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机智的某只
她在那男人原配找上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无意间做了别人小三儿,于是决绝地带着我离开,因为未婚生子这种事并不光彩,所以她沒敢回家见外公外婆,一时冲动就只身带着我去了澳大利亚。 后來啊,我就在那个国度长大,大学毕业后跟朋友合伙开了家公司,本來沒打算回国,只是霍叔,嗯,也就是你爸,他跟我妈结婚之后,说霍氏有危机,让我回來处理,顺便看顾着你些。 (如果这时候旁听的人不是霍公子的话,贺某人说到那谁谁谁的时候,一定是咬牙又切齿的,特么的!这种人忘恩负义不说,还抢人妈,撵人儿子,简直是丧尽天良)! 我回來后,在这霍氏一待就是三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澳大利亚去看看。” 贺朝安说得很简单,可霍公子听了却理解得不简单,他想:原來,兄长大人的身世是这样的啊。 兄长大人一定很辛苦吧,年少时与母亲孤苦无依(异国他乡么),上学时因私生子身份遭人排挤(所以,性格才这般冷淡如冰么),成年后有了自己的事业,却遭继父遣回(其实吧,你爸他就是嫌人搁中间碍眼,真沒做啥)。 兄长大人在霍氏的时候,曾对自己说“反正这个公司以后也是你的”,那时,也不知他是否会心有不甘。 原來,霍文清只是兄长大人的继弟啊,可贺朝安还是对原身那么好,(其实并沒有!)兄长大人的内心定然柔软异常吧,那他霍舒衍,是不是也可以得贺朝安此般疼爱? 霍公子听完贺朝安平实的叙述,瞬间对兄长大人充满了那种类似心疼的情绪,他抽出被贺朝安单方面握住的那只手,然后,调整为与兄长大人十指相扣,无言的表示自己的安慰。 可人贺朝安就不是这么理解霍公子的牵手了,他本來也沒想过能拿自己的身世赚同情分儿,毕竟他是真沒觉得自己有哪点儿苦。 其实吧,虽然贺老妈情商低了点儿,但人智商够高啊,加上那原配打发她的时候,给了足够的钱,贺老妈在澳大利亚那边儿做生意,很快就混得风生水起,额,除了基本的情感问題沒能解决。 至于,贺朝安性格孤僻冷淡么,人辣是天生的么,面瘫脸,冰块心,不过这遭人排挤倒也还真有,你们班一男生,学霸,占了各科第一,体育老好,所有女同学对他各种星星眼,作为一个学渣,体残,你能不心生嫌隙,无意排挤么! 还有就是霍老爹的遣回,贺朝安是那种受气的小媳妇儿么?你说遣就遣啊?他是被人骗回国的! 至于,为什么后來贺朝安发现自己被骗了,人沒立刻回澳大利亚找霍老爹算账,那也是有原因的么,不过,哀家暂时保密。 所以,现在贺朝安感受了下下手间的十指相扣,整个人高兴得都差点儿飞起來(虽然仍是一副面瘫脸),霍小子这是想要表达他与自己心心相印么,果然,只要他一说喜欢,那小子就会告白,虽然……方式确实是委婉了些,但这并不妨碍他能理解啊! 呵呵呵……霍公子根本不造十指相扣的第二层含义,贺朝安,你特么一个人欢实个啥? 贺朝安与霍公子十指相扣回了霍宅,某只老管家搁一边儿,看着那黏在一起的两只手,扒着门的爪子挠得咯吱咯吱响,嘤嘤嘤~肿么阔以这样?少爷的手应该是他的! 老管家眼睁睁地看着,贺朝安拉着霍公子的手上楼去了,然后回房间,一个人蹲在自己角落不停地画圈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此问題十万次循环之后,某只终于对着自己的爪子举起了屠刀! 虽然吧,老管家是很想对着自己胳膊狠狠來一刀,但某只表示,这多年不见血,突然对着自己动刀子,还真有点儿下不去手,肿么办涅? 老管家狠狠心,紧闭上眼睛,(留了一个小缝儿)把刀直接往自己手上划拉,然后……掌心出现了一个用创可贴就阔以治愈的口子,某只眉间一喜,嘴角一抽,嘤嘤嘤~终于见血了,少爷!你等着给我夹菜吧! 于是,等傍晚,贺朝安跟霍公子十指相扣着下楼的时候,在客厅沙发上,就看到了左胳膊缠满绷带的某只老管家,霍公子见此,瞬间松开贺朝安的手,连忙走上前,急急问道:“仲叔,你怎么会受伤?” 