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犹豫
别字未改。勿订。 只有富有经验的骑士,知道夹紧马腹迫使坐骑向前,才能驭使战马冲向高大的骑墙。两军对冲,最先触及对方的双方的骑矛。楚军的骑矛制造时已要求自然断裂,秦军的骑矛就是两丈四尺的夷矛,积木柲虽然坚硬,但在剧烈的对撞中仍会折断。 木屑飞溅中,被击中的骑士如果没有着甲,就会被对方的骑矛直接捅穿;如果着甲,未曾抓紧鞍绳夹紧马腹,那就被骑矛击飞。 “击鼓,攻!”李信看到了赵国援兵,毫不犹豫的下令进攻。 ‘咚咚、咚咚、咚咚’秦军戎车上的建鼓大力的敲响,向河涂上的赵军发起第三次进攻。 骑军策马前冲,他们手里的武器不是再是臂弩,而是骑弓,披的也不是皮甲,而是更细更密的鱼鳞石甲。两千畴骑立在军阵之后,他们并没有马上发起进攻。畴骑是宝贵的,若不是迫不得已,只有傻瓜才会让这些珍贵的重骑兵直接冲击敌阵。 “箭!箭!”轰隆隆的马蹄声中,赵军卒长在狂喊。黑衣并无成建制的弓手,出行又太急,箭矢带的不足。箭矢用完后,如今秦骑再攻,赵军只能硬抗了。 ‘嗖嗖嗖’奔至赵军阵前秦军骑手一边打马转向,一边放箭。他们距离赵军只有二三十步,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骑弓,也能射穿皮甲。好在赵军身上穿的都是楚制钜甲,虽然不是最新式的铁胄,也挡住绝大部分箭矢。只有被射中面门,黑衣才发出一声闷哼,往后跌倒。 河滩上战马奔行甚缓,但让李信无法接受的是秦军骑手的箭矢一半以上都失的。他看过义渠人的骑射,再对比秦军骑兵,简直是不忍直视。 “为何如此?”李信寒着脸转头质问辛胜。 “末将督导不利,请大将军责罚。”辛胜汗瞬间就下来了。骑射骑射,那那么容易。武骑士此前只是骑马步兵,怎么比得了义渠人一生下来就在马背上。 “鸣金!”李信闷哼一记。赵人已向沿河县邑告援,一旦抵达平原津的舟楫足够到能将赵人全部运走,赵王就会乘舟而去;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赵王在等赵国舟师,一旦赵国舟师赶到平原津,就能护送他往大河下游而去。 ‘当当当当’的鸣钲声响彻整个河滩,冲出阵列的秦军骑手闻声全部撤。不明所以的赵军军阵中爆发出一阵喝彩,以为秦军又被击退了。 “禀相邦、将军,秦军退矣。”津邑之上,眼见秦军撤兵,诸将一时大喜。 “秦人为何鸣金?”才放了一轮箭秦军就退了,赵粱觉得很奇怪。 “这”谁也不知道秦人为何鸣金,可一会见骑军骑手全都下马,众人才觉得嗓子有些发干,秦军这是要步战啊。 李信鸣金的原因确实是要武骑士步战。以武骑士的骑射水平,攻十天也未必能破赵军战阵,唯有下马步战才能快速击溃赵军,堵住赵王登舟之路,而这,正是赵军最担心的。 “请大王与相邦登舟,晚之悔矣。”赵葱揖道,他不止一次这样建议。 “君上,我至平原津已两日,齐人仍不准我入境,此当不与我相盟也。君上何必信如尾生,抱柱而死?”颜聚本是齐人,对齐国自然了解。赵王欲入齐国会盟,河对岸的齐将再怎么也应该先迎赵王入境,然后再快马通报齐王,现在不让入境,根本就不是没有收到王命,而是收到了不让赵王入境的王命。 齐人的心思赵粱如何不知,他只是对这次会盟太过太过看重罢了。颜聚说完他终于太息一声,道:“走!”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懊恼的了。熊荆当日就离高唐而去,他不是往东从穆陵关返楚,而是北上至平原津,打算乘战舟逆河经大梁返楚。 战舟是信鸽召唤的,信鸽从高唐飞至郢都,郢都大司马府见信后命令大梁北城的舟师入大河南下至平原津。救助被困于此的赵王是一,接熊荆等人返楚是二。 一行人赶到平原津时,河对岸的赵人已撤得无影无踪。陆离镜里能看到津渡被火烧得焦黑,河滩上还有一些尸首。 “大王何以要与齐人解娉?楚齐两国姻盟不易。若两国解娉,秦人得益也。”熊荆面色不愉的坐在车上,屈光、靳以坐在外侧,一路上他们都在劝熊荆不要意气用事。 “役夫之女也是役夫,芈姓血统高贵,岂能以役夫为妻?”熊荆一般不答话,只当两人是苍蝇嗡鸣,不时才答这么一句两句,让两人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