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凤倾城，冰晶我自然不会现在给你，”陆剑南微微侧身让开，“不过从这面幻镜你可以看到冰晶，待你和镜鸾完婚冰晶就是你的了。” 凤倾城扫了眼陆剑南所说的幻镜，当中果然有一冰蓝色钻状物正在向四周散发出幽蓝色的光，按照古籍所说显然那就是冰晶了，此刻她恨不得将陆剑南扒皮抽筋，但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陆城主不放心也是应该的，不过……我怎么知道你这面镜子是真是假？万一整个就是幻象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信与不信全在你，”陆剑南两手一摊，“你若信不过我大可以反悔。” 凤倾城咬了咬牙，“婚期照旧。” 接下来的日子里，凤倾城依然没有放弃让辰慕派人去找冰晶的下落，可是即便是自己从幻镜中亲眼见了冰晶也不知道藏匿之地，所以她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而另一方面城主府上下已经开始布置大婚事宜。 “倾城jiejie，我要见倾城jiejie！”吴邪哭天抢地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凤倾城望了眼辰慕，“你去打发了他吧。” “我？”辰慕撇撇嘴，“那小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觉得我说他会听？” “让茉莉和修舞将他先带出城主府，找个客栈看紧点，一切等我拿到冰晶后再说。”凤倾城神色严肃，“我现在没工夫照顾他。” “好。”辰慕点头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哭闹的吴邪拎着出了城主府。 “倾城……”屋外有人敲门。凤倾城蹙眉，是陆镜鸾，这些天他一直没有露面，眼下她也不想见他。 “倾城，我想跟你聊聊。”陆镜鸾再度开口。 “我没话跟你说。”凤倾城冷声道。 “嘎吱”门开了，陆镜鸾径自迈步进来反手关上了门，他来到凤倾城对面坐下，看着面色冷傲的她，陆镜鸾眼神黯了黯，“我知道你不想与我成亲，其实你可以拒绝……” “你知道你爷爷拿什么威胁我么？”凤倾城轻笑一声抬头一道冷光扫向陆镜鸾。 陆镜鸾摇头，“不过我不希望你恨我。” 凤倾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其实她很清楚陆镜鸾也不过是这件事中的一个棋子罢了，“你爷爷有我需要的东西，他要我嫁给你，这是我和他的交易。” “我知道你不愿意，”陆镜鸾柔声道，“这几日我一直不敢见你，因为我很矛盾，我知道你会为这件事恨我，可是……我是真心想娶你的。” 凤倾城一愣，她从未意识到陆镜鸾对自己竟然有这般情愫。 “从我在寒射城城主府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很不同，”陆镜鸾笑了，“虽然那时候你装出一副受气的样子，但是并不妨碍你眼底的狡黠，我承认从那一刻我心里对你就有了些不同的感情，但是我一直很小心的收着，我愿意去游龙金阁其实是因为你，尽管你当我是普通朋友，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原想将这些都放在心里……” 陆镜鸾说到这儿轻叹了口气，“倾城，虽然我不知道你跟爷爷的交易是什么，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举动，等你得到你想要的，若是想与我和离我一定不会阻拦。” “镜鸾，”凤倾城顿了顿，她没想到陆镜鸾会跟自己说这些，一时间心底有些内疚，这次的事的确与他无关，“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是这么想的……” “不用道歉，”陆镜鸾摇头，“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但是我不希望这成为你的负担，如果是那样我的喜欢就变成了一种伤害，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我嫁给你并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凤倾城还是下定决心开口。 “我知道，”陆镜鸾笑了笑，笑容中带着苦涩，“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接受，我只希望你不要怪我。” 凤倾城轻轻摇头，“我没有资格怪你，错的又不是你，相反我要谢谢你才是，谢谢你肯为我着想。” “那么，我们还是朋友吗？”