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鼠并非那么讨厌

    当！～重重的抓地声。

    砰昂！～也伴随重重的落地声。

    巨爪拍下，猛烈的罡风呼啸。天空星水四溅，如雨落下。

    疼痛袭卷神经，周围一切都在晃动。

    “家人？。。。他们？”

    “家人？。。。他们？。。。等我？”

    周身水珠炸开。

    “跑！快跑！”模糊的愤怒声还在。

    胖鼠将我衔着甩出，重重摔在不远处石面上的水洼，痛感深入脑髓。

    “他们还在等我！”终于像是灵魂重新归附。

    看着向我跑来的胖鼠，我直立而起、准备与它一起逃离，承下这份恩情，原来它们也勇敢，也有感情。

    婴！～巨鹰嘶鸣，不甘到口的猎物被救离。铺张着翅膀往前跑动追赶，可在地面，却失去先天的优势。

    巨禽愤怒声之中再次腾空，酝酿下次的动势。

    胖鼠与我交错的一瞬，我同时出发，开始逃离。同时也收纳了他全部的愤怒。

    这一刻，未生厌恶，未生鄙夷。更感受到灵魂困于黑暗之中的那种平淡，那种枯燥，那种庸碌，一丝温暖！

    这一刻老鼠也并非那么讨厌。

    他说的对，我还有我的家人！他们在等我！虽然不是它们。现在的一切不在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活着。

    活下去，我就还有重新为人的机会！我第一次把一句话深刻心里。

    逃跑时我们不停回头观望，褐色身影如流梭般再次落下，预判猎物的位置。

    心中在次绑上一丝温暖，让我全力奔跑。可速度依旧慢了胖鼠一拍。

    “你这颗臭虫！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双跳！”依旧愤怒，依旧驱散冰寒。

    “双跳？”我看着胖鼠又看了自己，为人的习惯，深入骨髓的直立观念，眼下仍然被我使用。不觉间我紧皱的眉头继续松动，嘴角也不在那么惆怅。

    我开始尝试，尝试着前肢落地，像他一样奔跑。

    前掌的软垫接触大地的清冷，竟带有强烈的归属感，像是在地面飞行。可能这就是自然对这类生物的馈赠。

    几乎一瞬间，我就超过身前的胖鼠，留下他惊讶的神采。

    天空的猎者再次临近。这次它调整了狩猎目标，将胖鼠选定成猎物。

    转头之间，破天而下的风声，跟巨鹰预判的方向。舒木，1513眼中闪过悲伤，与我目光交织一刹的愤恨。

    胖鼠却收敛了之前的愤怒，舒展的，却是救下我之后的欣慰。还有面对死亡刹那的恐惧，呆滞中还有一死坦然。

    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落难吧？触及过的目光，在我脑海闪过念头，让我不禁止住脚步。

    我翻遍四周，思维飞速运转。从没有过如此迫切的念头，想要去救一只老鼠。

    我把目光落在距离胖鼠不远一块尖石，相对我这躯体有些巨大，对于那鹰却又过太小。我不知道这副躯体全部力量是否可以抱起，能否给巨鹰制造一些伤痛。其他石块不是太大就是过小，所以我在几块石头当中选中了它。

    “啊！”心跳紧密的跳动。面对庞然大物带来的震慑，我强制压下对它的恐惧！朝着胖鼠飞速冲去，顺带抱起那块巨石，距离不远，时间也不长，希望它能挽回那只老鼠。

    在巨爪快要网下的同时，我调整位置使尽全力，抱着尖石跃起。朝其眼部重重砸下！

    “啊！”有时候施暴也需要勇气。

    “嗷～”刺痛下，相对过近的距离、鹰的声音让耳膜爆炸。胖鼠浑身绒随之炸开，像个刺猬。呵呵，我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巨鹰吃痛独自飞离，在上空盘旋。留下毛绒的我们。

    又是一场劫后余生，但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我知道如果我在不采取行动，头顶愤怒的鹰，会让让我们明白什么才是死亡！

    “小麦！”

    “小麦！醒醒！快跑！”我摇晃，拍打，唤他回神。用生硬的方式、语言。

    空中嘶鸣停止，换来的却是我跳动更快的心！

    “小麦！”远处舒木跟1513也在发动，尝试唤醒短暂呆滞的胖鼠。

    “小麦，你的家人，他们也在等你！快醒醒！”几次呼喊，没有结果。显然这对他并不传神，起码短时间内不能把他唤醒。

    地面黑影袭来，我已经向神经传达奔跑的指令，只等这只胖鼠醒神。

    鹰展翅的影子不断放大。我知道它这次的扑捕的目标，生出逃跑的念头，在抉择是否选择放弃。可胖鼠之前将我甩出的片断闪过，却让我脚下生了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