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昏君逼我玩宫斗在线阅读 - 75.075自打你走后,我便好想你

75.075自打你走后,我便好想你

    她一下扑倒在地上,声色颤抖道,“确实什么都瞒不过皇上,若是说奴才有野心,那也只是奴才想当王总管那样的大太监而已啊。这宫中恃强凌弱,一步走错便是死,奴才早在琳琅宫便有深深体会,所以当奴才被燕王爷救下后,奴才就发誓奴才这辈子一定要出人头地。虽然奴才现在还只是个星星之火不可燎原呢?”

    听了她这番话,慕容肆才收起了弓箭,重新挂于墙上,“秦小鱼啊秦小鱼,你怎就这么信不过朕的射术呢?跟那些老不死的没两样。”

    “都怪奴才愚昧,企图在皇上面前蒙混过关。还请皇上饶恕奴才啊。”

    前头步伐声缓缓而至,微沉声量落于她头顶,似回味她所言后滋滋有味地念道,“何惧唯有星星火,有朝一日必燎原。”又轻轻笑道,“你起来吧。鳏”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又冷汗出了一身,连脚趾头都拔凉拔凉的,秦小鱼摸着颤抖的膝盖缓缓起来。

    “小鱼儿,朕最欣赏像你这般有胆识有野心的人才。”

    敢情这昏君将她吓得脸色惨白如鬼一般,就是为这句话做铺垫的砦。

    “人才一词,奴才万万不敢当,只要皇上您别动不动就要奴才的脑袋啊,奴才会被吓出心绞痛的。”秦小鱼抚了抚了自己心口,现在还跳得厉害呢。

    “你不是医术了得,得了心绞痛你自己医啊。”

    听着皇上这话,秦小鱼是差点喷他一脸血啊,这昏君怎能变态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呢?

    “上次秦金宝与宫女海棠一案,太后来得是那么及时,朕的寝宫都被人安插了眼线。秦遇他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此人唯亲不用党同伐异,还想除了季太傅,幸亏有你才救了季卿性命。若朕身边再没几个有野心的有能力之人,朕如何对付他?小鱼儿,可惜你非男儿身,否则朕必让你入朝为官。”

    原来上次秦金宝事件只是皇上的一个试探,谁说这人是昏君?

    这人是少年天子,却同秦遇一般可谓是老谋深算,以昏君的姿态掩饰,却将局势看得一清二楚,只待时机成熟,欲除秦遇为后快啊。

    他之前种种待她,喂桃调戏,亦是示好,亦是试探,只是为了想将她纳为己用而已,他看准了她有野心,他是欲利用她这颗野心与不怕死的精神来对付秦遇。

    只是,难道他就不怕她将这些告诉秦遇吗?

    慕容肆似乎读懂了她眼中想法,“若你要与秦遇为伍,当初又何必救季显知呢?你说,朕说的对么?”

    “只要是皇上要奴才做的,奴才必定万死不辞。”秦小鱼照例喊口号,拍马屁,这人至少能给她想要的权势与保她平安,只是心中微涩,有种异样情绪道不明说不尽。

    “你啊暂时不必死不死的,只要给朕治好阿燕的腿就行,还有就是,”他微顿了下,又道,“有事没事逮了机会就气一气丞相大人。”

    秦小鱼频频点头,“奴才谨记。”

    突然,皇上又问道,“你今夜来乾清殿可是找朕有事?”

    哎妈呀,皇上还真会臭美,她来找他做什么,于是她如实道,“奴才是来给王总管送减肥清肠之药的。”

    慕容肆“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今日殿外大呼小叫的人也是王中仁?”

    秦小鱼先是不作声,可王总管也是她的上司,也不是好得罪的,她若是招了,要是皇上问罪于王总管,倒霉的还是自己啊,她回道,“回皇上,是奴才。”

    皇上只说了一句,“是个有分寸的人。”便再没说什么。

    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步子声,想必是王中仁回来了。她探头看去,果是王中仁领着一群御膳房的宫女进来了,那些宫女手中皆端着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可口菜肴,小心翼翼布菜。

    还有那两壶酒,樽盖被皇上揭开,满室酒香,果真名副其实,十里香,十里飘香啊。

    秦小鱼看着酒壶的两眼都发直了,垂涎欲滴,王中仁鄙视一眼,不就是一壶酒么,秦小鱼至于这么馋么。

    “小鱼儿,可愿与朕共饮一杯?”

    不会吧?没听错吧,秦小鱼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肆,这幸福未免来得也太快了吧?

