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为民请命
第168章:为民请命 既然开始封赏,拓跋焘收拾了一下方才的坏心情。 看了众人一眼,道: “早前骠骑将军李峻,与高阳王飞鹰大将军在击退刘宋中立功。 日前又击退柔然犯兵,更不顾自己安危为大将军挡箭。 朕说过要论功行赏。今值老祖宗寿诞,就一起封赏。” “骠骑将军李峻听封。”拓跋焘道。 骠骑将军李峻马上出来,恭恭敬敬的跪在皇帝面前,恭谨道:“末将李峻在。” “骠骑将军李峻,军功赫赫,晋封为顿丘王。”拓跋焘道。 李峻大喜过望,激动得热泪盈眶,忙忙磕头道:“谢陛下隆恩!” 拓跋焘看看李双儿,略为沉吟,又道:“兄长既已封王,其妹李双儿献唱有功,便是顿丘县主了。” 李双儿见自己兄长封王,已经喜出望外,如今自己也封为县主,便更加的喜从天降,也跪下谢恩:“谢陛下厚恩!” 骠骑将军李峻与拓跋濬一向交好,皇帝封赏李峻为王,不但拓跋余与闾望等人脸色紧绷,拓跋翰和乙浑也脸色皆变。 “濬儿,你过来。”拓跋焘又传唤拓跋濬。 拓跋濬恭恭敬敬的跪在皇爷爷面前:“皇爷爷。” 拓跋焘一时却还没封赏,却问刑部尚书陆丽:“陆尚书,你日前说基本已查明,是何人一路追杀行刺濬儿,如今可否已真相大白?” “回陛下,”相貌清癯的陆丽过来,脸漾着微笑拱手道:“高阳王之前与刘宋交战,刘宋镇北大将军殷孝祖之爱妾,与高阳王一见钟情,十分倾慕,不惜为高阳王盗取盱眙城防图。 高阳王得到盱眙城防图后,夜里轻骑潜入,轻轻松松解决了城防暗哨,打开城门,几乎是兵不血刃,就夺取了盱眙,继而再直取汾州。 弃盱眙退守广陵的殷孝祖,知道是自己的爱妾背叛自己,一气之下杀其爱妾,并立誓追杀高阳王。 听说,还买通了我大魏的将军,至于是大魏哪位将军,微臣至今还未查明,线索就断了。” 拓跋焘恼恨殷孝祖追杀自己孙儿之余,又豪气干云的哈哈大笑。 “自古兵不厌诈,濬儿仅凭自己超凡绝伦的盖世雄姿,就兵不血刃,夺取城池,实乃我大魏的绝世儿郎也!” 文武大臣及与宴宾客都乐得哈哈大笑。 拓跋焘又笑道: “濬儿,你害得人家爱妾丢了性命,总是你欠了别人。 朕的皇长孙太优秀了,该尽快给你娶王妃,免得天下女子为你朝思暮想,还一不小心,又祸害了人家的妻妾。” 众人又轰然大笑,怎么说,都是高阳王太英俊惹的祸。 顾倾城垂首敛眼,她的胸腔虽没有心跳,却能感受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此刻那胸腔满不是滋味: 这就是拓跋濬魔鬼的德行?骗取了人家的爱妾,害得人家为他丢了性命。 难怪那个戴了绿帽的殷孝祖,会白天黑夜的紧紧追杀他。 “皇爷爷,”拓跋濬眼角余光掠了一眼顾倾城。 继而笑道: “濬儿还要为父王守孝,娶妃还得一年呢。再说,寻常女子,哪配得上你这举世无双的世嫡皇长孙。” “那须得怎样的人物,才配得起朕超凡绝伦的皇长孙啊?”拓跋焘哈哈笑道。 “濬儿的王妃,必须要贵为一国公主,还要有倾国倾城之貌,才能配得起您的皇长孙。”拓跋濬又一本正经的笑道。 他今日已经忍不住和倾城有很多恩爱的表现了,幕后之人怕是看出来他喜欢倾城。 自己一直想保护她,可是今日的表现,却无疑将倾城推向幕后之人的刀刃上。 