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神仙会科学（四）
赵元嗣全身是洞的打扮没能增加时髦值，吸引了不少怪异的目光的他显得非常尴尬。徐福以“遭到中二女助手袭击”的理由为他掩饰，也没能驱散好奇心旺盛的围观群众。女助手平时对自己异常的恋心也没做掩饰，所以他们虽然没看到之前的修罗场，但用膝盖也能猜到，能把这位年轻漂亮、前途远大的姑娘逼成中二病的到底是什么事。 “您就是高克同志，久仰久仰。” 送上替换衣物的先生皮笑rou不笑的恭维着这位神秘人物。徐主任作为主导中二病项目的大拿可是很引人瞩目的，大家都知道她有个因为在早期对中二病实验事故中变成植物人的男友，但每次提到时，都只有个模糊的印象，怎么都想不起到底是何方高人。所以今天“高克”回归，原先的女助手因中二病被隔离监视的消息立刻引起了全所轰动。 跟在徐福后头，一路前往她的实验室的陆上，赵元嗣就收获了数以百计的注视。即使是赵元嗣脑洞大，脸皮厚，面对这种情况也觉得害臊。 整个研究所内部结构相当复杂，办公和生活区全都集中在地面，而名目繁多的实验设施和则全部藏在地下，由重重安全设施保护起来，全部的规模是地面部分的好几倍。徐福说这是为了防止强力实验体逃脱，虽然这里有不少研究员是显能者，对上那些生死沙场中活下来的中二病还是力有未逮。万一有实验体逃脱，几道闸门一放，那就是四天王一级的中二病也插翅难逃。 实验区的走道也并非传统的地下建筑那般阴暗，四壁都安装上很厚的绝缘板材，在这之下则是特殊制作的合金板，所有的地方都亮堂堂的，科幻电影中的未来基地也不过如此。各个实验区也都由安全闸门隔开，最外面守护进出口的总闸，几乎是一整块两米厚的合金钢，缓缓拉起时的震动和噪音制造出着异常沉稳的安全感。 “为什么不配备一两个战斗部队驻守呢，那样子总比在地下挖这么大一个坑要强。” 这是赵元嗣一路上最觉得奇怪的的事情，从办公室到实验室，沿途的安全手续，从瞳膜验证到指纹扫描一样不少，走过来也用了十几分钟，这个地下建筑的规模远超想象。管中窥豹，就能知道整个工程花费巨大；就算是当初‘太极’草创，恐怕算上武装研发费用等——就赵元嗣所知，大约有近百亿投入——全部投资都不及今天这个研究所的一半。 这么庞大的工程，研究目标又是危险的中二病，这会儿却难得见到像模像样的防卫力量。一旦有人逃脱，或者被中二病突袭，就凭这点守卫，怕是要被闹个天翻地覆。 “能打仗的显能者都调去‘太极’和联合国了，现在各国政府都是挖地三尺，能找的显能者都拉出来用了，这里剩下的都是没什么战斗力的。就算给他们使用最先进的特装机，面对中二病也会被吊起来打。” 言辞中充满了对其他人的不削。不过赵元嗣却想，徐福在这之前恐怕根本没想过安全问题，面对这位老祖宗，中二病来一对死一双，除非是鬼谷子亲来，否则想要以任何手段攻破这个研究所都是不可能的。 女博士那样一身白大褂的职业打扮在这里可不适用，中二病千奇百怪的能力中也有利用体（喵）液挥发释放病毒的，对普通人来说十分危险。为了以防万一，任何和中二病直接接触的场合都要遵守严格的消毒和隔离。徐福和赵元嗣虽然不怕这等雕虫小技，但也没必要挑战安全cao作手续，引起别人怀疑。 所以徐福现在披上了塑胶制地的防化服，制服诱（喵）惑和玲珑身段被圆桶似的服装抹杀的一干二净，从一个仙子变成了装在套子里的人，前后的反差令人忍俊不禁。 赵元嗣的形象则更为不堪，笨重的像头熊。全封闭的防化服里闷的很，他简直无法相信天朝最好的灵力研究者们是穿着这种东西折腾中二病的。看看在前边一摇一摆的徐福，他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徐福的实验室非常巨大，足有数百个平方，周围一圈几乎全是看不明白的机器，几乎由纯白瓷砖铺成的底色，搭配器械上金属反光，塑造出空洞的压抑。 正中央，之前在两人面前被保安打包带走的女助理正被固定在一个台子上。她现在戴着金属头箍，脖子上锁着一闪一闪的环扣，一身病号服，手脚张成一个“大”字，全都由结实的铁扣锁着。 她现在已经没有了方才那样嗜血的疯狂，眼神空洞的望着遍布白炽灯的天花板，一动也不动。完全就像是颗xiele气的气球，深陷的眼窝，以及干瘪消瘦的廉价只能用憔悴不堪来形容。身上的衣服明明是干净的，搭配她的神色却看着像是好几天没洗。娇小的身材更见萎缩，连白净滑嫩的肌肤都开始泛着枯黄，让她看起来仿佛一只待宰的山羊。 “好惨。” 赵元嗣言不由衷的说。 “很正常，她的情感太过于强烈，刚才刺杀你时爆发出的力量已经让她透支了。中二病虽然能将人改造的非常强大，但也不可能短短几分钟内就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拥有超越音速的体质和cao纵雷电的能力，这一切是要代价的。” 她透过防化服传出的声音有点儿怪，但还是激起了空洞的试验品的反应。 “主……任？！” 散乱的目光在对焦，干瘪的人体居然真的和吹气一样膨胀起来，凹陷的眼球回复正常，嘴唇重现晶莹，皮肤闪现光泽，连崩塌的胸口都重新有波澜起伏的景致。 