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为报恩 仙狐以身许，救苍生 母女化僵尸
无名婆婆通过观星辨象，找到了妖星的降落处，将军坟。 到了将军坟，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看到了不远处的陪葬墓，整个墓顶都被掀开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大的法力呀，看来还真是一个难对付的主啊！ 此时，已经是女尸逃出的第三天了。 无名婆婆进入墓室里，仔细地查看墙上的那些壁画，从第一张开始，到最后一张，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多遍，终于可以把这个故事窜出了一个大概了。 公元411年，高句丽的王子高琏（当时只有十七岁），带着四名仆人，前往长白山围猎。 转悠了一天，也没有看到一个飞禽走兽的影子，高琏心里既奇怪，又焦躁，往日这里随时都可能遇到猎物，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还要空手而归吗？ 正烦躁的时候，突然，一只梅花鹿从树丛中窜了出来。 高琏想都没想，弯弓搭箭，‘嗖’地一下，那支狼牙剪不偏不倚，深深地刺进了梅花鹿的屁股上。 梅花鹿疼得‘呦呦’地叫了一声，前腿屈膝，两条后腿猛蹬地，弹跳而起，钻入深山老林之中，高琏驱马在后面追赶。 刚开始，那四个仆人还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天渐渐地黑了，那只梅花鹿始终和高琏保持着几十步的距离，高琏的马，本是一匹日行一千夜行八百的宝马良驹，到现在，那四个仆人早就被他甩得没影了。 前面出现了一道山湾，梅花鹿‘噌’地一下，拐进了山湾里。 等到高琏赶到的时候，梅花鹿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他下了马，牵着慢慢地走着，同时四下里仔细地查看，寻找那只受伤的梅花鹿。 找了好久，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天完全黑下来了，高琏心里真是又气又急：跑了一天了，好不容易打到的猎物，又眼睁睁地跑掉了！现在怎么办？天都这般时候了，看来，只能空手而回了！ 想到这，高琏拨转马头，往回赶去。 因为是黑天，山林里本来就没有路，转来转去，高琏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心里焦急起来：怎么走啊？该向哪个方向？如果走的是反方向，岂不是越走越远？ 他下了马，抬头看了看天空，想找到北斗星，来判断方向，可是，天上却布满了乌云，哪里还有星星的影子？看样子好像还要下雨了。 正在高琏心急如焚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突然闪现出灯光。 高琏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那真好比落水之人，眼看就要沉下去的时候，突然有救生圈飘到了眼前一样，他一翻身上了马，朝着灯光的方向奔去。 到了近前，原来是一座小草房，灯光就是从草房的窗户里射出来的。 高琏把缰绳盘在马脖子上，让它在附近自由地吃草，自己来的草房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屋内传出一个老妇人的说话声：“谁呀？这三更半夜的，还来打扰我们！” 高琏赶紧答话：“我是打猎的，迷路了，想在此借宿一晚，天一亮就走，可以吗？” 屋里的人沉吟了一下说：“好吧，你等一下啊！” 随后，屋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一会，屋门‘哗啦’一声，‘吱扭扭’地开了。 一张俊俏的女孩脸，从里面伸了出来，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调皮地眨着眼睛看着高琏，轻声说：“公子，请进来吧！” 高琏诧异地看着这个女孩，疑惑地问道：“怎么是你？刚才说话的······？” 女孩·咯咯地笑着说：“刚才和你说话的，那是我奶奶，我是她孙女胡妮！” “哦！”高琏这才放下了心中的疑惑，随着女孩进入屋里。 这是一座典型的东北民居，中间是厨房，两边各有一个卧室。 高琏随女孩进入右边的房间。 这是一个简陋的卧室，房间里靠南向窗户，有一铺大炕，炕上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摆着茶壶茶杯，还有几枚野果，旁边烛台上的蜡烛，跳动着诡异的火焰，一个苍老的女人，坐在桌子旁边，正津津有味地品着茶水。 高琏紧走了几步，给那个老妇人施了一礼，嘴里说道：“老奶奶，晚辈今天打扰您了，我会重重地酬谢您的！” 老太太放下了茶杯，看了看高琏，不紧不慢地说道：“年轻人，在我们这荒山野岭，即使有座金山，也花不出去啊！再多的酬谢，对我们来说，有用吗？” 