陆镜鸾小心翼翼地问道，见他如此凤倾城更是心中难受，“嗯，一直都是。” “那就好。”陆镜鸾轻出了口气，“倾城，可以告诉我你和爷爷的交易是什么吗？” 凤倾城迟疑了下，最终摇头，“这件事你帮不了我，你爷爷定然知道你会找我，他不会告诉你我要的东西收在哪儿了，如果你真想帮我，我希望你说话算话，我拿到东西之后你给我一封休书，我们依然像以前那样是朋友。” “好。”陆镜鸾点了点头，“只要你高兴便好，吴邪那边……要我去跟他解释么？” “不用了，他就是闹一闹而已，我让慕慕看着他了。”凤倾城倒了两杯茶，递给陆镜鸾一杯，“镜鸾，这次真的对不起你了，我以茶代酒感谢你的理解。” “是委屈了你才对。”陆镜鸾接过茶杯，抬手一饮而尽，掩去眼底的失落…… 转眼陆镜鸾与凤倾城大婚之日便到了，为了防止节外生枝陆剑南特意封锁了消息，不管是翩惊鸿还是凤吕行都不知道这件事，其实他倒是多虑了，即便是凤倾城自己也不会告诉外公自己被逼成婚，不然到时候想拿到冰晶就更没可能了。 “倾城，你真的决定了？”辰慕看着夜茉莉替凤倾城戴上凤冠，满眼心疼和担忧。 “或者我们直接抓住陆剑南逼他交出你要的东西？”夜修舞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东西受制于陆剑南，但是眼见着她被逼出嫁实在心中愤恨。 “不要轻举妄动。”凤倾城摇头，“陆剑南很狡猾，他谋划了那么久就为了找机会让烛火城翻身，万一逼急了他反而麻烦。对了，吴邪怎么样了？” “鬼鬼看着他呢。”辰慕开口道，虽然夜氏姐弟一开始怀疑鬼鬼能不能看出吴邪，但是凤倾城当然知道他的本事。 “好。”凤倾城站起身整了整霞帔，“今日谁都不许擅自行动，更不要伤害镜鸾，我自有分寸。”见她都这么说了，辰慕和夜氏姐弟只得照办。 “凤三小姐，吉时已到。”屋外传来管家陆材的声音。 凤倾城迈步推门而出，“带路。” “凤三小姐，您……您就这么去么？”陆材看了眼她凤冠上尚未放下的珠帘。 “要不你背我去？”凤倾城故意曲解他的话，陆材悻悻地垂下头去，看来得没错这个凤倾城果然不好惹。 “还不带路？”凤倾城声音一冷，陆材不由得哆嗦了下连忙转身跟着一众婢女引着她朝正厅而去。 此时正厅外的陆镜鸾心情颇为复杂，尽管知道凤倾城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可是即便是假的他的心也难以抑制得激动起来。 “镜鸾，难得你褪下素白，穿上这红色喜袍颇有你爹当年的风采。”陆剑南满意地看着陆镜鸾，“今日你跟凤倾城成了亲，我们烛火城定然可以恢复往日的荣光。” “爷爷，你真觉得那凤倾城会乖乖地嫁给大哥？”陆镜霜撇撇嘴。 “说了多少次，以后她就是你大嫂，别开口闭口直呼其名。”陆剑南面色一沉，“嫁与不嫁根本就由不得她，等她嫁给镜鸾米已成炊，就算跑了也不怕。”陆镜鸾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说话间凤倾城已经进了前院，她环顾四周，尽管城主府早就挂上了各种红缎贴上了喜联，可是整个前院就只有一桌酒席，凤倾城知道八成是陆剑南害怕走漏了风声。 来到前厅下，凤倾城抬头与陆剑南对望，“陆城主，我人已到，可以开始了吧？” “凤倾城，”陆剑南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放心，只要今日你跟镜鸾拜了天地成了亲，他日我们陆家定当补你一个更风光的大婚。” “陆城主以为我凤倾城是在乎这种小事儿的人么？”凤倾城笑得一脸鄙夷。 “好，果然不拘小节。”陆剑南冲陆材点了点头，之前准备在前厅的乐师立刻奏起了喜乐，陆剑南看了眼陆镜鸾，“镜鸾，还不过去？” 陆镜鸾这才缓步下了台阶，及至凤倾城面前，他冲她抱歉地一笑，凤倾城回以一个浅笑。有那么一瞬间陆镜鸾突然觉得自己就应该当这一切是真的，管它什么承诺，眼前这个美艳得令人窒息聪慧得令人折服的女子，换了是谁不想占为己有？ “倾城。”陆镜鸾伸出手温柔地替她将额前的珠帘垂下，凤倾城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镜鸾，谢谢你陪我演这出戏。” 陆材见一切就绪在一旁高声唱和，“一拜天地——” 陆镜鸾牵起凤倾城，手心传来的温润令他身子微微一颤，凤倾城拽着他躬身行礼。 “二拜高堂——” 凤倾城扫了眼陆剑南，眼底带着一丝嘲弄，垂下眼时却波澜不惊。 “夫妻对拜——” 陆镜鸾看着面前的凤倾城，她从不曾穿过如此亮眼的颜色，喜袍包裹下玲珑有致的身子带着淡淡的香气，那是凤倾城惯用的药粉，每每炼药陆镜鸾都能嗅到，只是他从没有奢望过有一天她会与自己双手相执共盟誓言。 “镜鸾？”凤倾城轻声唤他，陆镜鸾展颜浅笑，冲她点了点头。 二人正要行礼，突然城主府外的护院慌慌张张闯了进来，“城主，不好了，有人擅闯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