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草原?箭技
高怀远坐在石九不远处,当听说了这比赛规则。 双目一亮,小声对坐在身边的楚重山说道:"这草原蛮子,比射箭的名堂还不少哩?不过盲射这种技法,还真不是一般箭手能应付得来的?" 楚重山知道高怀远箭法了得,点头称是。 "草原上的儿郎又有几个不通箭技的?单论骑射我草原儿郎可曾惧过何人?" 中年人听到高怀远的议论声,见他称自己这些人为草原蛮子,心里稍有不悦。 从那日夜战后,高怀远心中感激楚重山的救命之恩。楚重山又有意结交,俩人这几日里交往频繁,早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高怀远见中年人语气不悦,也知话说的不太好听,只是平日叫惯了口,顺嘴就溜了出来。 高怀远平日也不是骄横跋扈的性子,知自己说错了话,便向中年人笑了笑以示谦意。 中年昆朋族人这才转过身继续观看比赛。 参赛选手们早通过抽签的方式定好了比赛顺序,第一个上场的是草原上的一个大部族,喀扬族的选手。 喀扬族是罕特可汗帐下有数的大部族之一,在罕特可汗帐下能排进前五,族长就是刚刚在罕特可汗耳边说话的那个中年人。 喀扬族族长德布,面相中正平和,单看相貌好似一个谦和有礼的长者。 实际上此人心胸狭獈,睚眦必报。 而且他为人鬼计多端,素有智谋,草原各部族都深惧其为人秉性。 他与罕特可汗的长子也速达关系非比寻常,一向以也速达马首为瞻,号称是也速达最亲密的盟友。 也速达近些年对野罕酷林一族实施打压,喀扬族也是跟着处处对昆朋族进行排挤。 两族之间这些年一直明争暗斗,几成水火。罕特可汗近几年又是年老昏庸,不复之前的精明强干,对下面这些部族的相互倾轧,也是不闻不问。 德布的座位比野罕酷林更靠近罕特可汗,可以看出喀扬族的地位比昆朋族还要强上一些。 坐在罕特可汗左侧的一个长脸汉子,就是他的长子也速达。 也速达身材高大,蜂腰猿臂,双目狭长,面部下凹。一只鹰钩鼻子突兀地长在脸上,颌下留了几络胡子,更显得一脸阴鸷。 此时也速达正满脸笑意和身旁的鞑褐族族长攀谈着什么?鞑褐族是近些年雄起的一个中型部族,族长哲雄正当壮年。 鞑褐族一直游离在也速达的小集团圈外,也速达这几年拉拢了不少的中小部族。想为将来继承汗位时,多作一些声势人脉。 这鞑褐族正是他极力要拉拢的部族之一。自从坐上看台,也速达就不住与哲雄着意攀谈。 第一个下场的是喀扬族里有名的神箭手,名字叫多罗,在喀扬族里,也是靠前的箭技高手。 多罗中等身材,头皮刮得铁青,只在鬓角上留了两条小辫子,小辫子上拴了两颗兽牙饰物。 多罗神态倨傲,从待从手中拿过自己的弯弓,翻身上了马。 又从场下读数官的手里,接过了十枝羽箭。 多罗在马上反举着弓向四周转了一圈,这是弓手向场下观众致敬的意思。 "哐!" 随着场上一声锣响。 "一!"读数官刚喊出一声。 多罗双腿一夹胯下马,马骤然迅速向前跑去。 多罗右手早拈起一枝羽箭。 在马刚窜出去的时候,箭就离弦而去。 "嗖!嗖!嗖!"的一阵儿破空声中,只见多罗在马背上,侧着身子不断开弓射箭。 一连气射出五枝羽箭,一枝箭射一个靶心,竟然一连射中五个箭靶的靶心。 场下喀扬族里传出一片轰天喝彩声!连射五箭之后这读数官才刚刚数到"四"而已,这多罗几乎半息时间就能射出一箭! 马已奔至界限尽头,多罗拨转马头,深吸了一口气,又是一催马奔了回去。 手中再次开弓,又是连射三箭,又是射中了三个箭靶靶心,场下又传来一片叫好声。 一连气连射八箭,多罗双臂也有些隐隐泛酸。稍歇了一下,缓了一下气力,正好这时胯下马又奔跑到了临界点。 单手一带马,转过马头又向回路跑了去。读数员此时以数到九了,多罗深吸一口气,开弓又射出最后两箭。 等射出最后一枝箭时,双臂力气稍小了一些。堪堪插在靶心之上,那枝箭离正中心稍有一点偏差,不过依然还算是插在红心的范围之内。 这时读数员正好读出"十三!"这个数字,多罗已经射完了手中的箭。 场下一片欢呼声,多罗面色潮红,面有得色向四圈作了一礼。 有负责记录的人员大声唱喝。 "喀扬族勇士多罗!十三息内连中靶心十箭!" 看台上喀扬族族长德布见多罗首场,就得了一个满堂彩。 心中高兴,满面春风,强压着露出一脸笑意。 也速达在一旁抚掌大笑。 "德布族长!喀扬族果然是人才辈出,勇士连连啊!这多罗箭技已是少有人能及了?今年这骑射冠军,看来又是非喀扬族不可了啊?哈哈……" "呵呵……这多罗的箭术确实有了些长进,不过这骑射冠军么?可不敢说是定然会得到。毕竟鞑褐族的勇士还未下场?我可是知道哲雄大族长手下可是有几个勇士,比这多罗强了不知多少呢?" 德布笑着说道。 鞑褐族长哲雄见说到自己,先是笑了一笑。 "岂敢,岂敢,喀扬族的勇士箭术通神。我帐下的那几个庸才?怎么能比得上?若说这箭技高手么?到是野罕酷林族长的帐下,可是有几个真正的神箭手呢?" 德布傲然一笑,伸手轻捋颌下胡须。 "哲雄老弟此话差异?要说各族勇士么?在大汗的帐下,也就是哲雄老弟的勇士能让喀扬族真心钦佩!其余的那些么?也只是一些平日里吹吹牛皮,自吹自擂的平庸角色罢了!" 目光斜睨了一眼野罕酷林,话里话外之意,竟是十分瞧不起昆朋族。 野罕酷林笑了笑,处之泰然,只是看着场下的比赛。对德布的话充耳不闻,并没有接茬搭话。 罕特可汗躺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此时竟然睡着了。轻轻地打着酣,嘴角还流下一丝口水,对几个人的谈话好象一点也未曾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