    这可是宫廷御酒啊,她记得去年年前宫里给她老爹发了福利,其中就有一壶十里香。

    她带着旺财偷溜进酒窖,便将十里香跟旺财一人一半分享了,后来被爹知道后,要将她与旺财一顿狠抽,因为旺财年纪太大,她怕爹爹一个失手会抽死旺财,便独揽了这偷酒罪名,还美其名曰怕爹爹喝太多酒会伤身所以就孝顺得自个儿全喝光了,气得她老爹咬牙切齿,又多赏了她好几鞭子。

    她儿时最是讨厌爹爹喝酒,可这人啊越长大越会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模样。

    现在美酒当前,她肚中馋虫蠢蠢欲动,可是怀帝这般盛情相邀,她总觉这人不怀好意,生怕又着了这人的道,她抿了抿唇,轻描淡写瞥过桌上那两壶酒

    ,坚定摇头道,“奴才这等身份,怎敢与皇上同席共饮?而且,奴才酒量浅,沾酒必醉。”

    万一被皇上灌醉了,她暴露了女儿身,以怀帝为人阴狡,猜忌心重,必定怀疑她真实身份,只怕他在没有利用她对付秦遇之前,就先诛了自己也是极有可能的。

    “沾酒就醉?与岳东睿把壶饮酒时怎没见你醉?”怀帝一挑眉,翻眼瞄向秦小鱼,有些郑重其事道,“你这是不给朕面子。”

    他长眉微陡,延伸进漆黑鬓发间,在秦小鱼看起来尤为阴鸷。

    呀,秦小鱼是忘了她昨日和岳东睿称兄道弟各饮了一壶酒,还给慕容肆给瞧见了。

    突然,她想起王中仁从他口中转告的那句话。

    他明明很宠岳妃,岳妃又是岳东睿的jiejie,他应该很器重这个小侯爷才对啊,但他不仅不器重他,没在宫中给他任何职位,还命她离这人远一点,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看来,这深宫诡谲,很多事情并非表面所示那般简单,大抵便是爹爹经常挂在口头那句在宫中走错一步便是跌落万丈悬崖。

    王中仁拿来皇上专用的银制碗筷汤勺,置于皇上面前,他斜眉一看秦小鱼,皇上昨晚那是亲眼所见秦小鱼与小侯爷喝酒的,她还敢撒谎,简直是不要命了。

    “您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皇上,我是卑微如蝼蚁不值一提的奴才。奴才哪敢不给您面子啊?只是奴才听闻十里香凶得很,奴才是怕喝醉了,在皇上面前出尽丑相,一不小心又把皇上您给惹怒了。”

    尽管秦小鱼表演的很卖力,把一个小奴才的委屈都表现了出来,可是怀帝偏不领情,一个冷冽眼神扫射过去,告诉她别给朕打马虎眼,给了她简单干脆的三个字,“坐下,喝”

    他气势冷森威严,秦小鱼着实为之一震,双腿一抖,便坐到了皇上对面位置上。

    原以为皇上只是与这小奴开玩笑,没想到皇上真让秦小鱼坐了下来,要知道能坐在这个地方与皇上用膳的人是屈指可数的,就连他伺候皇上多年了,也未有此殊荣过。

    真是叫人羡慕嫉妒恨啊。

    王中仁隐忍着满肚的辛酸,取了皇上面前两把酒壶中的一把,给递到了秦小鱼手旁,秦小鱼微一抬眼,对王中仁道了一声谢,却见他眼中那快溢出来的委屈,好似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喝”

    皇上又施压一声,秦小鱼艰难地举起酒壶,只得大口猛灌而下。

    “朕这是让你喝酒,又不是让你上断头台。”

    秦小鱼心里那是苦啊,皇上您这个比方打得好啊,都说喝酒是一件很幸福美好的事,可被你这么一逼迫一恐吓,我还就跟上刑一样。

    秦小鱼心想,慕容肆,你总该满意了吧,她咕噜咕噜地灌酒,壶大嘴小,酒液顺着她的下颚流过她微昂细腻的颈部流入胸口,湿了衣领胸口,直至将酒壶中的酒水一干而尽,她帅气地倒立酒壶,那是滴酒不漏,又气势十足地将酒壶啪得用力往桌上一搁,“皇上,小奴不辱圣命,喝……喝……光了。”

    说罢打了个酒嗝,她就摇摇晃晃站起来,只是为何面前笑意淡淡的遭衣美男子整个身子在摇晃,还分离出了两个脑袋?

