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目的地云南
周清突如其来的表白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浇得丁源从刚才的迷迷糊糊中立时清醒了过来。 他上前一步,全身堵死大门,郑重其事地说道:“周校长,我一定是听错了,还是你喝醉了?要不我们先冷静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行,我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过来找你。今天必须有个说法!”说完推开丁源,自己走进客厅坐下。 丁源无奈,跟着进来后搬把椅子坐在周清对面,双手紧握,低着头也不说话。 “你平时不是活跃得很的嘛,怎么今天闷声不响啊?成不成你得给个痛快话,别磨磨蹭蹭的!” 他倒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傻笑道:“酒喝多了,喉咙干得很,喝点水,喝点水……” 等他放下水杯,周清白了一眼,问道:“水喝完了,喉咙不干了吧,现在可以说了!” 丁源在刑侦上干了那么多年,见过多少凶神恶煞的罪犯,斗过多少残忍狠毒的歹徒,从来没有畏惧退缩,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是一旦碰上情感问题,立马变无知小白,大男子气概转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自己做了贼,猥猥琐琐、手足无措。 “周校长,我今晚喝多了,现在头昏眼花,脑子不好使。你说些什么我压根反应不过来……” “那我再说一遍,你听好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同意,我明天上午就回去离婚!”见丁源还低着头,用手戳了下他的肩膀,不快地问:“你这次听清楚了吧?” 丁源抬眼望着周清,见她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打了个冷战,低声细语道:“你都结婚了的,我们在一起,恐怕不合适吧!” 周清火气腾空而起,猛拍桌子,反问道:“你这叫什么话,我结婚怎么了?结了婚就不能追求自己的爱情?结了婚就得永远困死在这个牢笼里?” “也不是……” 不等丁源说完,她又连珠炮般问道:“还有,是不是你就是嫌弃我已经结了婚,是个已婚妇女了?配不上你了?” 话音未落,眼泪已噼里啪啦掉下来。 丁源本想递上纸巾,却又硬生生忍住了,现在他一心只想着如何摆脱尴尬的境地,哪里敢再去招惹。 周清抽泣了一阵,又问开了:“丁源,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什么个意思?老实给你说吧,我之所以现在都还不要孩子,就是不想和那窝囊废捆绑得更紧……” “周校长,你打住!”丁源长吁一口气,瘫倒在椅子靠背上,瘪着嘴道:“说远了。你们过得好好的,把我拉扯进去,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完全就是你的借口。” “周校长,别激动。这样哈,你先回去,冷静一下。我呢,等酒醒了,再慎重考虑考虑。等大家都思考明白了再做决定不迟啊。” 周清抹抹眼泪,闻到丁源一身酒气,寻思着今晚死缠烂打多半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好作罢。不过临走前留下一句话,两天之内必须有个明确的说法。 “行行行,我知道了,两天之内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丁源嘴上应承着,然后连推带攘地把周清送出了门。 时间已是夜里11点多,醉意早已消失在九霄云外,丁源左思右想,根本无法入眠。今晚虽然连哄带骗地暂时解了燃眉之急,但毕竟没有解决,两天之内,还是得面对。 他在床上,心中越来越烦躁,特别想睡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一直折腾到半夜才恍恍惚惚睡着。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身穿蓝衣的丁源安静地站在湖边上,身旁的周清手上的纸扇不停的摇晃着,扇来一阵阵清风,耳边的发丝拂动。 她不经意地看了看丁源的衣服,不知在什么时候湿透了,颜色由浅蓝色变成深蓝色。于是,一抹淡笑,又继续依靠在安全而宽厚的肩膀上。 公园里,各种各样的花开了。有鲜艳的牡丹,有娇嫩的月季,有芳香的玫瑰……蜜蜂和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绿油油的草坪像厚厚的地毯,高大的树木越来越茂密了,浓绿的枝叶伸展着,就像一只只大手,给过往的行人遮挡着似火的骄阳。 两人静静停留在烈日下的树荫中,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相处和温存。 夏天毕竟是属水的季节。洁白的云朵受不住热的煎熬,一下子拉长了脸。乌云密布,云脚长毛,顿时雷声滚滚,震耳欲聋。 于是,大滴大滴的雨便从天上蹦跳着,欢呼着涌了下来,也成了道独特的风景。 雨越下越大,不一会儿雨就像一串串雨帘一般,非常美丽。明明是在下雨,可还是很热,汗水直流,像瓢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