某只老管家瞟瞟两人分开的爪子,再看看霍公子面上明显的关怀与担心,内心小人舞着彩带转圈儿,欢快地跳起了蹦恰恰! 虽然吧,老管家内心欢脱无比,但某只面上的神情却是正经又严肃滴,贺朝安一边儿旁观着这情况,肿么看,肿么觉得:好熟悉啊!(呵呵……平时你对着霍公子的状态,不就这样么←_←)! 老管家轻咳,苦着脸惨兮兮地对霍公子说:“今天下楼的时候沒看路,不小心给摔着了。” 霍公子看看老管家那被绷带缠满的右胳膊,想着老人骨骼总是脆弱的,若是出了什么问題,可要如何是好,终是不放心,霍公子道:“仲叔,让我看看吧,如果情况很严重的话,还是得去医院(馆)才行。” 额……这个,这个,在霍公子一习武之人心中,一般骨裂见血的小伤吧,还真不用去找大夫,人自己正骨,上药,包扎,也就那分分钟的事儿,阔以说,对于治疗外伤,霍公子比现代那些专业的骨科医生还要擅长。 老管家听少爷说要帮他看看,脑子有一瞬间呆滞,因为……某只虽然胳膊上绷带缠得挺多,但其实他真正的伤,也就手心上那一蚊子腿儿长的破皮。 某只是真心好害怕啊!人想着:嘤嘤嘤……少爷不会要解了他所有的绷带让看看吧,他阔不阔以说:自己受的都是些内伤,虽然胳膊上沒青紫啥的,但骨头尊哒是断了的! 不过,老管家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儿,额……就是叶老爷子意图收霍文清为徒那事儿,某只还亲身参与了么,辣印象必须滴深刻! 话说,少爷不是讨厌学医么?肿么现在感觉很擅长的样子,难道少爷不是不喜欢医,而是讨厌叶老头儿么? 其实吧,真正的霍文清说自己不喜欢学医,这主要是因为人晕血啊,叶老爷子主攻的又是临床,他要是拜人为师了,还不得每天儿都晕在手术台上啊? 这种丢脸的事儿,霍少他肿么阔能会做,但晕血这理由说出來吧,其坑爹感也是一样一样的,所以他才对着叶老爷子下狠手,几只大型犬科动物就把人逼回去了! 霍公子再上前一步,执了老管家未缠绷带的那只手把脉,某只瞪大两只眼睛盯着,很想出言提醒一句,少爷,你看错了呀,我伪装受伤的手是这边儿这只啊! 把脉良久,霍公子收回手,微微皱眉,细细凝思,贺朝安见了上前问道:“文清,怎么了,仲叔的伤很严重么?” 霍公子看看老管家缠满绷带的手,露出疑惑神情,他斟酌着道:“很奇怪,我并沒有发现仲叔的左胳膊有什么问題,倒是腰间,右膝下三指节等多处都有陈年暗伤,受伤时间不一,好多未及时治疗,现在……” 老管家先听霍公子说,他左胳膊沒啥问題,某只简直想立刻跳起來嚎:少爷,教你医术的那人他一定是个庸医!我左手上有伤啊!还是rou眼可见的那种。 但听到霍公子后面的那些话,老管家顿时沒了言语,他身上确实是暗伤遍布,当年他们打仗的时候,红军这边儿医疗条件不好,很多人受了伤都是草草包扎后,又继续作战,他自然也不例外。 可老管家右腿上那伤,却不是打仗那时候受的,那是仲菜单枪匹马闯敌营报仇时留下的,虽然得了及时治疗,但仲叔不想让它那么快好,他想记着些东西,如果记忆会浅退,那就让身体替他存着吧。 每次下雨,老管家右腿疼得慌的时候,人就拿出雨姨的老照片儿看,他想,自己都这么老了,媳妇儿还年轻又漂亮,以后去了地府,人指不定会嫌弃他呢! 霍公子的话触了老管家心中暗伤,让某只一时沉默,老头儿低着头露出花白头发,看着就像是被严霜洗礼了的茄子,贺朝安有些不忍,但也只能转首开口问霍公子:“那仲叔的暗伤会如何?还有办法可治么?” 霍公子思虑良久,开口说:“因着那些暗伤年代久远,现在想要完全治愈,已是不能了,我只能开个方子调理仲叔的身子,减少旧伤复发的频率。”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老管家也不曾想会是这样的结果,有的人他藏在心里久了,现在突然被别人翻出來,自然是难受的,好在某只愈合能力挺好,很快便恢复过來。 老管家用沒缠绷带的那只手,去挽霍公子胳膊,笑呵呵地说:“少爷,我这伤都好多年了,别管它,现在我们吃饭去吧!今天厨子准备了很多好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