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杂的
时过午夜，荒僻的小街早已空无一人。 在魔都，你行走在冬夜的冷风，飘散的、踩碎的绝对不是梦，而是一些别的东西，如雾霾、垃圾、痰、或者狗屎…… 潮湿的空气是这座沿海城市的特色之一，它能在夏天带给你难耐的粘热，也能在冬天给你送来彻骨的阴寒。 不过，今晚，有那么几个人，好像也并不介意到这湿冷的夜里走一遭。 凌晨一点，两道人影齐身出现在了街。 走在左边的那位是个黄种人，男性，其身高接近两米，长了一张如同鬼神般凶悍的脸；他穿着一袭扎眼的白西装，全身下那魁梧坚实的肌rou仿佛要把衣裤都撑开般隆起着……别说是在晚了，算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你看到这么一位从街对面走过来，你也会有点儿发憷。 而走在右边的那位，是一名小个子白人男子，其身高只有一米六出头，身穿一套十分合身的茶色小西装；虽然他的衣着品味让人不敢恭维，但和左边那位一，至少在外表，他绝对算是个平易近人的正常人了。 夜色下，这两人以不同的步幅和步率前进着，但却保持着完全相同的速度。 不多时，他们便接近了位于小街段的一家书店。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那扇紧闭着的书店大门和印有“CLOSE”的挂牌显然无法让他们停下脚步。 但，在他们距离书店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时，突然出现的另一道人影，迫使他们停下了。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即便穿着外套，你也能看出他身的肌rou轮廓来，要形容的话……他简直像是个从格斗游戏走出的人物，仅看体型和站姿能知道他十分能打。 “‘喧哗师’，花冢葬我……”络腮胡的视线先是在左边那位的脸停留了两秒，继而又看向了右边的那位，“‘辛迪加’，保罗阿克蒙……”他报完那两人的名和号后，微顿半秒，再道，“这三更半夜的，二位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呐？” “呵……”辛迪加冷笑一声，应道，“我们还没进去呢，谈何‘光临’？”他舔了下嘴唇，“亦或是说……你们‘逆十字’的待客之道，是让客人站在街吹冷风？” “你说的……”络腮胡若有所思地念道，“……没错。”他用很正经的表情点了点头，“我们对待不速之客，一般都是先站在街跟他们聊会儿，然后再请他们去参观养猪场。” “嗯……虽然不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辛迪加不想顺着对方那莫名其妙的思路聊下去，故而转变话题、试探道，“但我还是尊重你们的习惯……总之，咱们先来聊聊阁下的身份如何？” “我叫CC99，你们可以叫我凯九。”凯九回道。 “哦。”辛迪加道，“不知凯兄在‘逆十字’是……” “打杂的。”还没等对方问完，凯九抢着说出了这三个字。 “这样啊……”辛迪加也不跟他客气，“既然只是个打杂的，那我们还跟你聊个什么劲儿呢？你进去帮我们找个能话事的出来聊嘛。” “你好像没听明白。”凯九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雪茄，直接用嘴咬掉一截……并把那截雪茄头给咽了下去，然后再叼起雪茄、点火；他的下一句话，与一口呛人的浓烟同时从其嘴里冒了出来，“所谓‘打杂的’，是当有你们这样的杂碎企图靠近书店时……出来把你们打一顿的人。” “那是没得谈了咯？”辛迪加的脸浮现了微笑，笑容透出的却是毫不收敛的杀意。 话至此处，双方确是已经没什么好再说的了。 凯九从一开始知道这两人来的目的，这两人也很清楚凯九是不会放他们过去的。 靠语言不能解决的问题，用拳头来解决，这是亘古不变的铁则。 那一瞬，昏黄的路灯下，却见……辟夜之光，破云而升，那是花冢将自身能量外放时所产生的光芒，即“力量”的光芒。 花冢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用的是全力。 他并不在乎对方的实力究竟如何，也没有打算跟对手“较量”，只要能完成任务、避免节外生枝，“杀鸡用牛刀”又有何不可？ 霎时，但见拳能爆发，轰凝成轨，在半空划出一道能量的光痕，正了凯九的胸膛。 但一秒后……这一拳的能量便消散了；那足以裂山分海的拳能，击打在凯九的身时，却像是一道水柱冲到了水泥板，柱碎为珠，化向四方，渐归于无…… “哦？”看到这一幕的辛迪加，竟是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神色，“竟有这种事儿？” 当―― 在他打算自己动手去会会凯九的刹那，一声硬物相击的异响忽从他自己的脸响起。 辛迪加的右眼在这一刻突然迸出了几点火星，他的半身也因为某种冲击而朝右后方仰了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摔倒，一息之后他一使劲儿重新站直了，笑道：“呵……还有个狙击手在是吗……”他瞪着充血的右眼，扫视着夜色下的街，“枪法不错嘛，不瞄心脏、瞄我右眼，用的子弹也是特制的，看起来是想针对我啊……” 辛迪加无疑是一名能力者，而他的能力是“硬度”，目前强级的他，全身的皮肤像一层钻石盔甲一样坚硬，骨骼则像是合金一样结实，即便是他的粘膜组织和内脏，都有着超过普通装甲板的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