    她皱了皱眉,是自己眼睛不对劲了?揉了揉眼睛,怎么连身旁这个白面无须的老爷们都成了两个?

    光怪陆离,重影交叠,看似十分恐怖的样子,她顺手抄起桌上那只空了的酒壶,“哈”得一声,抡起便朝王中仁打去,“妖怪,吃老孙一棒”

    “哎哟哎哟,皇上,您快看这小杂毛……要奴才的老命列……”王中仁那是吓得脸色惨白,边跳着脚,边直躲,这秦小鱼发起酒疯来的时候可真真是要人老命的。

    慕容肆则双手怀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一只小杂毛疯疯癫癫追打着一只老杂毛。

    “谁让你这老杂毛以前老欺负小杂毛,俗话云人在宫中飘,哪有不挨刀?”

    王中仁那真是蒙了,以前他揍秦小鱼,皇上都是帮着自己的啊?怎么这会儿颠倒过来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以后啊这秦小鱼他再也不敢招惹了。

    秦小鱼只见那白面老妖蹦来蹦去,赤着脸怒声嘀咕一声,“敢情……这妖怪是啦蛤蟆变的吧?”

    王中仁不服,瞪了秦小鱼一眼,你才是蛤蟆变的,你全家都是蛤蟆变的。

    可才一晃眼的功夫,秦小鱼手中酒瓶就要砸到自己脑门上,他跑到皇上椅凳后面,抱头蹲了下来,嘴里还嚷着,“皇上,救我啊。”

    有人一把用力握住自己手臂,拦住了自己手中金箍棒,尽管自己气力也不小,可竟动不得半分,屋内光线氤氲橘暖,映着这高人一等的男子冠玉般的脸,他身上黯香如魅,清浅迷离,秦小鱼眯着眼怔怔望着这人,眼中的模糊的变换出男子清晰而熟悉的脸颊,她心神一慌,满眼雀跃,一把抱住这人精干腰身,扑在他胸前,将他满身盈香吸进腹中,欢喜呢喃,“掬郎,我好挂念你……”

    驹狼是什么狼?

    慕容肆募得一扯眉,这秦小鱼怎连着两晚都抱他?昨日是中了媚药,今日是喝醉,这小子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看他特别对眼,是不?

    她浑身酒香,甚是好闻,乃至撩动人心,这人紧抱着他,腰腹正撞在他下身处,还扭来晃去同时蹭来蹭去,他本要怒吼并用力推开这小子的,可似乎……这感觉……不太差。

    “自打你走后,我便好想你”

    后面秦完,王中仁掐着嗓门道,“秦小鱼,休得放肆别以为你喝醉了就能非礼皇上要抱你就来抱我”

    谁敢对皇上不敬,就是跟他过不去。王中仁虽是害怕秦小鱼,但还是壮着胆子将秦小鱼从皇上胸脯上拉开。

    秦小鱼迷迷糊糊,脑子疼得厉害,只觉得屋顶和地面都在旋转,红着眼看着同样在旋转的王公公直打酒嗝,王中仁挥了挥从她口中喷出的难闻酒气,胃里泛呕,“小鱼儿,杂家给你来醒醒酒。”说着,他一记栗子重敲在她脑门。

    秦小鱼脑子不清醒,只觉得脑门上痛的厉害,右手抓着酒瓶子,只得费力抬起伤口未愈的左手摸了摸脑门,蹙着眉眼,泄气又小声嘀咕,“这蜈蚣妖太厉害了,老孙不跟你玩了。”

    什么?怎又变成了蜈蚣妖?

    王中仁那是横眉冷对着秦小鱼,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的表情,杂家长得这么俊,至少也得是个花妖,怎竟整些个恶心的往他头上套?

    可另一旁的慕容肆看着秦小鱼眯眼笑道,“有趣,真有趣。”

    可说罢,又不觉有什么十分不好,他刚才被这小杂毛抱着时似乎感觉还不错,他又睇了下自己微耸的裤裆处,心上猛地一抖,眉梢拧起,恼火地掀袍遮住。

    “去去去,把这货给朕撵出去”

    见到皇上微妙的表情,王中仁也不理解,呵呵一笑,看吧,把皇上给惹毛了吧?谁让你说我是蛤蟆妖蜈蚣妖的,活该

    王中仁正要出去唤人将这小杂毛给架出去,这时悦仙宫的小安子匆匆赶来,一进来便给皇上请安,“皇上,燕王爷见鱼公公出去这么久还不见回来,差奴才过来瞧瞧。”