高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结结巴巴地说：“那，那，那，我要怎样感谢您呢？”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这容易，你只要娶了我孙女，我们是一家人了，还用得着感谢吗？” “这！这！”高琏面露难色，这个事确实让他为难了，那个年代的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这荒山野岭，独自答应一门婚事，回去后，怎样和父母交代啊？ 老太太看出了高琏的为难之色，笑了笑说：“年轻人，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只要答应了这门婚事，今天晚上，和我孙女圆房，明天，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互不来往，对你来说，不会有任何的影响，难道你还不同意吗？” 高琏听老太太这样一说，心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没什么，就当做是一场游戏好了，再说了，这个小丫头长得确实招人喜欢！ 想到这，他偷眼看了看一旁的胡妮，只见她低着头，抿着嘴，两只手不停地摆弄着长长的辫稍，娇羞中带着妩媚，让人真是又爱又怜。 高琏的举动和神态，怎么能逃出老太太的眼睛，她笑眯眯地说：“年轻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去哪里能找到这样的便宜事？” 说完，冲着胡妮道：“妮儿呀！天不早了，陪你相公去休息吧！” 胡妮过来，拉了高琏一下，嘴里小声说：“走吧相公，我们去休息了！”边说边拉着高琏进了西屋······· 第二天早晨，太阳都升起老高了，高琏才睁开朦胧的睡眼，听着外面清脆的鸟鸣，一股饭菜的香味飘进鼻子里。 原来，胡妮早就做好了饭菜，就等着高琏起来吃饭呢。 高琏穿好衣服下了地，洗了把脸，进了东屋，先给奶奶请安，然后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旁，开始吃早饭。 席间，胡妮不停地给高琏夹菜，老太太看在眼里，假装生气地说：“真是女大外向，有了相公，就忘了奶奶了！” 胡妮夹了一口菜，放进奶奶的碗里，嘴里撒娇地说：“说什么呢奶奶！我怎么能忘了您呢？我又不能和他走！”说到这，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老太太赶紧接过话茬：“好了，奶奶是在和你开玩笑呢，快吃吧，吃完了，好送你相公回去！” 席上再也没有人说话了，都在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 吃完饭，老太太催促道：“高琏啊，你也该走了，你的仆人昨晚就已经回去了，你的家人现在正惦记你呢！” 说完又转回头看着胡妮说：“妮儿呀，你把相公送出去吧！” “嗯！”胡妮低着头答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不情愿地走出了屋门。 高琏和老太太告了别，来到了外面，打了一声口哨，他的那匹坐骑‘咴溜溜’地叫了一声，从树林子里跑了出来。 高琏牵着马，跟在胡妮的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出了树林，来到了一条大道上，胡妮站下了，回过头看了高琏一眼，声音幽怨地说：“相公，我就送到这儿了，你多保重吧！” 高琏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差点掉下来，他赶紧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嘴里却说：“这风好大啊！胡妮，你快回去吧，奶奶还等着你呢！” 说完，脚踏马镫，翻身上马，一鞭子下去，那匹马沿着大道，一溜烟似的向前奔去。 胡妮愣愣地站在路边，望着高琏远去的背影，两行眼泪扑簌簌地流了出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回身，往回走去。 刚走不远，就听身后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胡妮回头一看，原来是高琏回来了，乐得她差点跳起来，高兴地喊道：“相公回来了！相公回来了！” 高琏来到近前翻身下马，从脖子上摘下一个黄金宝石制作的长命锁，递给了胡妮说：“胡妮，如果我们还有缘分见面，这个就是我们的证物，你一定要把它收好了，我走了！”说完，深情地看了胡妮一眼，迅速地把头扭过去，跨上马背，扬鞭催马，绝尘而去。 胡妮看了看手里的长命锁，把它紧紧地贴在胸口，心里立时泛起了一股苦涩的甜蜜，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一转身，消失在丛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