他必须如此说,才能打消幕后之人的怀疑。 虽然他和倾城已经交拜了天地,那时倾城的身份,终究是自己八皇叔的娃娃亲。 此刻若将自己与倾城交拜天地之事说出来,只能引发拓跋余和皇爷爷的雷霆大怒,对倾城无疑是更大的伤害。 只能等倾城与拓跋余退亲,将幕后之人绳之于法,再将自己与倾城的婚事昭告天下。 拓跋濬的话,却像闷雷,在顾倾城耳畔炸响。 只觉得晴天霹雳! 身子摇摇欲坠。 顿觉冷锐的利刃狠狠插向她的胸腔,彻骨寒意铺天盖地向顾倾城涌来。 寒意像结冰的潮水,几乎要淹没顾倾城,胸腔冷得生疼。 “必须要贵为一国公主,还要有倾国倾城之貌?” 那么,她算什么? 算是他的什么?! 交拜天地,生生世世,地老天荒,不离不弃,言尤在耳! 他竟不要自己! 之前简单仓促的婚礼,也只是一场笑话! 只有倾国倾城的公主,才配得上他高阳王。 就像梦里九重天那圣姑与白无瑕在蟠桃姥姥面前成亲,信誓旦旦,转瞬却又去娶天帝的霓裳公主。 她喉咙腥甜,一口鲜血几乎喷薄而出! 她急急掩袖,生生把嘴里那口鲜血咽了下去。 “倾国倾城的公主?好,有志气!”拓跋焘仿佛松口气,开心道,“男儿大丈夫,就是要敢爱敢恨,敢于追求自己所爱!” 拓跋焘原本见拓跋濬与顾倾城又是共舞,又是一起飞竹鸢,生怕拓跋濬也喜欢顾倾城,要向他讨赏顾倾城。 原来濬儿的大志是倾国倾城的公主。 拓跋焘似不经意的瞥了顾倾城一眼,却见她微微垂眸,眉宇轻颦,微微掩袖,略显含羞答答,更加勾动肝肠。 顾倾城睫羽低垂,覆盖眼帘内的波涛,极力掩饰自己,怕自己当场失态,胸腔被拓跋濬填满的那个地方却是锥心般剧痛: 原来拓跋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女人,为了救他的情花蛊,她不惜以身相许。 他们还举行了一场荒谬奇葩的婚礼! 原来他并非想娶自己为妃,她仅只希望自己成为他的女人罢了。 他高阳王可以有很多女人,他的爱人他真正要娶的王妃,却是倾国倾城的公主。 自己虽与他交拜了天地高堂,却终究是背地里举行,无名无分就跟他苟且,原是自己活该! 哪怕当时只是为了救他! 只是那些虚无缥缈的梦幻,他那些“生生世世,地老天荒,不离不弃!”的誓言,稳稳落在自己胸腔里,把自己塞得满满的。 她便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是他生生世世的爱人。 自己既无倾国倾城之貌,更非什么一国公主,怎能高攀他高阳王飞鹰大将军。 充其量,自己就像那个为他受死的殷孝祖的爱妾一样,被他厌恶后丢弃。 原来他所说的一切,都只是随口扯的谎言。 所谓生生世世,那些亦幻亦真的梦境,即便是他们曾经的记忆,不过是千万年前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偶尔拿出来晒晒,晾晾,当是高阳王风流韵事的调料,谁还会当真。 罢了!誓言只是男人一时的失心疯,傻子才会当疯子的失言是誓言。 即便是自己与他同心一颗,两身呼吸,也只是造物弄人罢了。 她此刻深深理解圣姑见白无瑕与霓裳公主成亲,她万念俱灰跳下诛仙台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