    “朕的五弟可真紧张这奴才啊。”

    皇上饶有兴致地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让小安子和王中仁都觉得古怪得很,但君心莫测,不敢多言。

    王中仁将秦小鱼往小安子身上一推,“鱼公公是喝醉了,带她回去吧。”

    小安子瞧了瞧怀里醉得不轻的秦小鱼,怎喝得这般嘴,领子口都湿得不像话了,好歹秦小鱼救了自己一命,将她送回去亦是应当的,便将手扶在她腰间,冷不丁地却见皇上的眸光敛了下,他有些慌,还是赶紧离开此地为妥,赶忙道,“是,奴才不扰皇上用膳了,这就退下。”

    按照大宁国习俗,成亲三日后,新郎便要随新娘回门。

    一大早,一辆四牡騑騑的马车徐徐从悦仙宫驶出,慢慢朝着宫外走去,马车以灰褐色为主色调,并不张扬,极为低调,一如这马车中的主人。

    坐在马车中的秦小鱼有些雀跃,因为她终于能回去见到爹娘了,这还多亏了燕王爷,她只是提了一句想随他一道出宫顺道去见下家中老母,他便带她出来了。

    对面便坐着燕王爷与二姐,这两人看上去很是恩爱,王爷手臂轻轻将二姐揽在怀里,因天气闷热,二姐拿着帕子时不时给王爷擦汗,细致温柔,她脸上亦洋溢着新婚妻子该有的幸福笑容。

    “小鱼儿,你臂上之伤好些没?”

    问的是慕容燕,她回答恭敬,“回王爷,奴才的伤口愈合得很快,不出半月便能完好如初。”这伤口能愈合得这么快,还多亏了皇上所赠的金疮药,比起一般的刀伤药效果真的好太多了。

    提起皇上,她脸上不觉一燥,前天晚上她被皇上逼着喝了一壶酒,后来就神志不清了,映像有些模糊了,但总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酒醒后询问过扶她回来的当时皇上和王总管的脸上表情都微妙得很。

    “你身上伤口未好,喝醉了总是对身子不好。以后若是皇兄再邀你喝酒,你便意思下喝些就行了,莫与我那皇兄比,要知皇上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又被人提起皇上,秦小鱼可是头大啊,想来她也是聪敏狡黠,可到慕容肆那里怎总拿他没辙,那个暴君压根没给她意思喝些的机会啊。

    突的想你爹爹每每教训她之时必说的一句话一山还比一山高,将来啊自然会有人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活了十六年未遇到那人,一入宫便遇到了。

    秦小鱼恼恨地抓了抓衣角,“多谢王爷提点,奴才以后会小心应付皇上的。”

    吴侍长坐在秦小鱼身旁,负责保护燕王爷的安全,看着秦小鱼那气得鼓起的腮帮子,心中寻思她气什么呢?似乎该气的是他和小安子吧,那天她醉了,他和小安子欲给她换衣服,哪知一碰她领口

    ,她便杀猪似地大喊一声“妖怪别逃”,然后手脚并用,甩了小安子一个嘴巴子,而她的脚差点踢断了他命根子。

    挨了打的,我看小鱼儿这辈子都完了,她的病连醉了都这么严重。

    他又问,啥病?

    :“不就是那个一被人碰就会大小便失禁的毛病,好端端进宫里被阉了一刀,就害了这么重的毛病,哪个太监会有这样的毛病啊?”

    那时单纯的他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太监都有这个毛病的。

    这个秦小鱼难道不奇怪吗?

    现在他瞧着她就是越看越奇怪,为人聪巧就算了,医术了得也算了,不畏强权品质高更算了,好歹以前还有个缺点那就是长得磕碜肥腻啊,可她偏偏在短短几日之内就用减肥之药给瘦身成功了,这身段那是不比夏妃娘娘逊色啊。

    依他看,秦小鱼才是妖怪,而且这妖怪腰间挂了一枚穿孔的葫芦。

    “小鱼儿,你腰间这宝葫芦里的是什么?”

    吴星星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腰间,她拍了拍这葫芦,狡诈一笑,“吴侍长,这里头是一个很特别的动物,就像王爷的金丝雀一样可爱,但它不爱亲近陌生人,而且会咬人,所以我把它关了起来。”

    “那究竟是什么?”

    秦小鱼只回答他两个字,“秘密”。

    还秘密?吴侍长见她不想告诉他,便没再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