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抛绣球

    宁州是商国中南部名城。潘家在宁州是首屈一指的大户。潘员外曾为商国高官，因为人刚正不阿，看不惯官场黑暗和勾心斗角而辞官，返乡做生意，因为头脑精明，经营有方，产业逐年扩大，终成宁州首富。

    潘员外现年二万一千五百多岁，膝下无子，只有一女，芳名美珍，视为掌上名珠。

    潘姑娘芳龄七千三百多岁，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仙界洞虚期，不仅容貌出众，法力在同龄人中相当不俗，而且精通文史，擅歌舞，才名动于宁州。

    像潘姑娘这样家世显赫，才貌双全的姑娘自然不乏追求者。自从潘姑娘成年以来，潘府上门求亲者每年不绝。

    潘姑娘眼高于顶，成年都五千年了，仍然待字闺中。这可急煞了潘员外和夫人。这对夫妇一合计，想出了抛绣球的主意，至于女儿能否“球”得幸福，那就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总比当老处女强。

    于是潘员外在闹市中心搭起高达一丈的彩楼，择吉日让潘姑娘抛绣球。

    潘姑娘的才貌远近闻名，宁州男儿早早就来到彩楼下，抢占好位置，希望艳福从天而降。不只宁州的男儿来了，邻近地区的男儿也来了不少。不只少年男子来了，中年、老年男子来的也不在少数，为的是一睹潘小姐的芳容。

    闹市中心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将彩楼围得水泄不通。人人都想靠近彩楼，好让潘姑娘看得更清楚，增加入选的机会。大家都抱同一个心思，一个劲儿往前挤，都快挤到台柱上了。

    若把彩楼挤塌了，未免不吉利。幸好潘员外早有准备，凭他与宁州城主的交情，请来一队府兵维持秩序。当彩楼危急之时百余名府兵手持兵器，排众而出，将想碰运气和看热闹的人喝退，硬是在拥挤不堪的彩楼前逼出丈许空间。

    楼下英俊少年比比皆是，潘姑娘委决不下，抱着绣球迟迟不肯抛下，引来观众一浪接一浪的呼喊，“潘姑娘，快抛啊。”“潘小姐，抛给我！”

    场上的喧哗声秦天在千里之外就听到了，他正在散开神识，漫无目的四处寻找“蒙面女郎”，听到和看到万里之内的动静不是难事，不知宁州城出了什么事，在好奇心驱使下，寻声来到彩楼，老远就被人山隔阻，挤不到前面，就仗着目力好将楼上的潘姑娘瞧得一清二楚。

    秦天心中暗讶：“南洲美女真多！”前有萧剑屏，后有潘姑娘。

    潘姑娘艳若桃花，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眼水汪汪的，万种风情含而不露。

    秦天为抛绣球的潘姑娘设想：长得好看未必就有真才实学，说不定是个绣花枕头。就算有才有貌，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男方是为才、为色，还是为财而来？只有男方自己清楚。双方并无感情基础，男方将来会不会变心？只有赌一把。

    这个潘姑娘容貌、气质俱佳，行事怎么如此草率？

    秦天暗暗替潘姑娘担忧，却帮不上忙，唯有心中苦笑，正在胡思乱想时，忽见潘姑娘美目一亮，放出异彩，含羞一笑，抛出了绣球！

    秦天目光跟着绣球移动，见绣球投向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书生模样的青年。

    那青年姓颜名富才，本地人氏，其父战死沙场，抛下两儿三女和家中贤妻。尚幸颜富才之父因军功摆脱奴籍，成为平民，拥有数十亩田产，颜夫人与长子富才和长女辛勤种植各种灵草、灵花、灵果、灵菜、灵茶，尚能得一家人温饱，次女年龄尚小，还不能帮忙干活。

    颜富才家境一般，听闻潘姑娘的大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绣球现场，万万没料到潘姑娘会选中他，彩球投来，竟不知所措。

    好心人提醒颜富才“快接绣球”，颜富才才傻兮兮地张开双臂。眼见绣球已进入颜富才的双臂环抱圈，空中忽然伸出一条长鞭，“啪”的一声轻响，鞭子将绣球卷走。

    观众一齐起哄，纷纷指责场中出现的不道德和违规行为。

    颜富才扭头一望，见持鞭的是一个身穿红衫，长相俊俏，油头粉面，一看就是贵族子弟的青年男子。他右手持鞭，左手托着绣球，面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