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这个世界不是只围着某个人转动的
很多年很多年之后,当有幸见识到这一次海棠椿阁的阳炎金精石最后的拍卖场景的非人,在对着自己的徒弟子孙后辈诉说这件事之时,都充满感慨。 而有幸经历这次拍卖会,已经成为大妖的飞迹回忆着对着自己的儿子说:“千万不要跟大夏的狗大户谈钱。原玉对他们来说,就似乎只是一个轻飘飘的数字。” “你没见过那种场面!我们平日里买东西都是能省一个玉钱就省一个玉钱,能抠一方原玉就抠一方原玉。但是那几个大夏的巫,简直是丧心病狂!” “拍东西抬价最少都是三五百万原玉的往上加啊!”飞迹口沫横飞的冲着儿子飞鸿比手画脚:“他娘的,阳炎金精石那玩意儿据说有史以来最高价也就是七千四百万方原玉,你知道那两拨狗大户最终给抬价到多少么?” 已经踏入真仙十二品的飞鸿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脑海中憧憬着那样的场景,舔了舔嘴唇下意识的顺着飞迹的话头接嘴道:“阿爹,多少?” 看着儿子发亮的双眼,飞迹神秘的笑了。 “那个数字——你爹我穷尽一生连想都不敢想。” 而作为最大的赢家,唤潮城主海棠抱着自己的小女儿,坐在躺椅上回忆这件事情的时候,心情非常愉悦。 “乖囡囡——。”海棠用额头抵着女儿的额头,双手爱怜的搓着女儿的小脸蛋,看着自己的小公主咯咯直笑的娇憨样子,城主心情更加高兴。 “阿爹跟你说啊,以后等乖囡囡长大了,阿爹就把乖囡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阿爹——,我以后会有敖白姑姑那么漂亮吗?会有阿姆那么漂亮吗?”小公主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天真的问道。 “那是当然!”海棠哈哈大笑。 “可是——”小公主用手推开自己的父亲,咬着大拇指迟疑了一下,看见父亲疑惑的看着自己,她用手指着身边看着两人的母亲,然后愁眉苦脸的道:“阿姆和敖白姑姑身上都有好多亮晶晶的东西!小乖没有!所以小乖不会有阿姆和敖白姑姑那么漂亮的!” 城主被女儿这话问的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乖囡囡!不用担心!” “等你长大了,你也会有很多亮晶晶的东西,比阿姆和敖白姑姑的还多!” “毕竟——” 停顿了一下,海棠的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那年那群狗大户祸祸的原玉,到现在还只花了一成半呢!” “狗大户?”小公主歪着头好奇的问父亲:“那是什么呀?” 椿夫人本来在旁边笑盈盈的看着丈夫和女儿玩耍,听见女儿这么问,椿夫人收起笑容无奈的瞪了丈夫一眼。 她伸手将女儿从丈夫怀中抱了过来,然后埋怨道:“您胡乱说什么?” “别一口一个狗大户狗大户的乱教!一会儿小乖都给你教坏了!” “您也真是的!人家花了那么多钱,您也不知道念念人家的好。” 海棠干笑两声,站起来搓着手老老实实听妻子数落。 女儿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阿姆、阿姆,阿爹说的狗大户是什么意思啊?” 椿夫人眨了眨眼,然后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然后也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咬着牙道:“狗大户就是——” “狗大户!” 哈?小公主一头雾水的看着父亲冲着母亲傻笑。 海棠椿阁内,人群寂静。 众人连呼吸声都几乎不敢发出,唯恐打扰了这场旷世狗大户斗富OVA。 老丞相滃鳍满面红光,头上热气蒸腾,一股一股的汗水顺着额头一直滴露。他手中拿着一块汗巾正在不停地擦拭汗水,无奈汗水出的又多,汗巾早就打湿了。 而随着两拨狗大户赌气一样的喊价,攀升的价格让滃鳍的心都如擂鼓一般,砰砰砰砰响个不停。 从炎洗第一口价就直接出六千万起,滃鳍就知道这次的阳炎金精石价格不会太低。 然后到沧跟炎洗赌气抬价之后,滃鳍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接下来,老丞相的心就好似坐云霄飞车一般,直上云端。 当然,滃鳍没有坐过人族的那种小玩具,但是并不妨碍他找到了自己第一次驾云腾空的那种感觉。 当时并不熟练腾云驾雾之法的自己,靠着半生不熟的法术冲天而起,然后忽而上忽而下,忽而直上百里,忽而如坠深渊。 现在滃鳍就感觉自己跟当初那样不知所措。 实在是—— 老丞相都给吓到啦! 掌管唤潮城内政数百年,一应财政、建设、官员升迁皆在他之手,加之十六年开一次的大鱼丹坊,滃鳍自认为也见过不少大场面。 能让他迎来送往的,要么实力强大、要么来历不凡。 他经手的钱财,更加是如海一般的数字。 但即便以唤潮城数百年的累积,其实也没攒下太多家底子。 这其中自然跟依附唤潮城吃饭的官员、卫士、婢女仆役、附庸等等的饷银、俸禄、工钱、赏赐消耗不菲有关。 可是如今老丞相耳朵中间听着狗大户眼睛都不眨的相互抬价,盘算了一下如今府库的钱财库存,只觉心中一团火焰就呼呼一直烧个不停。 老天爷! 现在一颗阳炎金精石的价格,已经远超唤潮城这么多年才攒下的积蓄了! 因为紧张激动,老丞相心火又冒的厉害,不大一会儿汗流浃背不说,嘴唇都干的开裂了。 滃鳍舔了舔泛白的嘴唇,吐了一口冒着白沫的唾沫星子,然后咽了咽口水,耳边听得继续往上攀升,而且似乎没有尽头的数字,终于哆嗦着嘴皮子,低声冒了一句脏话。 “他娘的——狗大户!” 而上头的二十四节气房,二十四个窗口已经有十几个窗口都是人头攒动,一个个脑袋居高临下的观察下面的斗富场景。 立夏房中,神机抓着自己的葫芦已经没有心思摩挲把玩了,他死死攥着葫芦颈的手因为太用力而有些泛白。