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5 焚香漫道
一夜无惊无险。不等天光大亮,伏兵尽退。 近前一观。亦如传闻所载,只见毙命斥候,披发黑齿,多垢不洁。猪皮衣下,另用豕膏涂身。厚数分,以御风寒。猪皮之下,涂抹豕膏,与猪身肥rou结构类似。当可御寒保暖。 汽弩威力巨大。穿胸洞背,虽避要害,亦血流而亡。其中一人,中矢腹部。肠穿肚烂,死状凄惨。皇上命堆薪柴,焚尸灭迹。 稍后整装出发。绕行大鲜卑山首。 密林山丘,人迹可寻。挹娄母国,世代居此。彼时,将作寺工舡,溯完水而上。便有匠人上报,两岸密林皆闻人声。突见季汉大舡,挹娄母族,焉不惊惧莫名。 身负弓矢,怀揣利刃,夜探营地,恐非善类。 行不多久,忽见烟柱冲天。御姬来报,有挹娄xue居被焚。 待车驾抵近,皇上亲往一观。 谓,“狡兔三窟”。挹娄xue居,亦如兔窟。散布土丘四周,皆有浓烟冒出。又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唯恐洞xue暴露。挹娄于洞口周遭,围建石垣。类比小型烽堠,岗哨林立,日夜守备。垣中血迹可知,必是趁寒夜昏睡,被人潜入杀害。后燃狼烟,塞满洞窟。xue居挹娄,悉数呛毙。 御姬欲下窟一探。却被皇上所止。再思昨夜之事,皇上言道:“xue居挹娄,亦有仇敌。”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若无深仇大恨,岂能满门杀尽。 无论发烟之物,亦或是杀尽石垣守卫,皆非一人可为。若非军队来袭,必出举族相攻。人负一薪,足可拥塞洞窟。xue居弊端,一览无余。 车驾上路,三日绕大鲜卑首。已入郅居郡境。便有漠北都护府骑卒,赶来护驾。皇上询问队率,xue居挹娄诸事。 队率出身漠北部族。完水之北,略知一二。传闻,终北之北,四季冰封之地。另有冰窟挹娄,与xue居挹娄为敌。 闻“冰窟挹娄”,皇上似有所悟。xue居与冰屋,大同小异。冰原之上,无从掘土为xue,故凿冰为窟,以避风寒。后世称其为,“因纽特人”。印第安人则称其为,“爱斯基摩人”。意为“生食之人”。时下,皆称挹娄。 料想,必因狩猎、领地等,时起争端。 终北之北,远在诸夏徼外。若非皇上君流十万里,恐不为汉人所知。灭门惨案,知非漠北都护府所为,足以。 皇上所立苍州,便以完水为界。北扶余各部,如“北夷橐离国”,纷纷出山稻作,向化日盛。一一水之隔,蛮荒之别。xue居挹娄之北,另有冰窟挹娄。足见穷发极北,亦有人居。 皇上车驾郅居。漠北长史窦宾,从事田畴,携属吏恭迎百里。 府治武牧,先为皇上兵车营地,后扩为冬宫。彼时漠北各部所赠美人千人,数万仆从,皆居于冬宫城中。后美人多半南下,入长安行宫。验明正身,纯熟季汉宫仪,后填充各宫。三载之中,当陆续迁往关中。若不能得皇上临幸,亦未赐于诸皇子。年三十五,致仕出宫。无论嫁人与否,皆食少府薪俸终老。皇上尊太上皇帝。再定品秩。即便门客亦食六百石。宫人遂不及,亦足得年俸四百石,爵为公乘。“公乘,第八爵也”,“言其得乘公家之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