽之,汉中、关东,“辅车相依”;史侯、董侯,“唇亡齿寒”。史侯若遣史夫人刺曹孟德,不啻自断臂膀,自毁长城。 蓟王明以照jian。既出此言,必有深意。 与会诸人,皆才智高绝。故闻弦歌而知雅意。然“疏不间亲,卑不谋尊”。兄弟阋墙,汉室相争。又岂是我等臣下可,妄言。何况,主公既有此问,心中必有所疑。亦毋需我等,多言。 “主公,明见。”语出贾文和,蓟王如何能不醒悟。群下不言,皆为避嫌。 奈何,变故突发。其中细节,尚不得知。亦无从佐证,更无从判断。唯恐曹孟德,盛怒之下,伏尸遍地,血流漂橹。不及天明,蓟王遂遣使南下。上表朝廷,安抚天子,是其一。另附手书,劝解好友,为其二。 话说,史上曹父遇害。曹孟德,盛怒之下,血洗徐州。“凡杀男女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今有将百官并家小下狱。屈打成招,铲除异己。必遭报复。甄都党争,余毒再起,恐难两全。 正因史上,屡次遇袭。曹孟德,盛怒之下,杀帝后,清君侧。百官震怖,百姓离心。关东不得立足,遂避走河北,徙治邺都。亦是时局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彼时,民心思汉,汉祚未绝。与曹丕篡汉时,英雄远遁,汉臣凋亡,九品中正,尽收士族,不可同日而语。 甄都,司空府。 内室之中,哭声凄惨。正是嫡母丁夫人。曹孟德始有丁夫人,又纳刘夫人并卞夫人。刘夫人早亡,生一子一女。皆由丁夫人抚养。曹孟德入朝为官,留家小于乡。后朝廷东迁,这才迁来甄都。不料,飞来横祸。母子情深,焉能不悲。虽有卞夫人相劝,亦难止悲。 曹孟德,瘫坐外堂,双目泪湿,血衣未脱。 若非长子曹昂,以身挡箭,吾命休矣。 “明公。”司空司直程昱,拷问百官,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