她迷离的双眼中隐藏着炽烈的电流，饱满起来的手臂拥有了非同寻常的力量，束缚用的铁索被挣的吱吱作响。 “卧……槽，虽然听你说过中二病引发的空间扭曲干涉显示，修正人体的情况，但这也太明显了吧。” 有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什么减肥丰胸增高的励志故事都是屎，只要坚持“错的不是我，是世界”，就能通过空间扭曲来调整**，还额外附送超能力。难怪从中二病传播以来，那些对社会无益无害的死宅就没有不中招的，高呼着“有钱有妹子”的口号纷纷投奔“警察”。 “主任，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这个臭男人！不就是那一根棒棒，就这么舒服吗！想要的话我也可以长出来，只要——” 连那个也能长出来吗？！ 赵元嗣不由得咂舌，相当一段时间里他对可攻可受，自体繁衍的扶她娘是很有爱的，除了贞子外，里番里面这种角色可不少，画面表现那是相当激烈啊。 他这厢想入非非，徐福可是恼了。 “啪！” 尽管是服侍自己几年，又抱有奇妙情感的助手，徐福却没有留半点儿的情面，隔空就是一个巴掌，清晰的五指印把女助手接下来所有的愤懑都堵了回去。 “贱婢，住口！” 赵元嗣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实质化的压迫感，把原本疯狂的女助手硬生生压了回去，全身起伏的rou都挤在一起，贴在试验台上一动也不能动。 “好了，接下来我们来演示下，中二病力量来源，也就是我和你说的共鸣现象。” 徐福无视了助手恐惧而无助目光——她现在连挣扎都做不到——按下了控制台上的按钮。 兹啦~~ “电击狂魔杨永信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傻瓜，但其发明的电击疗法对中二病很有效果。麻痹脑神经后，可以有效降低其个人意志的印象，便于观测脑波状态和空间扭曲频率。” 赵元嗣被要求盯着屏幕上那一串串心电图似的波纹看，徐福就在一边拉着他讲解。她说的很详细，赵元嗣即使被扑面而来的学霸气质熏得头晕脑胀，也只能报以苦笑。 “注意看~~” 试验台上的女助手在几分钟强电击后，肢体无意识的一抽一抽，淡淡的水渍浸湿了单薄的衣服。身体失去控制的时候，全身表面却开始泛着一层微弱的银亮色光芒。 “这是……散灵现象？！” 高位显能者死亡时特有的散灵现象居然在一个战五渣的娘们身上重现了，赵元嗣吃惊不小。 “不，不是，中二病的微弱的‘炁’根本达不到显能者‘散灵’的效果，这就是无意识状态下的共鸣。凡人的仪器检查不到这种状况，但你我却能直接观察到。” 徐福指着显示器上，属于女助手脑波的部分。大部分时候，女助手的脑波都相当的平静，只维持微弱的起伏，但每隔10秒左右，就有一道明显的波峰闪过。而随着这道波峰出现，女助手身上的灵光就会微弱的闪亮一下。每闪耀一次，就代表一次微不可查的空间扭曲产生。 而目标，真是女助手本人。 “那个脑波就是属于‘警察’的部分，那是一套非常完美简练的思维片段，影响他们思想并催动‘炁’。这种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的，以自我为目标的空间扭曲就是中二病改造**，向完美进化的根源。” “我通过一些特别的手段记录下空间扭曲的波动形态。”徐福手一招，远处摆着的两件沙漏状的工艺品漂浮过来，示意赵元嗣拿一件，另一件则飘向女助手。“这个东西的作用就是通过接触者意识感应空间波，并以光谱的形式表现出来。” 赵元嗣一碰那玩意，就开始发出柔和的光，渐明渐暗，很有节奏的交替进行。 现在他已经明白徐福要说什么了，因为贴着助手的那个沙漏，光芒闪烁的节奏和自己手中这个完全一致。 神仙的感知能力异常强大，只要集中注意力，再细微的空间波动也能察觉到，这完全就是本能。 “我寻思……晚餐有鱼脍。” 两个沙漏瞬间变成了巨大的灯泡，又瞬间一起熄灭。 “我寻思，还要有鲍汁海参。” 沙漏变成了小太阳，将实验室照的金碧辉煌。 “我寻——” “好了好了，再来一次就爆炸了。这个东西感应强度也是有上限的。”徐福赶紧堵住了赵元嗣的嘴，抢回了沙漏仪器，很不友善的说：“中二病早期感染者的思维相对没那么复杂，检测可以很顺利的进行，给你看这个就是打消你那点心思。” “事实很明显了，中二病的病原是给他们植入异常脑波的‘警察’，但他们力量的来源就是你，你也可以对这种事情放着不管，但是……” 徐福拉了个长长的音节。 “好啦好啦。” 赵元嗣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自己挖的坑自己填，他有义务去解决这场他成为神仙后引发的世界性危机。 “我干就是了，不就是一群神经病么。” 对上一群凡人，就算其中真有鬼谷子搅局，凭借毫无道理可言的言灵，还不是轻轻松松。 赵元嗣是这么想的。 尽管很快，他就明白自己错的离谱，他太小看那群中二病的脑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