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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身份之谜

    第59章:身份之谜

    那日顾彧卿与拓跋濬在格斗场打了一架被丢进天牢,正在他愤愤不平时,又被拓跋濬的护卫拎了出来,还警告他:

    “小子,敢觊觎殿下的女人,你长几个脑袋了。

    得亏您是顾小姐的亲哥哥,否则你这脑袋,肯定要分家了。”

    另一个面容冷峻的侍卫立刻以眼神阻止那侍卫,责怪他多嘴,泄露殿下的事情。

    那侍卫才陡然惊觉,猛然住嘴。

    “殿下?”顾彧卿才恍然大悟。

    心道:“原来那就是南安王拓跋余。”

    当下又想,即便他与倾城是娃娃亲,也不能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啊,当真是老子为王儿凶悍。

    可那凶悍的殿下不仅武功高强,还有一副绝美的皮囊,更有一个尊贵的身份。

    天牢地处偏僻,他回头再看天牢一眼。

    自己莫名其妙被那个该死的南安王打了一顿丢进来,又莫名其妙的被捞出去,都是那可恶的魔鬼令他如此狼狈。

    摸一摸鼻子,还隐隐发痛。

    他到郊外,找个溪水洗干净脸上的血污,越想越气,拍打着水花。

    心道: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依仗着有个皇帝老子吗?

    我要有个当皇帝的老子,肯定不让倾城嫁给那样的恶霸!”

    他心情郁闷,坐在溪水边,自腰间取出一紫檀木埙。

    木埙椭圆梨状,身侧六孔,埙身前后雕刻一雪狼头图腾。

    银白色雪狼与黑紫檀互相辉映,格外的醒目。

    这埙自小就跟随他,母亲说他小时候,每逢哭闹,只要给他这个埙,他就会乖乖不哭。

    他懂事后更酷爱吹埙,尤其在他心情不好后。

    看着青葱绿野,碧浪翻滚,顾彧卿吹起埙,抒发着他的郁闷。

    他吹的埙乐,音色古朴醇厚,低沉悲壮,极富特色。

    他正自全神吹埙,竟不知身后有近十名柔然兵将围向他。

    待至顾彧卿惊觉有人围向他,倏然拔出佩剑。

    一看来人是柔然装束,他大惊,挥剑备战。

    “你们这些蠕蠕,竟敢潜入大魏,意欲何为?”

    为首一名五十多岁老者,显然是这些人的首领。

    他伸双手往前按了按,做安慰状。语气客气道:

    “公子请息怒,柔然与大魏已签约熄刀兵三年,我是柔然国师阿齐格。”

    “柔然国师?”顾彧卿依然警惕的喝问,“柔然与大魏既已熄刀兵,你们为何还潜进大魏?”

    那老者又向他身旁的健将摆了一下手,道:

    “这是我儿子骠骑将军阿使那,我们是柔然使者,专为祝贺老祖宗八十寿诞而来。”

    “老祖宗寿诞还早着呢,你们怎么那么早就来了大魏?”顾彧卿虽有些释然,却不无警惕道。

    “我们确实是有事,才提前而来。”那老者又和颜悦色道。

    顾彧卿悻悻然回剑入鞘,不耐烦道:

    “既是参加老祖宗寿诞而来,那请便吧!”

    “公子,我们是被公子的埙声吸引。公子的埙吹得极好听,音色古朴醇厚,低沉悲壮,极富特色。”那首领看着顾彧卿手中埙道。

    顾彧卿冷哼,想离开他们。

    老者又挡在他面前:“一般埙皆为陶埙,极少为木埙或骨埙,老朽看公子这紫檀木埙独特,可否借为一观?”

    顾彧卿本来是极不愿意与柔然人打交道的。

    见他们是参加老祖宗寿诞的使者,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何况大魏与柔然暂时熄兵,这些来使也不便得罪。

    “看吧看吧!”于是极不情愿的递埙给他。

    那人恭敬的接过紫檀木埙,激动的看着埙身雕刻的雪狼头,又反过埙底端,果见底部刻有一浪字。

    他欣喜之余,细细的打量了顾彧卿的容貌又问了顾彧卿的年龄,然后用柔然语对身边人吩咐了几句。

    顾彧卿见那老者如此打量自己,甚为无礼,便夺回埙收好,转身欲走。

    老者身旁那位年近三十高大伟岸,被称为骠骑将军的男子蹙眉道:“父亲,你确定没有搞错?”

    “再确定胎记,定然不错。”那首领几乎是笃定的道。

    便见他们互相打了个眼色,呼啦啦一下子把顾彧卿捉住摁倒,并开始脱顾彧卿的裤子。

    顾彧卿只道这些人只是观赏他的埙,没想到他们出其不意就摁倒自己,并脱自己的裤子。

    他顿感奇耻大辱,更恐惧他们下一步对他做什么。

    “你们这些诡计多端,变态的蠕蠕,本公子岂是你们可以侮辱的,你们休得无礼!快放了我!”他拼命挣扎着。

    柔然人不顾他的挣扎,脱开了他的裤子,果见顾彧卿屁股上方有一状如月牙的红胎记。

    所有人皆大喜,立即给顾彧卿穿回裤子,并恭敬的向他下跪。

    顾彧卿更加震惊。

    “王子在上,请受我等一拜!”那为首老者道。

    “什么王子?我不明白你们说什么,也不认识你们。”顾彧卿夺路想逃。

    那高大英伟骠骑将军阿史那一把拉住顾彧卿,顾彧卿竟半分都挣扎不开。

    那为首老者又恭谨的解释:

    “王子,您就是我们柔然斛律大檀可汗失散多年的王子。”

    “……王子?”顾彧卿云里雾里。

    那老者颔首,又激动道:

    “您可知多年来可汗有多思念王子您,还有可敦,思念王子,几乎眼睛都哭瞎了。”

    “你们可墩,丢失王子,与我何关?”顾彧卿惊愕得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了。

    那老者又继续道:

    “所以趁这次大魏老祖宗寿诞,可汗派我等提前到来,就是想查找王子下落。

    没想到长生天开眼,我们一到魏都,便立刻遇到王子殿下了!”

    老者及众人都显得欣喜之极。

    “快放了我,本公子不是你们的什么王子,你们搞错了!”顾彧卿继续挣扎,无奈技不如人。

    “王子,我们没搞错。您可知您这埙,是当年可汗送给可敦的定情之物。

    埙身不仅刻有柔然的雪狼头图腾,埙底那个浪字,便是可敦的闺名。”那老者喟叹道。

    顾彧卿听他说得似乎有些根据,便停止了挣扎,看那人继续说下去。

    “可敦原是北燕公主冯浪,北燕与柔然和亲不久,柔然兵伐北魏,可墩随可汗出战,于阴山战役中走散,可敦逃至平城生了王子,却被人掉了包,竟将王子换成女娃。

    王子出生时哭闹,可敦就给他玩这个紫檀木埙,后来王子与这木埙一起失踪。

    而且王子屁股上有一月牙红胎记,是绝对错不了的。”那老者娓娓道来。

    “换成女娃?若真如你所说,那女娃呢?”顾彧卿虽觉得匪夷所思,却好奇的问。

    “可敦心地善良,将那女娃带回柔然,待以公主。只盼那掉包之人,也能好生对待王子殿下。”那老者擦擦眼角道。

    顾彧卿一时还是不能接受:

    “你们所说,太匪夷所思,一切是巧合罢了。

    要不然,就是你们事先知道我身上有月牙胎记,才编造的故事,本公子是不会相信的!”

    顾彧卿说完转身便跑,顺手骑上他们的一匹马,夺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