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意
三日的时间很快过去。 在这三日中,方渐离借机稳固了自身气海二成的修为。 看着地道前送别的众人,方渐离有些感动。 看来乡亲们还是舍不得自己啊!他仰头望着通道顶部,感慨良多。 “渐离,到了神隐宗,少说点话。”为首的老者咳嗽一声,提醒道。 这三天方渐离可是把那三打红皮妖兔的事情翻来覆去不知说了多少遍,乡亲们耳朵都快听出茧子。 方渐离面不改色,装作没有听明白,又和乡亲们说了几句告别话语,便牵着阿宁的手离开了。 “真的好吗?” “怎么?渐离这是去寻找自己的道了,这是好事!”为首的老者脸上绽开一朵花儿。 “好事!”众人也笑了。 少了方渐离喋喋不休的话语,怎么不是好事! 却说另一边,无敌宗等人正催促着王大壮上路。 “掌门师尊,临行前可还有宝物赠我?”王大壮一脸贪婪地看着面前那病怏怏的中年人。 “咳,大壮啊,你...不嫌重啊!”中年人看看手帕上咳出的鲜血,无奈道。 只见,那王大壮背上竟然背着一只铜鼎,铜鼎约有一丈见方,背在王大壮身上都快看不见他的身子了。 “大壮啊,宗内这最重...要的宝物都给你了,实在不能再给了啊。” “这鼎乃是我们祖师爷留下,传说中就连祖师爷都只是因缘际会得之,若能参悟其中奥妙,那是真正的威能无穷啊!”无敌宗掌门身后瘦巴巴的副掌门赶紧说道。 “真有那么神?那掌门师尊还是留着吧,换另一个宝物给我。”王大壮掂掂铜鼎,哗哗掉落一大把铜锈。 这破鼎自他入宗就见过,每日风吹雨打日晒,像个垃圾一样扔在宗门山脚下,说这话,鬼信啊。 “大壮,你是有所不知!”中年人身体如同标杆一般挺立起来,气势犹如江河奔腾。 只是,说完这句话,他便没了下文,杵在那儿尴尬地看着王大壮。 他知道个屁啊,他入门也不过三十多载,修为更是只有筑基,便被强心安在这个破掌门的位置上,他能知道就有鬼了。 “啥?”王大壮倒是来了兴致。 “咳咳!”掌门拿手帕捂住嘴,又是咳出一大堆血。 “这鼎传说中如果得以研究透彻,能够上天遁地,截断江河,偷天换道犹如探囊取物!只是一直没有能够真正将其研究明白的人罢了!”无敌宗一个长老赶忙替他圆上。 王大壮闻言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又暗淡了下来,说道:“这么厉害,以我的资质能参悟吗?” “大壮!”掌门严肃脸。 “修士最重有锐气,你要相信自己!” 王大壮本来心意已动,听得此话更是胸腔中一股豪气涌现。 “大壮必定不负掌门厚望!” “嗯,上路吧。”掌门赶紧催促。 “掌门师尊,大壮还要一事相求!”王大壮见掌门等人已经飞上空中,连忙开口道。 “那个女子,你要便带走,不必再请示我们了!但记得到神隐宗好生修行!”掌门一挥袖,人已消失,余音散开。 “多谢掌门师尊!”王大壮大喜,赶忙朝着之前凡人交活儿的地方赶过去。 一颗岩石之上,无敌宗掌门等人现出身形。 “师兄,此招真是妙啊,终于把这个坑害送走了!到了神隐宗,有的他苦头吃了!”副掌门抚掌赞叹。 “哈哈!”掌门也是哈哈大笑,胸怀畅阔,看不出任何病态。 原来他们竟是用了一个铜鼎骗了王大壮,为的就是让王大壮吃尽苦头。 王大壮这些年霸凌凡间女子,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他们还得知已经陆续有凡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搬离无敌宗的管辖范围。 只是宗门式微,王大壮天资又是全宗最好,因而就算他们也不敢轻易将王大壮逐出门派,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然万一日后他得道回来,无敌宗一帮乌合之众不全都得上天? 再者,为了凡人之事驱逐门中最优秀的弟子,也着实让人寒心。 至于那铜鼎,虽是几人东拼西凑来的言辞,却也都是看自宗内古籍,并没有欺骗王大壮。 他们也没少研究过,只是压根儿就屁的发现都没有,时间久了,那破鼎便一直搁在山脚下,无人过问。 将这没用的破鼎拿来给王大壮践行,实在再适合不过。 ...... 哐当!王大壮把铜鼎扔地上。 “你个小子跟过来干甚?”他一双细细的眼睛盯着站在方渐离身侧的阿宁,不爽地问道。 “宁meimei...”他眼中泛光,嘴角流油。 阿宁怯怯地抓住方渐离衣袖,有些害怕。 “王大人,舍妹从未离开过我,眼下她要随大人前去修道,日后漫漫长生,难免心生不舍,特地送她一程。”方渐离面露微笑,半蹲下身子,恭敬地说道。 王大壮此时心思都在阿宁身上,哪儿听得进去方渐离的话。 “无所谓了,你乐意走一程就走一程就好了。”他挥挥手,眼睛在阿宁修长的身躯上扫来扫去。 特别是阿宁那双失了明的眼睛,顾盼流兮,更是令他小腹起火,十分难受。 “啧!你小子干嘛?!”王大壮看着突然挡在阿宁身前的方渐离,眼睛一瞪就是怒声喝道,这小子真是扫人兴致! “你不力气挺大吗,去去去,把那宝鼎给道爷扛着!”他一指旁边的破旧铜鼎。 方渐离感觉到阿宁捏着自己的衣袖的手紧了紧,眼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 “王大人,我一介凡人,那鼎怕是有千斤,怎拿得动?”方渐离满脸为难。 其实他气海开二成便已经有了千斤的力道在身,只是此时怎能轻易显露? “凡人真是屎尿多!”王大壮不耐烦地说道。 但他好歹还是从腰间的储物袋中颇为rou痛地拿出一张画满符印的符纸。 “兽力符,去!”他略显生涩地打出法诀,便见那符纸飞到方渐离胸口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